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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Soar

作者:醇白字数:6803更新:2024-07-02 22:55

Soar:105.

飞机落地霄云国际机场,叶伏秋踏出舱门的瞬间被扑面的热浪侵袭。

虽然北方在夏天的温度也不比霄粤湾地区低多少,同样是炎热,两个地方的风格却截然不同。

北方的闷热是干燥的晒,而霄粤湾的盛夏含着水汽的,是那种带着雾气的潮湿滚热。

深呼一口气仿佛都能从热浪里闻到霄粤湾海边的清爽味道,让她熟悉又怀念。

祁醒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她心里酝酿了这么多心理活动,扯着T恤领口蹙眉:“热不热?”

“还好,廊桥里面也是有空调风的,不热。”叶伏秋熟稔地挽住他胳膊往通道外走去。

霄云国际机场是全国占地面积数一数一的超大型机场,每天数百班航次飞往全球各地,几乎成了驻扎在祖国南端的国际枢纽。

霄粤湾民众是骄傲于霄云机场的存在的,但也不少数人在网上玩笑吐槽机场太大,办理流程到候机就能累得人微信步数拉爆。

叶伏秋就比较滋润了,因为是黑金VIP客户,所以出了廊桥就有专人骑着电动小车等候他们,送他们到停车场,行李也有人帮忙拿不用去转盘区等着,他们直接出机场回家就可以,什么都不需要管。

她坐在小车里靠着身边男人,兜着机场里的风,默默感叹:“有钱有势能成为VVIP就是爽,谢谢祁总带着‘见世面’咯。”

祁醒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低头玩着手机:“要习惯,未来的祁太太。”

叶伏秋怔愣中心脏恍然热了一下。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陌生,却又带着某种对未来的期待感。

他说:“很多时候不接受这样那样的特殊待遇,反倒会给更多人带去困扰。”

她一直都处于群众之间的阶层,不太明白祁醒的意思,问:“例如?”

“例如,我的工作复杂,又时刻被竞争者盯着,本身就需要其他人帮衬辅佐。”祁醒偏眼,身边随便一个就是例子:“你说陈助理,他天天被我使唤来使唤去的,算我压迫他吗?”

“可我会保证他永远拿着最高的薪资,也享受最好的待遇,但这并不影响我把他看做是我的朋友,战友。”

“如果我不让他那么辛苦,每天跟他和和气气,不仅他会觉得自己不劳而获,其他人更会产生歧义,秩序就乱了。”

叶伏秋明白了,他出生就站在某些领域的金字塔顶尖,做事的角度自然会和别人不一样。

但重点就在于,祁家的家教优良,不会让任何继承人,未来的领导者成为狂妄自傲,恃强凌弱的人。

祁醒吊儿郎当的表面之下,是基础瓷实的绅士风度和端正二观,这或许就是他家的产业能一直强盛的关键吧。

“明白了,所有人都在属于自己的轨道上,一切才会和谐。”叶伏秋点头,靠着他懒洋洋的:“就像每班飞机都分着头等舱,商务舱和经济舱一样

。”

“大家都量力而行,享受自己能力范围内该拥有的服务。”

祁醒点头,又不忘勾着唇夸她一句:“但你,叶小姐。”

“世界上也不乏你这样靠自己突破阶级的人存在,你是典范,也是很多人努力的动力。”

叶伏秋瘪瘪嘴,又乱夸她,不过却同时拿出他的墨镜潇洒一戴,翘腿环胸,“嗯,也算你有眼光。”

“你可要努力一点,祁总,不然怎么配得上我。”

祁醒哧然一笑,被她逗得没忍住,含着笑音点头,“嫁给我委屈你了。”

“都说女孩别下嫁。”叶伏秋故意说玩笑话,扑过去用手指勾勾他的下颌线,“但你这张脸呢,确实值得我稍微退让一点儿。”

祁醒抬眼对上她带笑的眼睛,反倒惬意,“那我今天回家可得好好给爸妈敬杯茶。”

