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说道：“杀不杀是之后的事情，不管将军的身份是什么，衡言都是一定要将人送上军事法庭的，这不只是我们的意思，也是国际上的意思。”
纪衡言点头：“如果有血缘关系存在，对南柯还是不得不防，他即便不信任将军，也不会帮我们对付将军。”
霍云骁下意识的维护了一句：“他保护暮暮这件事不会动摇。”
纪衡言多看了霍云骁一眼，总觉得霍云骁现在对南柯的维护已经很不一般了，可终究也没有多说。
他问：“你在组织里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提起这个，霍云骁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他看向欧瑾，说：“找到了沈芙，沈芙和当年的沈栀书一样，成了古雄手下的试验品。”
欧瑾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试验品？古雄把她的脑袋撬开了？”
霍云骁的表情一言难尽：“岂止，古雄取了她一只眼睛。”
欧瑾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变态？”
欧随刚从楼上下来，听到后半句话，兴奋的冲过来。
他直直的扑到霍云骁的沙发靠背上，险些整张脸贴在霍云骁的身上。
“取眼睛？做实验吗？谁的眼珠子可以给我用？”
欧瑾拎着拖鞋砸过去：“你做个正常人会死吗？！”
欧随接住了拖鞋，丢给了欧瑾，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坐在霍云骁身边。
“骁哥，眼珠子在哪呢？”
霍云骁：“……”
欧瑾无奈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讲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欧——随！”
自家弟弟一向是个变态，欧瑾也在努力接受这个变态人设了，但是变态到这个份上，他委实有点接受无能。
霍云骁倒是不恼，他转头看着欧随，问：“你也做过不少脑部研究的，但是应该没有用过活人研究吧？”
欧随瞥了一眼旁边的欧瑾，哼哼着说：“我倒是想撬开脑袋研究一下，但是有我哥的暴力镇压，我去哪弄个活人来？”
欧随欧家不和，也只有欧瑾还能约束他。
这些年欧瑾不插手他做任何事，唯独在医学实验这件事上，欧瑾以强有力的手段压住了欧随的各路渠道，生怕这个变态弟弟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堆出死人山来。
欧瑾闻言，冷哼了一句：“我要是不管，你早就已经在吃牢饭了！”
霍云骁又问：“你就从来没有避开欧瑾的视线越过界吗？一次都没有？”
欧随惊悚的看了霍云骁一眼，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骁哥，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鼓励我杀人呢？”
欧瑾也点点头：“霍云骁，你别教坏我弟弟。”
纪衡言坐在一旁适时开口插了一句：“他还用被别人教坏？”
欧随：“……”
霍云骁懒得跟这兄弟俩拌嘴，仍盯着欧随问：“有没有越过界？”
欧随在霍云骁强势凌厉的眼神下步步退让，小心脏砰砰跳，逐渐有些心虚。
心虚之下，欧随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旁边的欧瑾，吞了一下口水。
欧瑾恰好对上欧随心虚的眼神，眼神一紧：“欧随，你该不会真的……”
欧随干笑了两声：“呵……呵呵……”
欧瑾立刻暴起，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你他吗的胆子不小啊！老子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欧随敏捷的躲开，烟灰落了他满身。
“欧瑾！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会你也没管我啊！哎哎哎你干什么！”
欧随也顾不得拍掉烟灰，因为欧已经起身冲过来了。
“臭小子！你还赖到我头上了？老子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长兄如父！”
欧随直接从沙发靠背上翻过去，撒腿就跑。
兄弟俩从别墅一追一赶的冲出去，眨眼间就跑到了花园里。
“还敢直呼大名！老子这些年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他吗的敢在国内做活体实验！你给我过来！”
冷风萧瑟间，霍云骁和纪衡言坐在客厅里端起咖啡，听见了外面传来欧随清晰的惨叫声。
“欧瑾，你敢打我，你……啊——”
“欧瑾！你拿除草剪干什么！冷静啊冷静！冲动是魔鬼！”
“哥哥哥！亲哥！打人不打脸啊！”
“说好的遵纪守法好公民呢！！救命啊——谋杀了！！”
纪衡言呛了一口，从桌上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角。
“你问了半天，险些要了欧随半条命，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霍云骁无奈的笑笑：“天启基地对脑电波分离的研究是为了战备考虑，欧随的研究大概是为了他们兄弟俩当初拼抢的那位羽若小姐，但是也有可能是别的理由，K洲……”
纪衡言挑眉，问：“你觉得K洲对这件事的研究还有别的目的？”
霍云骁靠在沙发上，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皱眉说道：“二十几年前就开始的一项研究实验，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堆出了死人山的人间地狱，难道只是为了卖出几台仪器吗？
更何况现在沈芙的存在已经证明了这项实验从未停止，暮暮当初经历的脑电波分离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K洲如此大费周章，到底在做什么呢？”
纪衡言也被霍云骁的话带的有些纠结。
他皱眉说道：“按照这个说法，总觉得将军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
霍云骁轻声说：“说不好啊……只是一种预感，一种……别的事情都是用来干扰我们判断的预感，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是藏得最深的，而且从未被任何人察觉到，包括近在咫尺的南柯。”
纪衡言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南柯是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蠢货，如果你不去帮他，他这辈子都是将军手里的棋子。”
霍云骁听到这句话，眉心微微拧了一下，很快便舒展开。
“他幼年丧母，又是在K洲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长大，性子有些偏执也是正常的，总不能指望他和云宸的性格一样。”
纪衡言瞥了霍云骁一眼，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你……这是打算将南柯认作亲弟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