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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作者:花菇一朵字数:8038更新:2024-07-02 22:54

阿萍在母亲古兰的怀里软弱地渡过了一夜。

随着白日的到来,阿萍心里定下了禾城新的发展方向,开始发展军工业。

以前,在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人痛苦的真相以前,阿萍还可以慢慢来,一步步来。

现在阿萍想她恨自己发展得还不够快。人吃饱了肚子,才能生出品德学会礼仪没错,但在头顶神妖魔的固化阶级,人要活得像人,必须得掌握力量才行。

于是,她派枭奴和诚郎去给她带来工匠和炼丹师,她想在西游的世界里让枪/械面世。

阿萍说不好自己现在的做法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但她再忍不了了。

前一个夜晚,古兰年纪大熬不住,后半夜这个年迈的妇人陷入沉睡。在她睡着后,阿萍却是悄悄从她怀中撤出,睁眼到了天明。

她在这个难免的夜里决定面对血淋淋的事实,通过强硬的手段去积累初始的资源。

夜里很寂静,适合检讨自己的错误。阿萍发现自己差点成了‘粮仓’。

想慢慢发展囤积力量没错,但这条线路更适合没有神秘力量存在的普通世界,而在西游……

粮囤多了,难免会变成别人囤兵,她囤粮,打起来了禾城就是他人的粮仓。

“……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躧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

也不知是否命里因缘,阿萍对偶然翻过几页的西游记内容,记得越发真切。

想想上述狮驼岭的景色,阿萍觉得自己沉默不下去了,再沉下去便显得她满腹虚伪,嘴上仁义道德,行动上却被时代同化。

她想她是要在取经西行路,这盘大棋上差一脚的。

不然呢?

神佛功德,罗汉金身凭什么要让人命来填呢?

凭什么成了神佛,自己造的孽就一笔勾销了呢?

这世上没这样的道理。

和狮驼岭的三魔相比,被阿萍杀灭的蟒蛇妖,竟然还成了个心软和善的主,毕竟他还留了很多人的性命,只是圈养了他们。

这世上总是看得清想得多者,活得痛苦,阿萍想自己还是太傻,她早应该走上这样的结局的。

“唉。”

自从枭奴带着骑兵出阵去强掳工匠、诚郎带商队出去请丹师异人时,阿萍总会在书房忙碌的瞬间叹气。

书桌上凌乱放着些纸张,纸上画着不少枪/支的图纸。说是图纸,不过是些小玩意,阿萍前世是个地道老百姓,哪里见过真家伙,她画出来的图纸多是自己看过假东西。

玩具水枪、玩具塑料枪、电视剧里的枪,吃鸡游戏里的枪。总之她是把自己上辈子见过摸过的家伙都给画了出来。

阿萍就是这样叹气归叹气,叹完她还是会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尽可能的细化图纸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至于她这个城主就当一个钱多话精的甲方好了。

除了要开始发展军工业,阿萍也开始考虑发展城内游学计划。

军工业她要有,人才也要跟上。她想禾城新生代的孩子们,文化跟上了没错,但心智却让人担心。

这是阿萍亲身养育了自己的孩子禾蓁几年后,得出的结论。

禾蓁会因为亲情和养育之恩的原因,倒下她,去改变去努力。城内其他孩子就难说了,毕竟他们没有绝对站禾城的立场去抵御诱惑与逼迫。

阿萍想她得在培养人才时还要筛选人才。只有够坚定的人,才能和她在望不见尽头的路上,走下去。

禾城第一代人才顾婉之列,不能去游学,因为他们这代人撑起了禾城基础的政治结构,他们若走出去了禾城得跨去一半。

这样的话,游学计划的实施者就只能下下代和更后面从学堂学成出来的孩子。

想法很好,但阿萍却不能直接下命令让学生们去实行这个计划,她得婉转一些。

比如要想在禾城当官,那他们就得有个两三年的游学经历。

要让孩子们自己去做选择,他们是想平静的活下去,还是奋起一搏改天换地?

