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许久沉默后,男人轻呵了声,“怎么可能,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愚蠢的女人,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他了吗。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大消息,但相比跟卢颖有孩子,他更期待自己和白月夏的结晶。
面对他的疑问,卢颖的表现不带玩笑,且很是严肃冷静,“当然是真的,潮安,你不开心吗?”
从他和卢颖在一起后,这个女人就被他调教得不跟他说谎,至少到现在,她没对他说过谎。
意识到怀孕这件事是真的,宋潮安面色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找个医院去打了。”
不愧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的人,他的回答,也在她意料之中。
“为什么要找个医院?
我自己也算是医生啊,为什么你从来不承认我的能力,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只能是个依赖你的附属物?”
言语激动间,卢颖愈加靠近,宋潮安嫌弃的推搡,将那红色的盒子掀翻。
被鲜血染红的产检单掉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坨黑红色的不明物体。
那东西直接掉在了宋潮安的裤子上,拖出一道痕迹来。
男人嫌恶的表情僵住了。
这色泽,形状还未来得及惊讶,一根针剂插在了宋潮安的腿上,旁边的女人责怪道:“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潮安,你怎么能嫌弃。”
“疯、疯子,疯子!”
腿上被扎之后完全没了力气,这功效宋潮安并不陌生,那针剂就是他之前用来限制月夏行动的药剂。
他抬手往卢颖脸上打去,响亮的巴掌声后,卢颖咬着唇道:“你又对我动手了,但是没关系,你会向我道歉的。”
卢颖打开车门,退到外边去。
她看着宋潮安咬牙狼狈的寻找着手机,心情稍微愉快了些。
“手机在这呢。”
她拿在手里晃了晃。
双腿使不上力气,宋潮安瞪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平日里沉稳优雅的表面完全撕裂,卢颖看着他现在这副难受暴躁的模样,忽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白月夏了,潮安,我们果然很相配,因为我们是一路人。”
“你真是疯了,神经病!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宋潮安暴躁后又哄道:“卢颖,你不敢的,你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听话,过来送我回去。”
他家里有药,只要回去,他的腿就能站起来了。
至于卢颖,这女人他好声好气哄哄就是了。
她只是吓唬他,她那么胆小,怎么敢“潮安,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隔着那道冰冷的车门,卢颖嗓音轻飘飘道:“白月夏,是我撞的。”
“什!”
见到宋潮安那惊讶的面容,卢颖笑了两声后,捂着腹部,强撑着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
宋潮安也终于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穿红裙,化浓妆。
“所以,我什么都能做,只是看我想不想做。”
她还有很多的优点和缺点,这个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了解她。
“卢颖,你”女人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她靠近宋潮安,打开手中喷雾开关。
“好好陪我们的孩子睡一觉吧。”
“你是易先生的家属吧?
请赶紧跟我来。”
月夏刚到那层病房没多久,就被护士找到,想带去另一边。
“我不是。”
月夏摆手。
这护士是怎么认识自己的,而且,她可以自己走。
护士把手里的画像给她看,“就是你,白小姐,这是易先生画的,简直一模一样。”
月夏:易予澈还有这手艺?
也难怪,毕竟他经常给人偶化妆描眉。
无奈,月夏被护士小姐姐带进了角落里的一件病房,推门之后,护士就走了。
月夏朝里一看,黑漆漆的,这病房的角度,连个月光都照不到。
易予澈搁这当忧郁青年呢。
啪月夏按下灯的开关,细碎微闪的灯光洒落下,翩翩而舞的蝴蝶围转在她身边转悠,它们活灵活现,还带着纱羽。
手指微伸,蝴蝶停在了她的指尖。
有点重量,这不是真的蝴蝶,而是用人偶材质做的。
它们只停留了一会儿,就被收回到了男人的手上。
看来狗男人的身体挺抗揍的,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喜欢吗?”
半靠在病床上,易予澈朝她望来。
男人面色依旧苍白,他唇边挂着薄笑,却尽显温柔。
月夏闷不做声,朝四周打量,这里与其他病房格格不入,更显简陋。
她还未想明白易予澈意欲为何,手臂忽的一紧,侧眸一看,那上边被丝线缠住。
丝线是易予澈的武器,他随随便便就能用这东西进行绞杀。
心下一惊,月夏想起易予澈并不是什么和善之辈,他只是在她面前从没表现出来。
难不成是这段时间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恼羞成怒,想将她分尸?
月夏喉头微紧,想来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还能用意识和驱动重新制造一个她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月夏被拉到了床上,与男人面对面。
微冷的气息窜过,月夏打了个寒颤,她心头涌过几种死法,却不想男人那墨色深瞳微微闪烁,将她一把拽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月夏身上炙热如夏,男人寒冽如冬,两种体温糅合在一起,却意外合适。
“易予澈,你干嘛?”
双手被束缚,月夏抬眸问道。
男人掖好被子,将她抱住,低声道:“陪我睡觉。”
月夏脖颈冰凉的感觉瞬间没了。
就这?
睡个觉跟要杀人一样,你当我是吓大的!“我还有事,要回去,松开。”
“”男人沉默一小会儿,将她抱得更紧,那气息蹭在耳边,让月夏身软,“我曾想过,只要你回头,我便死都不会放开。”
见他这般顽固,月夏胡乱挣扎起来。
有病啊,她那不算回头,算是做善事,给以后积德的。
男人气息微重,嗓音却微微软化了些,“别乱动,就算我还病着,也能将你直接办了。”
月夏:淦!这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