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看了一眼那个玉石尸蛹,确定在不触碰到的前提下是没有什么危险性的。索性就不再去管了,而是寻找了一个稍微结实点的树枝,先将绳索绑好,挥手示意他们几个人将绳索另一端也固定好。
胖子半个身子探出了盗洞,将绳索固定在盗洞下方一个突起的岩石上。然后由崔龄鸿第一个顺着绳子往下爬,而我则站在水潭边作为接应。崔龄鸿跟瘦猴身材娇小,所以下来的过程颇安全。最后轮到胖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先绳索绑的不够牢固,还是别的原因。下到一半的时候,我绑的那一段绳索竟然从树枝上脱落下来。
还好我反应极快,一把揪住绳索,拔河一般的姿势死死拉住了下坠的胖子。只是这时胖子的屁股都已经掉到水潭里了,而我也开始感觉到吃力。毕竟徒手拉着一根挂着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的绳索,任谁虎口都会火辣辣的疼痛。
胖子见我有点吃不消,有点担忧的说:“要不老赵,我跳进去游过来吧。反正这水潭面积也不大,很快就可以游过去了。”他一边说,一边朝屁股下面的水潭看了几眼。
“你他娘的少废话,赶紧给老子爬过来。”我知道这小子心里的想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水潭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能不下水潭尽量不下。
这时候崔龄鸿跟瘦猴也赶过来帮忙,我们三个人使命拉着绳索。虽然他们两个的力气也许加起来还没我一个人大,但是倒也给我缓解了不小的压力。
胖子稳定了心绪,开始努力的朝着我们这边攀爬。就在即将到达对岸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的一瞥,竟然发现水潭里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上升。
我努力的镇定下自己的心情,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眨了眨眼,再去看时,那个巨大的黑影反而越来越清晰。水潭清晰度极高,所以很难判断水潭的深度,因此也没办法预估这个黑影到底距离水面还有多远。我只能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一边吸引胖子他们的注意力一边催促胖子快点爬过来:“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老子的手都快废了。”
“我也想快点啊,只是你们他娘的拉个绳子都拉不稳,晃晃悠悠的,我怎么快的了?”胖子咬着牙,大汗淋漓的朝着我们这边攀爬,嘴里仍然得理不饶人的数落着我们。
“我说你也该减减肥了,我们三个人拉你一个,感觉要比你一个人拉我们三个人还吃力。”崔龄鸿喘着气,有些幽怨的看着胖子,恨不得松手让他掉下去一般。
我刚准备制止他们继续交谈下去,觉得浪费体力浪费时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水潭里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差点就松开手里的绳索,下意识的往后跑了。
我虽然仍旧死死的拉着绳索,但是崔龄鸿跟瘦猴却已经松开了绳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这么一瞬间,我被胖子拖着往前滑了好几步。堪堪停在了水潭的边沿上,而胖子这时候距离水潭边缘只差一步了。
水潭里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那个之前我看到的黑影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向上浮起。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水花溅到我全身湿透仿佛被瓢泼大雨淋过一般。
胖子被吓的差点就掉进水潭里,连忙稳住身形转身朝着水潭看去。只见一张巨口裹挟着无数水浪迅猛的朝上翻滚着,我本以为胖子这次算是凶多吉少。我将绳索往自己腰间一捆,顺手摸出了一把手枪。已经准备在紧急关头,先朝着这巨口来一梭子子弹。
但是就在巨口露出水面,即将咬住胖子的时候。胖子反而激发出了自身的潜能,硬是一鼓作气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蹭蹭几下就爬到了岸上。
胖子刚刚爬到岸上,水里那个巨型怪兽也才堪堪跃出水面。这时众人才看清,这是一条长相奇葩的巨型食人鱼。锋利的牙齿堪比猛虎,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怎么地下水里还有鲨鱼?”胖子后怕的摸着自己的屁股,一步一步的拉着我远离了这个水潭。
“这可不是鲨鱼,这是鳇鱼,鲟鱼的一种。只是奇怪的是这种鱼不是应该生存在黑龙江一带么?而且基本上应该是在比较大的江海河流交汇处,因为这种鱼喜欢在漩涡里生活。”崔龄鸿紧紧盯着那个跃出水面的黑影。
“鳇鱼我也知道,起源于一亿三千万年前白垩纪时期。最大的能有1000公斤,体长5米以上。据说这名字还是乾隆给起的,当初黑龙江的渔民打到一条巨大无比的鱼。所有人看了以后都叫不出来名字,而那时候规定遇到没见过的东西是要贡献给皇帝的。所以当地渔民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把这鱼给弄到京城了。京城里的文武百官一看,各个啧啧称奇。大家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后来御膳房一查验发现不仅无毒而且味道鲜美。连忙做了一道鳇鱼大餐献给皇帝,乾隆一吃顿时龙颜大悦。于是当场赐名鳇鱼,历史上第一个被皇帝赐名的鱼就此诞生。而且我感觉刚才从水潭里跃出来的这一条,应该已经不止1000公斤了。这种鱼可不是什么善类,属于肉食性鱼类。胖子你这一身肥肉,估计也就够它打打牙祭。”我见只要离开了水潭,这鳇鱼基本上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于是连忙拿胖子逗逗乐,何况现在我的两只手还是火辣辣的疼。
水潭里的鳇鱼见没有攻击到人,不甘心的有一次从水里跃起。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效的,只是溅起的水花还是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往后又退了几步。
“这应该不是鳇鱼,因为这里已经属于地下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鳇鱼能在地下水里生存的,而且你们看这条鱼的眼睛几乎已经退化了。这应该是某个我们没有发现过的新物种,也有可能是发生过进化的鳇鱼种类。”崔龄鸿饶有兴致地盯着落回水潭渐渐消失不见的鳇鱼说到。
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玉石尸蛹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本来鲜红的玉石,竟然裸露出一条极其清晰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