至于如何安全地接送学生们,阿萍心里有办法。

架云接送学生是个不错的办法,再加上她对牛圣婴开了口,在他和她商量后,在火焰山外居住的鬼灵精一伙妖怪,就被牛圣婴打包丢在了禾城,供阿萍差遣。

鬼灵精原型放大后能载人,这些年的积累下来,他虽然还不能架云,但也会妖风一卷带走无数人。

来去的安全确定后,引人上钩的利饵下去后,阿萍又下了一令消去禾城学子们的不安。

禾城学子两三年游历的学费,由城主府全包,每年两袋米五两银,不丰厚,但养人温饱足以。

禾城的运转围绕着城主指令运行,阿萍下了命令,城内各方人马便动作起来,一时之间城内人流如织,车马穿梭个不停。

人流中混着妖物,好在鬼灵精自从自己跟着的大王从良后,自己也改过自新,多做善事不用血食,以身作则地管教身边小妖。

有着这样的前缘,他们混入禾城中除了最开始起了些波澜,后续倒也平平。

阿萍冷眼瞧着,心中倒是生出不少心思。

瞧过了书桌上散落的图纸,桌角上却放着一个燃着蜡烛的烛台、一个小巧的铜盆,铜盆里堆积着些纸灰。这些都是阿萍烧了去,上面写着些旁人见不得的纸页。

以鬼灵精为首的小妖们,在禾城混得如鱼得水,这也让阿萍考虑了许久。

她先是在纸上落下一个妖,接着又写下一个诛,后想想觉得不好改成了灭,最后执笔在纸上画下意味着不允的叉,最后留下个合字,这才作罢。

人类的傲慢在发展到极致后,凌驾于众生之上就变成了伪善。

阿萍她想她得等一个转机,等枪械、火药出现后,人能与妖战

()上一战后,抓住两族建交的时机。

这些纸上留下的内容,是不能让其他人瞧见的,哪怕是古兰与牛圣婴,阿萍都不会让他们瞧见这个。

所以烧掉便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诸般计较万般打算,都被阿萍装在自己的心里,这样下去的结果,就让她没法好好修养,身形依旧纤细瘦弱,很有了些文士清隽在身上。

回到禾城的时间过去一月后,枭奴带兵去拖家带口抓来了不少工匠在禾城安家落户。在工匠们安顿好家人后,他们就被带进禾城新修的有着高墙的院落里开始做工。

这些工匠们做什么工也无人所知,只看院落的高墙和墙外巡逻的士兵,就让百姓们知道城主招来这些人秘密忙碌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可这大事又与百姓们有什么关系呢,闲谈过后他们更在乎的事情便是新发的粮种与自家孩子们游学的事情。

胆大的百姓们,自坦然面对孩子们出去行走的事情,胆小的百姓们宁愿孩子们不做官,只在家安全度日便罢。

时代的浪潮还没到来,只是风吹皱海波,就分出了不同人们将来的道路。

禾城新一代的孩子从未见过苦难,心里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怎么愿意听从家里长辈苦口婆心的哀求?又加上担心的路费与安全问题被城主府包了大半,学堂内的孩子们竟然是都愿意往外走走,去见识一下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异乡风景。

自从顾婉子告父母的事迹在禾城出现并成功后,接下来一两代的孩子们也敢于在日常时不时反驳父母的不对。

这样星星点点的小变化,在阿萍建立的禾城中发生着,谁也不知道它们最后会如何,就连阿萍也不知道。

哪怕她是修行者也不行。

修行者与天地沟通,冥冥之中时常会感知到一些命运的变化,开悟、遇见这些都算。

而修道者坐下一些重大决定时,他们偶尔就能窥见一些真相,因各自所修之道不同,他们看见之物也不同。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在禾城百姓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学子游学计划,终于开始了第一期。

在第一批走出禾城的四十个学子,离开禾城散落于四方学习时,阿萍心中一动,她没看见什么关于自己未来的异象,耳边却听见了叮当响动的细碎声。

像是什么东西缠绕着她,又在碰撞,她暂时想不到,一直在有一日阿萍看见禾城牢狱里难得进新人后,瞧着他身上镣铐的碰撞声,阿萍才回过味来。

她耳边响起的声音,原来是锁链响动的声音。

她,要斩断的也是这个。

这点疑惑被解开后,阿萍想起禾城外出游学的第一批学子中居然有十二个姑娘后,她大抵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没错。

增产粮食、发展教育、建设军工生产、追求男女平权,一切的一切扭合在一处捶打锻炼,最后便能形成一把无形之剑去斩断旧时的锁链,封建礼教。

这样的孽业被人发现竟然是能斩得断消得除,也

是一种杀生斩业。

如此一思念,阿萍竟然觉得自己前十数年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般的念头在阿萍脑中转个几圈后,她便投入了新的工作里。

