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白居易也是一愣:“恶鬼?我不是恶鬼啊,我是仙,不对,我是菩萨,是无上智慧的化身,是文殊菩萨,是来度娑婆世界的苦难众生的!”
我面前的这个老头又自称自己是文殊菩萨,又自称自己是诗人白居易的,再加上刚刚他遭受李静然一记重锤,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我严重怀疑这个人是恶鬼假扮的。
可是我盯着这白衣老头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白衣老头的身上都没有一点怨气。
肉眼看不出来的话,只能用“分邪针”了,我悄悄的从天医木箱之中掏出了一根约莫二十公分长的银针,在白居易还在滔滔不绝讲述着三千大世界的时候,我将银针藏在了袖子里面。
只要将这银针扎入了白衣老头的印堂之中,哪怕是则老头再厉害,那邪气都隐匿不了。
不过想要当着老头的面,直接把银针扎进他的印堂之中,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于是我故意说道:“文殊菩萨是吧,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佛经上说,文殊菩萨是万佛之母,燃灯古佛的师父,释迦摩尼的师祖,可是为什么释迦摩尼才是真正的佛,而文殊只是佛下面的一个弟子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矛盾,佛教把世界分为三千大千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佛来主持,正所谓佛不见佛,我在我的那个世界已经成佛,在你这个世界就不能称为佛了。”
“你们这个世界属于娑婆世界,娑婆世界众生皆苦,很多远古佛都不愿意成为你这个世界的佛,因为你这个世界苦难太多了,唯有释迦摩尼佛,愿意接下这个重担!”
“娑婆世界苦难太多,即便是释迦摩尼佛一人也很难度化,所以我就从我的那个世界自愿降一个等级,成为菩萨来帮助释迦摩尼佛一起感化众生了!”
“我们这个世界怎么就众生皆苦了?”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大地灾难、饥荒瘟疫、意外灾难、战争兵劫这些灾难都只是在娑婆世界才有,在我们那个世界都没有这些灾难,难道你还觉得不苦吗?”
“不苦!”
白居易苦笑了一声:“不苦是因为你们习惯了罢了,你们就像是一群在火屋里游玩的小孩,不知大劫大难将至,我和佛祖就是来解救你们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衣老人的印堂,准备随时出手。
白衣老人继续说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苦还只是小苦,马上你们的世界就要经历大三灾了,大三灾一过,娑婆世界生灵涂炭!”
“大三灾,那是什么灾难?”
白衣老人神神秘秘的凑到了我的面前,那和蔼的脸蛋几乎和我贴在了一起,只听他小声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所在的婆娑世界要完蛋了哦,大三灾过后,你们所在的婆娑世界就要变成死人的世界了。”
刷!
白衣老人的话我也没怎么听,在他说的起劲的时候,我掏出银针,“刷”的一下就刺入了他的印堂之中。
“哎呦,疼,疼!”
白居易伸出手要去拔插在额头上的银针,我呵斥住了他:“你要抽这银针,命就没有了。”
我这一呵斥,还真吓住了白居易,他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你个瓜娃子,好端端的给老子脑袋上扎银针干嘛?”
“我看看你脑子有病,好心帮你看看,你别动!”说着,我就捻着白居易额头上的银针,来回转了三圈以后,一边警惕的盯着这白衣老人,一边将银针给抽了出来。
当银针抽出来的一瞬间,我就彻底的傻眼了,只见银针一半充满了巨大的邪气,而另外一半则充满了巨大的佛光。
半魔半佛?
看白衣老人盯着我手中的银针发呆,我连忙的将银针给收到了身后,傻笑的看着白衣老人。
“怎么样,天医,我脑子有什么病,可以治愈吗?”
“你得了妄想症,以后见人别说自己是文殊菩萨,文殊菩萨可不会被镇压在这双生塔之中。”
“呵呵,你不信,也罢了!”白衣老人说完,一直静静的看着我,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眸盯着我有些心底发毛。
“对了,我记得在第四层的时候,你说你是第二十七代天医是吧?”
“对,怎么了?”
“那你帮我拔度一个人,可不可以?”
“你不是文殊菩萨吗,还要我帮你拔度,自己去拔度就是了。”
“菩萨度人难度鬼,天医大人,你跟我来!”说着,白衣老人也不顾我答不答应,拉着我径直的跑出了这间古屋,古屋外面是一层楼梯,直接通往宝塔的倒数第二层,也就是第六层。
“去吧,皮天医,第六层的人超度成功了,我会在顶格等你,超度失败了,我会替你超度,带你离开婆娑世界!”
站在楼梯口的我,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只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接着整个身体就顺着楼梯翻滚了上去。
等到我停下以后,整个人就出现在了一片狼烟的世界,狼烟之下,全都是成片成片的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
这些尸体身上都穿着铠甲,无一例外,他们的脖子全都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哗啦啦的从尸体的脖子之中流了出来,让这片世界成了血的世界。
狼烟,铠甲,血尸,一望无际。
这里简直如一片人间地狱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就是古塔的倒数第二层了?
我没想到第五层通过的会有那么简单,更没有想到,第六层会有真没的恐怖。
就在我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尸体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时而舒缓时而急促的琵琶声。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听着这美妙的琵琶声,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眼望了过去,只见在这尸山血海的正中央,立起来了一座虚无缥缈的高山。
和山下血雨腥风的尸体不同,山上鸟语花香,不时传来莺莺笑声,和山下惨烈的情形形成了无比显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