“亏了他们,给我这么一副能勾得你死心塌地的皮囊。”

叶伏秋松手,嗔骂:“不要脸哦,谁死心塌地了。”

两人随口这么聊着,电瓶车已经将他们送到了指定的地方,顺着通道往外走就能走出机场大厅了。

叶伏秋喜欢机场的氛围,秩序中不失热闹,所有人都拉着一个小箱子步伐匆匆地赶往各个目的地,亦或者是抵达终点,来到心愿之地。

周围人拉着箱子纷纷走向机场外面,叶伏秋被祁醒牵着,也扎在这人群之中。

不知道多年前的她会不会有一瞬间想象着,有一天能和祁醒这样并肩牵手地回到霄粤湾。

如果有过,那此刻也算是幻梦成真了。

霄云机场高耸的玻璃墙拦截了户外的热浪,下午时分的金色光芒透过玻璃折射着人们脚下的路。

对着机场大门口停着一辆奔驰商务,两个穿着西服戴墨镜的司机站在门边等候,气派得路过的人忍不住打量。

显然只有祁家的车敢这么停着不挪地儿。

而叶伏秋的视线却穿过众多熙攘,直接看到了站在司机身边探头等待的梅若。

瞧见梅若的瞬间,她眼睛陡然热了起来。

想不到阿姨竟然会亲自来接她。

梅若还没看见她,于是叶伏秋在她略有焦急的皱眉的神色里窥探到了她对自己的在意。

这是最让叶伏秋心神动容的地方。

叶伏秋顾不得身边的人,直接撒开了祁醒的手,小跑向梅若。

祁醒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无奈,飘出一句:“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才是亲的。”

随着叶伏秋越跑越近,梅若也看到了她。

她看到当初那个单薄瘦弱的,连说话都不敢跟人对视的小女孩如今成长为这么漂亮自信的大姑娘,眼眶也顿然发红,主动往前走去迎她。

叶伏秋没有忍住,还在没有走到的时候就喊:“梅阿姨!”

梅若使劲点头应和,拉上她的手的时候嗓音有些颤抖:“哎,可算是回来了。”

两人牵手的瞬间都发现

对方的手指有些发抖,无数情绪隐藏在这细微的动作之下,明明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掌心的温热瞬间融化了过去那些旧事带来的浅薄隔阂。

叶伏秋才意识到,自己和梅阿姨也经历着久别重逢。

她和梅阿姨也没有错过彼此。

梅若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像上次打电话那样埋怨一句:“你这孩子,到底有多狠心?怎么能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我一次。”

“合着我之前像朵花似的那么细心养着你,你还不记着我点儿好了?”

叶伏秋使劲摇头,但也说不出太多解释的话,最后吐了一声:“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对。”

她一道歉,梅若的心就软了,叹气说:“算了,都是我的气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

“我就该什么都不顾的找人帮帮你,也是我亏欠你了。”

叶伏秋更摇头,怎么能说是亏欠,梅阿姨从没有亏欠过她什么,当初她以资助人的身份帮她建立自信,能继续上学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泽,她能拥有对方的帮助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谁就应该对谁好,都是缘分,也都是德行。

这时祁醒慢悠悠从后面跟上来了,梅若看了他一眼,“也算这小子争气,还知道把你追回来。”

“他那些年装得太好,还真让我觉得你俩没可能了。”

祁醒低头摸了下鼻梁,玩笑道:“您要早跟我说,就认定这个儿媳妇,不管怎样我也早就给您拐回来了。”

梅若瞪他一眼:“你就会说这些不着调的,你姥姥可是打电话回来跟我说,让我好好管管你。”

“多大了人了还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

祁醒眼角怔开,隔空指了指,荒唐一笑:“嘿,这小老太太,我人还没回来,她告状告得倒是快。”

叶伏秋在一旁笑了。

梅若又把目光放到她身上,她抬手抚摸着叶伏秋的脸颊,像妈妈般慈爱地看着她:“还是太瘦,这些年你就顾着拼你自己的事儿,都没好好照顾自己吧?”