是的,重回禾城这段时间,阿萍除了坐在城主府书房里发号施令外,她空闲的时间里就会拎上不周,去遍寻山野河海中的恶妖魔怪较量。

诛妖除魔是主要,次要的便是要从这些恶魔手中夺下人口。

暂时不能揭竿而起,阿萍想她就去动起来,说是修炼也好,安慰自己的良心也罢,她暂时做到些自己能做的事情,体内的心便不会有碎裂之危。

在阿萍忙碌的时候,牛圣婴偶尔会与她结伴而行,但这样的时候毕竟是少数,毕竟他还需要去火焰山修行。所以,多数的腥风血雨中是阿萍独行。

身边没有小牛精,对于阿萍来说不算什么,就算他不在,阿萍也会借着牛圣婴的存在估计时间,算计着五百年的期限。

为了让自己不再慢下来,时时刻刻有着急迫感,阿萍便学着前世学校里激励学生的想法,她在自己的卧房的屏风上贴上一张纸。

纸上用朱砂笔与墨笔交织着写下一行字,距离石猴出世还有x年x月x日。

不得不说这样做了以后,阿萍每日睁眼,瞧见屏风上贴着的红黑字迹,心里便不由自主地一紧,快步着就迎着晨光轮转起来。

要说为什么要把这张纸贴在卧房,而不是书房,是因为阿萍她可以不休息,但手下一群人肉体凡胎是需要睡眠的。

她可以十二个时辰连续工作,但淑娘他们却不行,凡人不睡觉是会猝死的。

禾城众再度肝起来的时候,恍惚间让人回忆起禾城建城初的岁月,一时间心潮澎湃便更加尽心尽力。

这些十日里阿萍在妖魔鬼怪的巢穴里,救出的人多是年轻力壮相貌不错的青年男女。有的自去回了家,有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选择跟她回了禾城。

就这样禾城在短时间内人口暴增,还都是青壮年的男女。

好时机好年月,阿萍瞧着手下官员奉上的禾城户籍,她手一拍又给众官员布置下任务,鼓励禾城生育的大计。

适龄男女成婚,城主府便送上活鸡六只、十两银。婚后一年不和离,生子无论男女都赏田两亩、银十两、活鸡两只、活鸭两只、半扇猪肉一块。

这鼓励生育,赏钱、赏牲口的做法,不是阿萍独创,而是自古就有,她在这基础上多加了送田地这一项。

想想现代那越来越低的生育率,阿萍品出的经验便是少讲大道理,多给些实惠后,人们自然愿意生孩子。

这样促进生育的做法展开后,不可避免地阿萍就拉低了底线,将男女成婚的年纪降到了十五、六,不再像以前一样咬死了十九、二十。

因为她需要大量人口,在一些方面就妥协下来,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一直妥协。

那些做不到的事情,阿萍都会裁出纸条,将暂时不能写出的想法一一写在纸条上,装进木匣

子里放在床榻上,木匣子上盖了一层布便是阿萍的新枕头。

新枕头睡起来不舒服,正用着这不舒服时时提醒着阿萍她还有着不少未完成的事情。

在鼓励生育的大环境下,城主又颁布下促进男女成家的法律,条律上的文字一一被老百姓们读出。

这重赏下的钱粮土地,丰厚得连过路商旅都侧目,纷纷议论个不停,都觉这禾城别说百姓成婚,就连养孩子的钱都给了出来。

后来人们瞧着城内新婚的小夫妻真从城主府领到了银钱、活鸡,便有无数外来人口移居禾城。

对于查探完身家清白后的人口,禾城来者不拒。

可以说自从阿萍重返禾城的一年到两年之内,禾城的上空可以算是月月飞红,从年头到年尾鞭炮响个不停,家家有喜事,户户摆酒席。

而高墙内工匠研究枪械时不时弄出的响动,也被这些鞭炮声、欢笑声盖去。

暂时忙完了禾城内青年男女的成家问题,阿萍却不会忘记城里剩下的一些女人。

那些被阿萍从妖怪巢穴救出来后,愿意跟她回禾城的女人。

不明说,多数人都明白的事情,在妖怪巢穴中存活下来的女人必是遭受一番身心的凌虐。

身心俱损的她们很难再与人结成姻缘,不提心结,肉/体上的损伤,也导致她们恐惧□□,无法生育。

在这样的情况下,阿萍手中囤积的子母河水便有了左右。

让女子无需男人,便能够诞育子嗣。

这件事情放在平时,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还有违伦常。毕竟在旧时的大众眼中男女交合才是顺应阴阳之理的正道。

可现在禾城的气氛却很欢乐,在极其放松的环境下,脱离魔窟的姑娘们又身世可怜,阿萍拿出子母河水助她们生育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件合理的又惹人怜悯的好事。

