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除了一些食物与矿泉水,每个人还附带了四只手电筒,一卷绳索,一套干净的衣服。我们三个大男人走得急,倒是什么都没准备。当下胖子感叹道:“还是女人心细,没想到准备的还挺周全。”
崔龄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催促到:“都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出发的时候,我心里的激动远远大过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准备下墓,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长见识跟展示自己一身本事的最佳机会。至于胖子跟瘦猴,他们两个估计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之前已经参与过这种事情。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都在这深山老林里爬了半个多小时,崔龄鸿这小妞愣是连气都没喘一下。
这不仅让我对这个女人更加好奇了,这女人越来越不简单。
现在算是春末时分,夜里的露水很大。我们几个人的衣服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这让我们赶路的速度大打折扣。也因为露水太大,我们几个人都没发现前面那波人的踪迹。
就在我们一边走一边寻觅前面那波人的踪迹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天上下沙子,掉在树叶上的声音一样。而且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声音透出一股子诡异劲。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对着他们三个人就叫道:“快上树!”也不等他们反不反应的过来,我三两下就窜上了旁边一棵看起来十分高大的树木。
等我爬上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几个人除了胖子也都已经爬到树上了。这时声音离我们已经非常接近了,甚至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如果不是生活在现代,我都怀疑是不是到了古代的战场了,因为这声音离近了听像极了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
胖子选择的那棵树相当光滑,再加上他的身手又不是很灵活,爬一步滑一步,根本就没法爬到树杈上。再这样下去,这孙子非被淹没在这巨大的声音来源里。我心里一横,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胖子折在这里。于是,从树上又跳了下来。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赶紧喊道:“都他妈把手电筒给关了!”
胖子见我又跳了下来,吼道:“你他妈疯了,赶紧回去!”
我来不及搭理他,下来的时候我已经顺便在树杈上打了一个绳结。可是上下拉动那种活绳结,我见胖子爬来爬去还在原地。也来不及顾虑别的,抓过他的手就把他拉到我之前爬上去的那棵树下面。还好这里的树林极其茂密,我们所选的两棵树距离并不是太远。我把胖子拉过来之后就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他腰上,朝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少他妈废话,赶紧上去!”我一脚将胖子踢到那棵树下,就连忙吼到。
这时候声音已经非常接近我们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毫不停歇的万马奔腾般的巨响所带来的一阵阵的狂风。
胖子这回也开始拼命了,豪不废话的就往树上爬去。我在他另一边拉着绳子的另一端,一边在他下面往上爬,一边拉着绳子给他助力。等胖子终于上去的时候,我却因为不能再拉动绳子,以防又把这孙子从树上给拉了下来。
我松开绳子就准备抱着树干蹭上去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到了我脚下。就这一秒不到的无处借力的空袭里,一阵飓风差点没把我吹到树下。还好我身手不错,接着扭腰的机会抱住了树干。可这时我却感觉到小腿处一阵钻心的巨痛,这种巨痛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割开皮肉,用烧红的钳子夹着经脉往外生拉一般。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关于疼痛的等级,书上说蚊子叮咬为一级,孕妇生产为十二级。我虽然无法体会到孕妇生产的痛苦,但是我敢肯定我现在的疼痛等级应该算是十四级。因为这种巨痛差点没让我晕过去,我把自己的牙齿都咬出血了才没掉到树下去。
这一瞬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三两下就爬到了树上,我估计这是人体在绝境中所爆发出来的潜力。
到了树上,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那阵巨痛再次袭来。这一次差点没让我滚到树下去,这回我他妈算是火了。直接朝着小腿处抓去,入手处像是一个葫芦般的东西。只是那层甲壳可比葫芦结实多了,而且好像还长了很多对带刺的足部。我这一抓至少也能捏破一个苹果,愣是没抓破手里这玩意。不过却也顺利将这玩意从我小腿出给扯了下来,现在这玩意在我手里,我可不信它还能从我手里挣扎出去。我死死捏着这个玩意,任它在我手里拼命挣扎。现在我可没空去跟它算账,因为下面估计是数以万计这玩意的同类。他们从我们所在的树下经过的时候,就连这棵两个人都合抱不来的参天大树都摇晃不止。
我另外一只手死命的抱着树枝,也来不及查看小腿处的情况。不过所幸的是这玩意已经被我抓在手里,小腿处没了痛感,所以倒也不至于掉下树去。就这么一个玩意,都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要是掉下去了,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巨树摇晃不止,一阵阵带着无比腥臭的味道的飓风也从我们之间吹过。这种味道简直让人直欲作呕,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呆在一堆腐烂的死蛇堆里。因为这味道借着飓风简直就像是往你嘴里鼻子里灌进去一样,想屏住呼吸都做不到。
我抓着这玩意的那只手,传来越来越大的力道。这个像是葫芦般的玩意,力道之大竟然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要不是我戴着橡胶手套,我敢肯定这会我早就被它足部的倒刺给挂的手无完肤了。
“一会******再跟你算账,老子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子就不姓赵了。”我心里恶狠狠地说道,不过这账能否算的起来,我这会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这玩意的力道太大,好几次都差点从我手里挣扎出去。在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之前,就算让我自己掉到树下,我也不敢让这玩意从我手里跑掉。
万一这玩意从我手里跑掉了,告诉下面那数以万计的招惹不起的东西,我估计我们四个人肯定就是尸骨不存的下场了。不过我也不怕这玩意能远距离传讯什么的,因为这数以万计的不知名玩意奔跑的架势实在是太大了。那巨大的声响,就像是把你丢进一个几米高的铜钟里,旁边一堆人往钟上敲一般。
就在巨大的带着无比恶心人的腥臭味的飓风里,一边忍受着这让耳膜都快破碎的巨响,一边还要死死的抱着树枝防止被摇晃不止的巨树给甩到地面,而且还要抓着手里不知名的葫芦一般的玩意。好几次都让我差点坚持不住掉到树下,其实时间倒也没过去多久。从我把胖子弄到树上算起,时间最多也就过去了八九秒钟。
这八九秒对我而言就像是已经过去了八九个世纪般漫长,我的整个手臂都已经是麻木的没有人任何知觉了,现在之所以还抱着树枝,完全都是出于本能了。借着一点点月光,我看到胖子在我不远处,四肢死死的缠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杈,也在拼命坚持着。
我倒不担心这孙子会掉下去,虽然他身体灵活度不怎么样,但是既然我把他弄到树上,抱紧了不掉下去倒是完全可以做到。而我因为一只腿受了伤,一只手又要抓着那玩意,所以倒是比胖子要吃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