“当初我给你喂那么多补品,好不容易把你养得稍微圆乎些,这几年你又给我糟蹋回去了。”

“这回行了,你就在家多待些日子,我雇人到家里还是像以前那样用药膳好好养养你。”

“女孩子家不管以后生不生孩子,自己的身体气血一定要养好。”

这些年除了奶奶之外根本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叶伏秋听着心里比这午后的热浪还要暖,连忙点头也不和她客气:“好,阿姨,都听你的。”

祁醒杵在一边,懒洋洋来了句:“别人家都是拿儿媳妇当保姆用,您倒好,这是让我娶回来个女儿给你养着。”

梅若埋怨一声:“要不是你爸不争气给我生不出女儿来,生俩都是带把的,我能看见谁家女孩都羡慕吗?算了,都是缘分,让我能遇到秋秋。”

“这跟自己闺女也没区别。天太热。赶紧上车吧。”

梅若说着拉叶伏秋的手上了车,完全没管后面的祁醒。

祁醒看着手拉手黏在一起的婆媳俩,僵硬扯了扯唇线,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结婚后自己在家里的情形了。

这地位还不得低得跟狗一样?

祁家以后还哪儿容得下他。

这时,他默默扭头,对上站在一边等了很久的陈助的视线。

他耷拉眼皮,盯着陈助理泪眼汪汪的双眼,满身恶寒,甩了句:“你能别这样吗?()”

陈助理擦了擦眼睛,委屈死了:“之前易总跟我说你十有八-九得死在外边,我都心灰意冷了,所以看见你回来我真高兴,祁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祁醒:“……”

有时候真不知道他那个兄弟到底是盼他好还是盼他死。

他拍了拍陈助理的肩膀,多少安抚着:“行了,这不是健全的回来了么。”

“亏你有心还来接我,你先回去,等我找你。”

陈助理点头,简单说了句转身就往停车场走了。

显然今天还不是谈工作的时候。应该多留些时间让祁醒陪伴家人。

…………

叶伏秋坐到商务车柔软的座椅里的时候,不禁有些恍惚。

想当初那年十八岁,只身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就是被温莉姐姐从火车站接着,坐着这样的车加入霄粤湾繁华金迷的城市气息中的。

叶伏秋膝盖上覆着薄毯,抵御着车内空调冷风的侵袭,她垂眸,抚摸着毯子,试想当初温莉提醒她车里准备了毯子,自己连用都不敢用,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如今,她好像已经都想不起曾经那个自卑可怜的叶伏秋的模样了。

叶伏秋望向窗外,看着仍然没有变化的高楼大厦,玻璃楼宇仍然如同铜墙铁壁般围绕守护着霄粤湾的蓝色海域,用自己的反射光抵御太阳的强势,形成自己的锋芒。

她不禁想到大一做的那个关于“点翠非遗传承”的作业主题。

如今她已经遗忘了过去那个卑怯的自己,这是否就和那传统残忍的点翠的失传一样。

是一场慈悲且良性的消逝呢。

忘了干净,记不起来,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吧。

叶伏秋如十八岁那般,抬起手指,把指腹贴到车窗玻璃上,看着自己用体温在玻璃上昏开一圈雾气。

六年前后,两抹身影在同一个地方交叠,最终消散的那一层永远地融化在霄粤湾夏天的烈阳之下。

像白蛇蜕变,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壳永远留在了过去。

车子行驶四十分钟后回到别墅区,一家子人在门口下车。

梅若摇着扇子往家里走:“哎,这热天就是难受。”她回头招呼叶伏秋:“秋秋,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叶伏秋跟在她身边左右环顾,笑着说:“还跟以前一样,感觉没怎么变。”

“花园里只剩下大马士革了。”梅若回头看了一眼祁醒,“你走了以后,他就跟抽风一

()样吧花园里的花全都铲了,扎在花圃里跟个神经似的非要自己动手,种了一整个花园的大马士革。”