或许冥冥之中事事都有定律,在眼下的环境里,阿萍拿出子母河水竟然是件再合适不过,比她脑中百般想象的情况还要好。

借着此事,子母河水换了个胎泉的名字,光明正大出现在禾城,成了众人口口相传中禾城之主修道人阿萍手中的奇物。

子母河水出现了,落胎泉却只在阿萍与几个心腹之间流转。因为世情对于打胎这件事都是不理解且觉得不能接受的事情,觉得杀死胎儿有伤天和。

所以阿萍不能将落胎泉的事情公之于众,只让负责这件事的淑娘,在给前来求子的女人喝下子母河水时,告诉她们后悔了可随时来城主府,找城主化胎解除母子缘分。

这,城主具有化胎解缘之能的事情到比她有让人能怀胎的胎泉之事,还要让禾城百姓震惊。

群众议论下,便有些依旧看不清情况的老朽不知变通的人聚集在一起,说着要给城主联名上书。

这事初时听着有些吓人,惹得就连慕容涂都想向阿萍进言,却不想她往外抛去一句胎泉只能让人怀女胎,她化胎化的是女胎后,群情激愤的老朽木们便各自散去。

对此,阿萍的表示是讽刺一笑。

她想才能是不挑男女,废物是不分男女这件事,她就等着这代饮下子母河水的女人产下的女婴长大后,来向世人们证明了。

禾城有她在,就意味着女子拥有和男子一样学习,一样同台竞技的机会,就让事实去证明一切。

等到了那时,阿萍想再有些老古板老伥鬼,她剑下也不用留情了。

鼓励生育的大事完成后,属下私人的生育大事却递到了阿萍眼前。

阿萍看向向她提出生育想法的淑娘,心里有些紧张。

她想今年淑娘都四十有余的年纪了,这在现代都危险的生育年纪,在古代怕是更要命了。

阿萍的担心,透过眼神传递给了淑娘。

淑娘看着她这样子,又见此刻她们是在偏厅私话,于是就走上前握住阿萍的手安慰:“你的担心我知道,但我实在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与伏罗亲自教养大的孩子。”

阿萍:“哪怕你生这个孩子会有生命危险?”

淑娘脸上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是的,哪怕我会有这样的危险。伏罗年轻时伤着了身体,我又宫寒难愈,两两相加总让我们达不成心愿。”

“现在主公有了这东西,生个孩子既迎合主公律令又能满足我们夫妇心愿,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阿萍不理解淑娘这拼死都要生下爱情结晶的想法,但她选择尊重:“好,你生产时,我会去叫上杜仲。”

这是她唯一能为淑娘做到的事情。

杜仲这个跟着韩大夫来到禾城扎根的小姑娘,她在所有人无瑕关注的时候野蛮生长,成了一位良医。

现在手下也和韩大夫一样聚集了一群学徒,在禾城里救死扶伤无数。

有了这样的人才作为底气,阿萍才敢开放生育。

好话说罢了,阿萍看着淑娘喝下了子母河水后,瞧着她的肚子,又担忧地说:“你生产时,若是不介意我会到场。”

淑娘满足地扶摸自己的腹部,脸上出现的表情是属于母亲的慈和。这个女人,是阿萍接触到的所有女人中最幸运也最符合贤妻这个定义的女子。她传统却不迂腐,她灵活却又娴静,阿萍看着淑娘总是会想,这样的女人在哪里都是能过好自己的生活的。

淑娘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后,不愿阿萍忧心过度,笑着岔开话题道:“别怕别怕,与所爱之人生儿育女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我想你和那位英俊潇洒的牛圣婴也是如此。”

阿萍:“不!”

没有多加思考,她脱口而出了拒绝的字眼。

阿萍她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愿意体验生育之苦,她怕痛是真也担心自己养不好孩子。

现成的枭奴、禾蓁他们撞上来,阿萍无法袖手旁观不管他们死活,但她自己的子宫,自己却有控制权。

就算是与小牛精的孩儿,阿萍现在也没有诞育的想法。

此刻气氛,正因为阿萍这句真心的不字出口而僵硬时,不远处两道不同脚

步声却打破阿萍与淑娘的沉默。

淑娘听不出来者何人,只拍拍阿萍的手背安抚她,也示意她们今天的话题暂止,才看向门外去瞧来人。

不同于她,阿萍不用回头就能猜出是谁来了。

两道脚步声,一道是轻快的如同小鼓快击的可爱声音,一道是动静不小,脚步落地声与衣袖摩擦声交织的快速匆忙。

近了,听见开门声后,阿萍转身弯腰就抱住了一个快活的小身影,鼻尖闻到了青草香混合着米糊气味的小狗香。

阿萍先揉揉了黑色细犬的小狗头,才抬头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红金色人影。

瞧了他身上的铠甲,她才笑着说:“圣婴,你今天这一身打扮精神,好一个神采飞扬的俏郎君!”

