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走出房间,同一时间,旁边紧挨着的房间里走出了黑衣的守卫。
“少主。”
一共六个人,加上南柯,七个人的作战小队,足够了。
走廊中的灯光明亮,地毯厚重到甚至听不到人走路的声音。
南柯冷声说道:“电路如何?”
守卫回答:“只要您一声令下,电路可以立刻破坏掉,整个酒店都会陷入黑暗,启动备用电源至少需要十分钟。”
“火呢?”
“引燃点都已经准备完毕,爆炸会引起骚乱,火势会控制在诺亚酒店内部。”
“交通呢?”
“我们的人已经渗入了费城主城区的交通部门,警察和火警赶到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以上。”
南柯听着手下的汇报,确认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就位。
他又问:“霍天霖的安保情况。”
守卫答道:“一共二十四个保镖,分两组二十四小时轮番守着,四人贴身保护,四个人在房间里站岗,还有四个人,两个在门口守着,两个巡视走廊。”
南柯冷笑一声:“真是怕死啊,一个人带这么多保镖。”
手下说道:“少主,虽然霍天霖身边一组十二个人,但是如果出现爆炸起火的骚动,另外十二个人必定也会赶到,我们是七个人,七个人对二十四个……”
南柯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问:“以你们的本事,最快能解决几个?”
手下面面相觑,良久,说:“少主,门口的四个人可以立刻解决,冲到里面再解决四个人,可就算对方反应再慢,另外十二个人也会把我们堵在里面,更何况里面还有四个顶级保镖。”
南柯轻笑一声:“那就是还有十六个,足够了。”
南柯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说。
南柯抬起手腕,冷声命令:“对表,现在是费城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五分钟后行动,十二点收队。”
“是!”
十一点四十分,诺亚酒店门口的主路上四辆汽车连环追尾,后备箱的不明物体被引燃,爆炸声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诺亚酒店的厨房在同一时间发生爆炸,火焰迅速蔓延,堵住了厨房所在的三楼以上五楼以下的逃生通道。
十一点四十三分,诺亚酒店内部响起火警警报,疑似火势烧断电路,整栋酒店大楼陷入黑暗之中,电梯停运。
十一点四十五分,顶楼总统套房门口,四名保镖被杀。
十一点四十七分,一群武装暴徒冲进总统套房,和霍天霖的保镖开始了搏斗。
十一点五十分,另外的十二名保镖赶到,总统套房内部打成一片,配备了消音器的手枪悄无声息的收割着人命,这里俨然成为了寂静的战场。
十一点五十三分,霍天霖在保镖的掩护下,成功在黑暗之中进入了安全通道。
火势并没有蔓延到顶楼,甚至都没有蔓延到南柯所在的十楼。
但是五楼一下的安全通道都被堵住了,电梯也已经停运,所以想要往下走离开这栋大楼也不可能了。
保镖护着霍天霖往顶楼的天台走去。
“霍先生,我们往顶楼去,救援的直升机很快就到,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年迈的霍天霖在保镖的簇拥下往天台跑去,逐渐远离了楼下的厮杀。
只要登上直升机就安全了。
而此刻,整栋大楼都在黑暗中,就连厮杀中的人都要借着外面冲天的火光才能面前看得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
惨叫声和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绝于耳,打斗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十一点五十五分,诺亚酒店的备用电源被成功启动,庞大的电力输送到整栋楼里,灯光逐一亮起。
像是一场绚丽的舞台秀,灯光亮起,电梯启动,总统套房内瞬间灯火通明。
K洲的守卫倒下三个,另外三个也负了伤。
霍天霖的保镖则倒下了五个,还有七个,其余的四个贴身保镖已经跟随霍天霖离开。
可现在的七个人对三个人,显然占据着优势。
只是K洲杀手杀气浓重,虽然人少,却让人胆寒战栗。
灯光蓦的开启,受过严苛训练的杀手和保镖第一时间都是寻找掩体,以免对方先手开枪。
几个人同时跑到就近的掩体后面,有的躲在柜子后面,有的躲在玄关的墙角,还有的只能藏在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后面。
他们刚刚躲藏好自己的位置,便立刻握枪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只要察觉到对方的位置便立刻开枪,此刻只要慢一步,就会被对方一枪爆头。
消音器掩盖了可怕的枪声,可子弹打在家具和墙体上的剧烈声响仍然如同夺命的镰刀。
枪战持续了几分钟,众人都开始更换弹夹。
杀气弥漫在整个套房之中,有人却惊呼一声:“南柯不在这里!”
这令人心惊的杀戮和攻击过程中,本以为已经是K洲的最强战力,可现在却发现,他们还没有领教到传说中的K洲死神。
拥有死神之名的男人并不在这个房间,或者说……他从未踏进来。
一场南柯组织的刺杀行动,一场为南柯而存在的刺杀行动,可南柯却不在这里。
他人呢?
守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午夜十二点整。
领头的人高喝一声:“撤!”
几人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毫不在意已经倒下的同伴。
他们互相掩护着,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这间总统套房,留下房间里的保镖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同一时间,午夜十二点整。
霍天霖在保镖的护卫下登上顶楼的天台,他刚刚冒头,便觉得一个黑影擦肩而过。
身边的保镖身体猛地一颤,毫无征兆的倒地。
霍天霖定睛看过去,只见保镖的脖颈间皮肉绽开,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消音器加持的手枪发出“噗”的一声,他身边的另一个保镖应声倒地。
“霍先生小心!”
身后跟上来的两个保镖大喊,同时拔枪射击。
鬼魅般的人影避开子弹,闪身立于天台的边缘。
夜风吹起他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黑暗中,他的脸庞如刀削般,阴柔却冷冽,声音如索命的死神,空洞缥缈,却带着刺骨寒凉。
“霍先生,我恭候你的死期太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