“说是你喜欢。”

她摇头,“我当时就按了闷,你说人都走了,他还干这些感动自己的事儿干什么。”

祁醒就跟在后面,听着亲妈这么诋毁自己,快给气乐了:“妈,哪儿有你这么说亲儿子的,能不能说点好的。”

“比如深情,专一,苦苦守候之类的。”

叶伏秋憋着笑始终没说话,看着身边的梅阿姨听着那些字眼,特别夸张地扶着胸口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梅若赶紧推脱说:“我跟他爸都不这样,他这肉麻的劲儿也不知道随谁。”

叶伏秋心想:估计跟耍流氓的本事一样,都是无师自通吧。

梅若牵着她走到客厅,叶伏秋一走进客厅抬头就看见了坐在那儿喝茶下棋的祁董。

祁华甄听到动静回头,隔空和她对上视线。

前几个月他托助理到滨阳开条件叫她离祁醒远点的事叶伏秋还没忘,不过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他是祁醒的父亲,她想给长辈最基本的尊重是不能丢的。

叶伏秋对着祁华甄微微颔首,大方问好:“祁叔叔好。”

祁华甄面不改色,竟跟什么事都没做过那般,浑身透着股猜不透的温和运筹的气场。

他点头:“过来坐,茶都给你们泡好了。”

叶伏秋就算硬撑着表面坦荡,终究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她希望她和祁醒的关系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包括他父亲。

就在这时,祁醒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叶伏秋仰头对上他眼睛。

祁醒给她指了个方向,是一楼栏杆的位置,竟然在这时开了个玩笑:“还记得么。”

“你到家以后,我就在那儿看你来着。”

“那时候某人还说,她,天生不爱笑呢。”

叶伏秋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在餐厅偷偷笑他被泼水,结果一转眼又在家里碰到。

想起那些好玩的回忆,她莫名放松下来,小声哼说:“……你那时候就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因为我笑你来着,你记仇。”

祁醒悄然弯起唇畔,牵着她往沙发走去,“喝茶。”

叶伏秋任由他牵着,腹诽:又转移话题,一点都不自然。

虽然她悄然紧张,殊不知其实梅若根本不会让丈夫表现出一点不情愿,他们回霄粤湾之前,梅若就已经给祁华甄做了一个月的功课。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之,她明确告诉丈夫自己满意这个儿媳妇,他敢当着孩子的面说半句不愿意,她就直接拎包离婚回崇京。

结婚几十年,梅若倒也仍然洒脱如当初。

妻子这么一威胁,祁华甄再不满意这门婚事,也只能作罢。

而且……

祁华甄坐在原地,给妻子斟茶的时候,悄然看了眼祁醒。

他这个儿子,如今已经不是他手里的利剑了。

当这把剑独自锻造,变得锋利,变得沉重又骇人的时候,他这个父亲早已无法驾驭。

再不服老,一回头,却也已经发现棋局已然迭代。

“这回咱们家算是终于团圆了,阿醒的事平安结束也是菩萨保佑,”梅若端茶给叶伏秋,看着祁醒说:“以后你不要再一个人做那么危险的事不跟家里说了,知道你独立有主见,但也别太把我们父母不当回事了。”

祁醒端着茶杯放在唇边,感受着茶香四溢的雾气,徐徐解释:“我那不叫不把你们当回事儿,得了,我这不没事儿么。”

“幸亏没事,不然你让我怎么活。”梅若说着语气还有些激动。

祁醒笑了:“那当然是——”

他放下茶杯:“继续跟以前似的逍遥自在的活了。”

他才不信他这位老妈会因为孩子们有点什么事就寻死觅活的。

祁家人的骨性没那么脆弱,即便遇到再痛苦再艰难的事,都会咬牙继续往前走。

梅若知道跟自己这儿子没得煽情可玩儿,哼了一声,扭头又爱惜自己这当年亲自选的儿媳了:“秋秋啊,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和以前一样,东西都还在。”