这不先前说了一句不考虑小牛精感受的话,现在对着真妖来了,阿萍难免口舌抹蜜,对他说些好听的话。

牛圣婴进了门,昂首阔步,神采飞扬,说不尽的少年风流,他对着淑娘轻轻点头当做了招呼,才落座在阿萍身侧。

他笑道:“新得的一副好甲,特穿了来给你看。”

阿萍看看腿边讨摸不停的小黑狗,又看向牛圣婴,问:“你们两个人,今日怎么凑在一起了?”

牛圣婴嫌弃地瞥了一眼神犬,回道:“门口顺路遇上了。”

回答完阿萍的问话,牛圣婴又问阿萍:“我架云时,看见城里有一群人在院子里耍铁棍,架势非常奇怪,你这又是想出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阿萍:“这个嘛……”

卖了个关子,阿萍才说:“等会儿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禾城的军工业没折腾出一把好枪,但却弄出了些新的东西,阿萍觉得有一样挺适合牛圣婴拿来用的。

想他现在戒了血食,性子也不懈对弱者下手,逞凶斗狠都向着更恶更烈的妖物精怪,给他些跨时代的科技武器也不错。

只要是阿萍卖的关子,牛圣婴都上勾。心里觉得她或许有好东西给自己,眉角眼梢便露了喜色。

淑娘瞧着面前两个好相貌的男女笑谈,就觉自己的存在有些碍眼,想她也是经历过年少情热的。再加上……

她抬手摸着腹部,便向阿萍告辞,谢绝了阿萍要送她回家的好意。淑娘走出城主府,就看见了守在门口满头大汗来回走的慕容伏罗。

握上这个人的手,淑娘脸上就露出了个幸福的微笑,瞧他不敢碰自己,却张开手像是只蠢笨狗熊,摇摆着行走的滑稽模样,心里就安定了下来。

方才对着阿萍,她能摆出年长妇女的四平八稳,但私底下她也是害怕的。

大抵都是因为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多是已经在抱孙子,她在这个年纪生育,心里也是怕的。

可看到身边的男人后,淑娘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反倒是赚了的安全感。

他们夫妻俩总要留下些许血脉在世上,作为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因为慕容伏罗对挎嚓一下怀上孩子的妻子的

紧张,他带着淑娘走得极慢。这就让后面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出门的阿萍、牛圣婴、哮天犬三者撞了个正着。

牛圣婴望着慕容伏罗紧张得样子,随口夸了一句:“他弱是弱了些,却是个好丈夫。”

阿萍点头:“慕容大哥一直对淑娘姐姐很好,数十年如一日。”

他随口夸了,她也随口答了,却没想到他下一句话。

牛圣婴:“凡人生命短暂所以要留后,我不一样,我对子嗣不执着。”

“你都听到了?”阿萍不由瞪大眼睛看向牛圣婴。

这副被戳穿的无措模样,逗笑了牛圣婴,他抬手按住阿萍的脑袋,凑近在她耳边说:“我记得你从小就讨厌生小孩,以前我只顾自己不听你的话,但是我都记得你说过的话。”

“你小时候我们俩遇见蚌精鱼妖那次,你病了后说的还能有这种好事~”

红衣金铠一身艳色的妖怪,语气戏谑调侃,眼睛却盯着阿萍的眼睛瞧,直瞧得碧色眼眸水波荡漾,才直起身拉着她的手。

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无法是青梅竹马的他们,早看穿了彼此,告诉阿萍他们无需相互隐瞒。

听了牛圣婴的话,阿萍又是脸红又是感动,忍不住就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啊!”

黑色的细犬瞧着眼前一人一妖大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原地坐下用后爪抠了抠下颌。

等着看那嬉皮笑脸的牛妖挨了几下,它才站起身晃晃尾巴,跟在绿眼睛女人的身边和他们缓步走去禾城里这两年新起的院落外。

一路上巡逻的士兵很多,就算是阿萍一路过来也要被盘问,对了暗号无数,才领着妖与犬走进院门。

看这严密的看守巡防,牛圣婴眉头一挑,心里好奇愈盛:“你这是守着什么宝贝?”

阿萍推开院门引着身后的神犬、妖怪进入,神神秘秘地说:“当然是大宝贝,好东西。”

牛圣婴闻言嬉笑道:“这么好,你真送我?”

阿萍:“第一批送你用,你后面用好了自己掏钱来买。”

牛圣婴:“我们这关系,我还要掏钱?”

阿萍看他又故意着拿话戏人,随即说:“你不一样,那我算你钱便宜些。”

听了她这话,牛圣婴嘴上诶呀一声,脚步却是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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