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刘大壮,陆远知驱散百姓,站在月夏面前道:“没事吧?”
月夏无语,你光放狠话做什么,把钱抢回来呀。
见她还站在下人身后,陆远知以为她是在后怕,便出声保证道:“若你爹娘和兄长再来欺你,你大可来衙门找我。”
下人看出他的身份,蹙眉道:“这位大人,可否让开?”
他们家小姨娘的事,少爷会做主,这衙门里的大人,怎么还管上闲事了。
陆远知道:“我与你家夫人是旧识,可否让我单独与她说几句?”
下人不悦,“大人当街拦着我家小姨娘,不妥。”
跟在余南音身边听了那么多书,下人也会点咬文嚼字。
见陆远知不听劝,他直接带着月夏往回走。
“月夏,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我会为你做主的,倘若那余家待不下去,我也会……”月夏捂着额头,她好像撞到什么了,还没抬头看,她便被换了个姿势,被人揽在怀里。
这味道……余南音?
抬头看见男人,她笑颜如花,双臂自然搂住他的腰身。
陆远知话说到一半断掉,也是因为看见了月夏被这样对待。
他有些失言。
铺子里的客人被安排妥当,余南音出来寻月夏,便看见她和下人被一个男人追着的场景。
“阁下是?”
余南音自然看见了他的装束,那是衙门大人专门查访时用的束装,胸前和袖口都有徽记。
明知故问,月夏觉得他有点小腹黑。
见他们两人姿势亲密,陆远知心下也有了猜测。
“在下是县令陆远知,公子是?”
余南音病弱,笑意有着碎裂感,却一点都不弱势,他淡而温雅道:“原来是陆大人,你当街追我娘子,是为何?”
陆远知解释,“我只是……”不等他说完,余南音又道:“陆大人又是如何觉得我家娘子嫁的不好?
为她做主?
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般辱她名节的话?”
一脸几个问句,差点将陆远知绕蒙。
但有一点余南音没说错,他当街这种行为,确实不妥,还会伤了月夏的名节。
他双脚并拢站好,朝月夏行礼,“是我考虑不周,月夏,对……”“陆大人,月夏这么亲密的叫法,还请你注意些,你可称她为夫人。”
余南音帮他纠正。
见陆远知稍稍窘迫的样子,月夏忍不住偷笑,怎么以前没发现余南音这么会怼人。
余南音这会儿才慢悠悠的自我介绍,“在下余家少爷,余南音,若你与我娘子是旧识,下次来余家,我必奉为上宾。”
陆远知没想到,月夏竟是嫁给了余家那个深居简出的病秧子,难怪他查的信息有些失误。
他略显尴尬,“好说。”
打发走陆远知后,余南音低头看了眼月夏,无声叹了口气。
“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下人立即将刚刚的事说给他听,余南音差不多了解,吩咐道:“往后那些人若是来余家,便赶出去。”
月夏被卖过来,可是签了卖身契的,那契就在余南音屋子里,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就算是她家人,也跟她无关了。
而且听下人的描述,那些家人对她也不好,他虽吩咐了,但还是询问了月夏的意见。
“月夏,你若觉得我安排的不妥当,就摇头。”
月夏没摇头,表示同意。
这事安排好了,余南音看着她,“你和陆大人……”月夏摇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下人在一旁帮衬,“少爷,小姨娘一直躲着那陆大人,肯定没什么关系。”
月夏点头,说的好,下次发月钱了给你点。
临近中午,余南音也没舍得让她在这晒太阳,便带她进了家酒楼。
月夏逛的时候吃了点甜点,这会儿没肚子吃菜,便挨着余南音坐,听下边的戏。
那是一出富家公子和贫穷女的戏,两人不惧门楣相恋后,却被家人硬生生拆散,最终富家公子被迫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而贫穷女带着孩子回归乡野受苦。
爱情终究还是被金钱背景打败,也算现实。
月夏打着哈欠,觉得那说书先生欠点火候,说得一点都没有吸引力,她都快睡着了。
下人偷瞄着他们俩,生怕月夏将自己代入那贫苦女中。
余南音揉着她的脑袋道:“别多想,困了就小憩。”
她真没多想,不过枕在余南音肩头,她睡得挺舒服。
等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流口水了。
月夏:……一定是她睡觉姿势不对,趁余南音没看见时,她赶紧擦擦。
【随机任务:治好原主疾病。
】咦,原主哪来的病?
月夏摸摸脖子,对了,她是个哑巴,但不是天生,小时候爹娘采了蘑菇,让她试毒才哑的。
这得怎么治,找神医吗?
正好,下边的说书先生又开始了。
“听闻澄南山有座道观,里边有个仙人,他制作的仙丹可治一切疾病。”
有听客反驳道:“哪来的澄南山,十几年前就被人证实,这是谣言,现在连妖精都没有,怎么会有神仙。”
说书先生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的东西,你信就是存在的。”
“胡编乱造,下去,换个说书的,咱不听这个。”
月夏晃着脑袋,澄南山?
这位面确实没有这座山的存在,那位听客说的没错,这故事是虚构的。
狗子,我这病怕是治不好咯。
虽然不能说话,但她跟余南音沟通无碍,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不过她现在为余南音花费的积分较多,她不挣点,就养不起啦。
……陆远知在大街上追着月夏的事传到了秦玲儿耳中,她扔了那正在绣的花,怒气冲冲要去余家。
丫鬟赶紧将她拦住,“小姐这是作何,切莫冲动。”
秦玲儿咬牙道:“我认识陆远知这么多年,他何时对其他女子这般上心过,定是那哑巴勾引的,她妄为人妇,嫁了人还不安宁!”
秦玲儿对陆远知很是执着,这执着经过十几年,变成执念,她对陆远知的疏离一忍再忍,不想他竟还是被被人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