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我还想着，咱们可以再拍一张照片，做个纪念。”
花朝感慨。
刘敏霞也一脸失望：“上次和我们合照的那位老人家，瞧着就觉得和蔼得很。还有他家小孙儿也和小虎子玩得很好……小虎，还记得那个小哥哥吗？和你一起照闪闪的那个？”
小孩子的忘性很大，小虎子其实不多时就忘记了自己的临时玩伴。不过，那张照片的存在，却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小虎子。每次看到小虎子看照片的时候，刘敏霞都会提醒他。一来二去，他还真不会忘记，和他一起“照闪闪”的那个小哥哥。
“小哥哥？妈妈，我们去找小哥哥，去找……”
小虎子来了兴致，当即就闹着要去找人。
可天大地大，又是信息不通的时代，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找不到人也没关系，走，我们去坐船玩儿。听说这附近最好看的，还是晚上的夜景。只是现在是冬天，晚上待着太冷，孩子也太小……”
花滦倒是对附近的景致了解不少，只是现在是冬天，他们不可能真的待到大晚上不回去。
他说的坐船玩儿，并非是当初花朝他们坐的过江船，而是去往下游的游船。
商议的最终结果，却因为刘敏霞怕晕船（其实是嫌弃船票太贵），最终没能成行。
虽说有些失望，花滦还是含笑带着几人去了旁边的集散市场。
到了集散市场这种人挨人，人挤人的地方，刘敏霞反倒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就连一直要花朝抱的小虎子也挣扎着下了地，欢快地奔跑，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很是吸引人。
花滦这才明白，比起准备去游船时的拘谨，妻儿似乎更喜欢、或者说是更习惯眼前的环境。
“粑粑，我要吃这个！”
“还要这个！”
“买这个，我要……粑粑！”
……
许是因为知道即将要和自己爸爸分别，小虎子很黏花滦。却又知道花滦的腿伤不能抱他，所以体贴的一路都没有提过要粑粑抱。到了这里，他属于小孩子的萌态终于展现出来了？
花滦自然有求必应。
一路买买买，不一会儿，小虎子的手上就拿了不少好东西。
热气腾腾地包子、甜得粘牙的搅搅糖、浓香扑鼻的三角粑粑、用糖画的大公鸡……
刘敏霞看得眉毛都忍不住跳，又心疼花出去的钱，不住地说：“够了，够了，你别惯着他，当心把他惯坏了。”
“不多，这些一共也没几个钱。孩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花滦很心疼孩子。
看着刘敏霞和妹妹怀里的双胞胎，又是心疼：“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孩子很长时间都看不到我。就只能辛苦你了。妹妹，也辛苦你帮着照看一二。”
花朝搂着怀中的小家伙亲了亲：“大哥你说哪里的话，这也是我的小侄女。我这当小姑的不疼，谁疼她？来来，小姑香一个……啵啵~”
“你呀！”
花滦摇摇头，又赶忙去扶险些又人群冲倒的小虎子。
许是有了之前准备坐游船的经历，随后这一天，花滦只是带着他们走走停停，最多就是买点小零食哄孩子。更多的时间，还是花朝领着小虎子走在前面，花滦和刘敏霞抱着孩子走在后面。
她是故意给二人独处的机会。
直到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行人才返回火车站。
不过，到中途双方就改变了方向，花滦提出送花朝和刘敏霞去歌舞团落脚的招待所。花朝想了想，没有拒绝。
因为有歌舞团的人提前就订好了房间，花朝过来后，就直接住了进去。
安顿好妻儿，花滦这才去了火车站。
当然，他的目的地，自然是刘二姨那边。
刘敏霞并不知晓此事，花滦一走，她就忍不住落了泪。
小虎子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抱着小虎，花朝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想起上辈子大哥的际遇，她又欣慰了不少。至少，她不用面对上辈子那般，长达二三十年的祈盼和煎熬。
“小弟弟，你叫小虎是不是？你看这是什么？”
见小虎哭得撕心裂肺，不住地喊爸爸，向可可见了不忍心，拿了水果糖来哄小虎：“瞧瞧，好不好看？还甜得很哦！你要是喜欢，姐姐就把糖糖给你，好不好？”
小虎子扁着嘴，勉强睁开一道眼缝看了眼水果糖，又扯着嗓子继续嚎。明显不被水果糖收买。
向可可急了，又急忙翻出饼干哄他，小虎子更是直接拍掉了她的饼干，趴在花朝肩膀上大哭。
花朝见零食哄骗没用，赶忙冲向可可递了个眼色，这才低声哄他：“小虎乖，你再哭，你爸爸会心疼的。小虎是不是好孩子，是不是不该让爸爸担心？”
“小虎……不要……爸爸担心……嗝！”
他哭得直打嗝。
“那你是不是不哭了？”花朝拍着他的背，看着又抱又背着双胞胎的大嫂摆摆手。
“小虎、不哭……呜呜……”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嘴上说不哭，却还是忍不住。
不过到底哭声小了许多，渐渐抽噎着，在她怀里睡着了。
见孩子总算安静下来，刘敏霞偷偷拭去了流下的眼泪：“这孩子，这段日子被滦哥惯坏了。就黏他……”
“孩子肯定亲自己父母。”
见刘敏霞明明很难受，还要强颜欢笑，花朝也体贴地拍着小虎的背：“床铺好了，你先把孩子放到床上睡。回头我去打饭……”
“之前吃了一肚子零食，我不饿。”
刘敏霞的声音很低，情绪也低落。
“你不吃，孩子也得吃呀。”
花朝招呼大嫂放下孩子，等小虎睡熟后，这才把他放到另一头：“我再顺便打点开水回来，给你烫烫脚。脚难受了吧？”
刘敏霞终究没拒绝她的好意，点了头。
她确实没有吃饭的胃口，可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奶孩子呢。
趁着去打饭的当口，花朝去敲了向可可的门。
向可可并没有睡，一看见是她，就兴奋地跑了出来：“小虎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