月夏眼眸发亮,一副好学的模样看着她们。
她这神情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几人突然哽住了话头,尴尬道:“问你话呢,怎么傻乎乎的。”
月夏摇头装傻,揉揉肚子,笑嘻嘻的。
“怎么,你也想要孩子啦?
正好那看诊的大夫还没走,也给你瞧瞧?”
不知谁热心提了句,月夏稀里糊涂就被推到了大夫面前。
大夫一番诊治后摇头道:“你这身子,满身亏损,贫苦受饥,怕是极难有孕。”
余浩的女人们一听,那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唇角却是暗笑。
她是个小哑巴,又不容易怀孕,余南音再怎么宠爱她,都得需要孩子吧,受冷落是迟早的事,她们何必在她身上浪费功夫。
女人们都散了,大夫拿出几贴药给月夏,“小丫头啊,这个吃了对身体好。”
月夏打开一看,里边的药丸像糖一样,她捏了颗含在嘴里,还是甜的呢。
月夏难以怀孕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余家上下,她拿着药丸回院子的时候,看见余浩正在院子中央看账,随机任务的进度很快,余老爷也十分信任他,相信很快就能让余南音接管余家。
她拿着药丸,就往余南音嘴里塞,反正是好东西,大家一起吃。
蓦的被塞了药,余南音朝她看去,顺从的吞下。
“身体可还有其他问题?”
他放下账本,拉着月夏坐下。
月夏摇头,原来他知道啦,真快。
余南音握住她的手,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你一切安好就好。”
月夏微垂着眸子,贴到他怀里。
想要孩子,人之常情,他心里真不会芥蒂吗?
余南音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柔,“我让下人准备了惊喜,过几日给你,你这些天,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月夏点头。
然而几日后……刘大壮的爹娘找上门,这次是在余家门口闹事,说是刘大壮被余南音的人撵走后,就失踪了,怎么都找不到,一定是余南音毁尸灭迹。
不仅如此,他们还找了人证,报官等,一套操作下来,陆远知作为父母官,只能让人将余南音先带到衙门去。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老了,有很多事不懂,但关于儿子的事,绝不含糊,是他,是他余家少爷,怀恨在心,将我们家儿子抓走或者杀了啊,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啊!”
两夫妻声泪俱下,让外头一群看戏的百姓伸长了脖子往里够。
“那不是余家老二吗?
他犯什么事了?”
“听说有人离开他家铺子后失踪了,不过那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余家老二也是个老实人,怎么总是遇上这种事。”
有了刘大壮爹娘卖惨在先,这些第一战线的吃瓜群众已经不站在他们那边了。
整个衙门都是他们两人的哭闹声,余南音侧眸看向他们带来的那个人证,眼底蕴着斟酌。
陆远知看着下边这几人,拍下板子,两边的衙役齐齐喊道:“肃静!”
他沉了一口气,呼出道:“开堂。”
……“小姨娘,真的不能去,少爷吩咐过我,再说你一个女人家,去了也是没办法的。”
余家,月夏被下人堵住去路,她往左,下人就拦左边,往右,下人就拦住右边。
要不是看在他忠心护主的份上,月夏早给他一脚,让他听话。
她用
那刘大壮说不定是自己躲起来了,又或者是跟余浩没谈好钱的事遭到暗算,她要去找线索,找证据,不能让余南音白白蒙冤。
下人一根筋,又因为看不懂月夏的比划,一来二去,两个人都累了。
最终月夏拿了纸笔,在上边写了自己的想法。
下人点头道:“小姨娘,你早写下来不就行了,我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去。”
生气!月夏把笔扔在他身上。
两人正要出门,却被护院拦住,下人道:“你们干什么?”
余浩从一旁走出,把玩着扇子道:“现在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都不准私自出去。”
下人还要继续说什么,月夏将他拉住。
“小姨娘?”
月夏朝他摇头,余浩出现得这么巧,那事一定跟他有关系,现在不适合硬碰硬,否则他会把下人也支开。
下人懂了,他正准备带着月夏回去,余浩又作妖了,“诶,等等,二弟现在人在衙门,你这么个柔弱小娘子一人待着可不安全,我身为哥哥,理应照顾弟妹,小哑巴,过来我这吧。”
下人下意识护在月夏面前,余浩眉心一暼,抻开扇子,“好啊,在余南音的指导下,连个下人都敢忤逆我,来人,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再扔出去当肥料。”
几个护院上来围住想将下人带走,月夏将下人拉在身后,对着余浩招手。
余浩笑道:“还是我这弟妹懂事啊,来,你过来。”
“小姨娘?”
月夏拉下下人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字,然后笑着朝余浩走去。
下人握紧手心,咬牙转身。
“小哑巴,还挺听话,是不是担心你家夫君啊?”
见月夏过来,余浩用扇子挑起月夏的下巴。
月夏移开,愁眉点着脑袋,那双眸子泪汪汪看着他。
余浩心口微动,想要伸手去揽她,奈何人多眼杂,余老爷还在家呢,他不方便动手,便勾唇笑道:“跟我过来,我跟你说说他什么情况。”
月夏跟着往他院子里走,一路上余浩装作很关心余南音的模样,说了一两句衙门里现在的情况,但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停在他房门口后,余浩邀请道:“这事啊,我可以帮忙,不过要从长计议,我这一路也走累了,我们进去详谈,如何?”
月夏乖乖点头,主动帮他把门打开,比他先一步进去,很是急切。
余浩舔了下嘴唇,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笑嘻嘻的踏步进去,将门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