她瞟了一眼祁醒,“或者你和祁醒一块也可以,反正他那卧室够大,你们两个人用也没问题。”

叶伏秋面颊一热,低头说:“谢谢阿姨,我,我就住以前那间就可以了。”

这倒是提醒她了,晚上她睡觉必须锁门,不然放某只喂不饱的狼进来拉着她没完没了,非要闹出丢人的事。

“我先上楼去看看。”她起身。

梅若点头,也跟着她上楼:“来,我带你去看看,还给你准备了好多衣服呢……”

客厅剩下父子一人,他们彼此沉默着了喝了会儿茶后,由祁华甄先开口:“阿慎说最近什么时候回来吗?”

祁醒拎着茶壶给茶盘上的木蟾蜍浇水,“下半年他项目多,忙,抽不出空来就等过年吧。”

祁华甄想了想,“他着急结婚,今年过年,估计是得留在滨阳上沈家去了。”

“正常,也应该那样做,沈家人本来就不好糊弄,又出了名的爱护沈爰,不拿出诚意来他们能放手?”

祁醒说:“阿慎本来就习惯自己拿主意,随他吧,我这不还在家呢么。”

他掀眼,揶揄一句:“怎么,我一个儿子膝下陪伴还不够,得俩一块儿?”

祁华甄微微蹙眉,用一种略有质疑和嫌弃的眼神扫了眼大儿子,“你妈说得对,你这不着调的劲头是该改改了,没个正型,以后在公司怎么服众。”

“要是靠正经就能养起公司来。”祁醒盯着湿润的木蟾蜍,即便是聊闲天也完全不落下风,轻哧:“那这首富可就轮不到咱们家了。”

他偏头,看着父亲下了一半的围棋,走到对面坐下:“陪你玩会儿?”

祁华甄坐正,“好啊,重新来。”

两人清扫棋盘(),从零开始博弈。

祁华甄下棋的风格正如他这个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似防守实则步步为营,而祁醒恰恰相反,步步紧逼,攻势猛烈,结果损失不少。

论下棋,从小到大,其实祁醒很少赢过父亲。

但是。

他们父子也很久没对弈了。

祁醒盯着这棋局,从始至终云淡风轻,无论损失多少都面不改色,最终黑子一落,对面的祁华甄眼神变了变。

看似莽撞拼命,实际上所有的设计都在水面之下。

祁醒继承了他父亲的优点,却又没有成为第一个祁华甄。

同样的年纪,他比祁华甄当年,更锋芒,也更阴狠,但却也留着一层绝对不会为了利益去牺牲的底线和软肋。

“老爹。”祁醒叩叩棋盘边缘,示意:“你没得走了。”

“现在的我。”祁华甄默默放下手里的剩余白子,略有释然:“已经没有能力再对你指手画脚了。”

祁醒垂眸,话里的含义复杂隐晦,“你说过,只有提着刀的人才有资格说‘想要’或者‘不要’。”

他用这些年的经营和筹备,手里的刀已然比父亲的那把还要锋利一些。

祁华甄笑了两声,点头:“还有半句。”

祁醒略皱眉,表示疑问。

“只有提着刀的人有提条件的资格,没错。”祁华甄看着这棋盘,分析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走向的破灭,继续说:“光提着刀到处乱挥,总有一天会被人看破你不过是假把式。”

他看向儿子,道破关键:“敢见血的人,才有资格谈条件。”

“祁醒,你敢见血吗?”

祁醒手里捏着一颗黑子,用指腹缓慢摩挲,品味着父亲的话,半晌意味深长地反问。

“我要的不多,既然这样就能赢,何必大动干戈。”

“爸,你这盘棋,非得见血才能定输赢么。”

父子一人隔着棋盘对视,片刻,祁华甄盖上白子的玉石棋盒,“你说得对。”

“阿醒,今天是你赢了。”

“好好为你们以后做打算,别辜负人家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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