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跟你一起去卖小药丸，你放心，那个星魂公子敢出现的话，我们会替你搞定的。”
苏辰提起整个装满小药丸的袋子，扔给老牛。
老牛脸色有些犹豫。
可当他看到整个袋子的大鸟丸时，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一咬牙，直接答应下来。
“公子，既然您决定了，那老牛就陪您走这一遭！”
老牛脸上露出决绝之色，提起袋子，转身间，露出一个萧索的背影。
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
“放轻松，区区一个星魂公子而已，不值一提。”
苏辰跟了上去，淡声道。
老牛不知道苏辰的自信是从何而来，可当他看到，苏辰一直都是满脸平静，整个人也就心安了不少。
不一会儿，老牛来到了第九号摊位。
这九号摊位的摊主人是一个老妇人。
平日里，跟老牛相处关系极佳，之前跟老牛预定了五十颗小药丸。
“老婶子，我给您送货来了！”
老牛一脸客气，热情洋溢的走上前去。
可谁知，那个老妇人在看到老牛的一刻，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老牛，你……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老妇人一脸畏惧。
生怕老牛的到来会给自己惹出巨大麻烦。
“老婶子，你前面不是跟我预定了大鸟丸吗？”
老牛皱着眉头，道。
“你走！你给我走！我没有在你这预订什么大鸟丸！”
老婶子吓得浑身哆嗦，抓起脚底下的扫把，准备就要赶人。
“老婶子，您别动怒，我这就走！这就走！”
老牛脸色有些颓败，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路边，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全都一脸古怪。
“公子，让您看笑话了！”
老牛一脸歉意，道。
“没关系，我记得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今日我让你瞧不起，明日我要你高攀不起！”
苏辰倒是一脸所谓。
第二家。
老牛来到十九号摊位。
这里的摊主是一个红毛青年。
老牛刚一临近，还没开口，那个红毛青年抓起鸡毛掸子直接抽了过来。
“好你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敢来古龙药街，你赶紧给我滚，我可不想因为你丢了性命！”
红毛青年怒目圆睁，咆哮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还动手打人！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老牛因为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差点就被红毛青年的鸡毛掸子抽到肩膀。
“好好说？哼……要不是你这老不死的来推销什么大鸟丸，我们这些人何至于这么惨，全都遭到警告！”
红毛青年气得直咬牙。
“这……”
老牛心有不甘，还想多问几句，可却被苏辰一拉，转身走了。
“走吧！”
苏辰隐约间明白了。
这一切，怕都是那个星魂公子的杰作。
“公子，我不想放弃！”
老牛沉默了片刻，郑重道。
“嗯！”
苏辰心底还在思考对策，也就只是轻轻回应了一声。
接下来，老牛又走了七八个摊位。
那些摊主，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一样。
几乎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立刻就被人家给赶走了。
有一些脾气暴走的摊主，甚至还抓起身子底下的椅子，直接怒砸。
其中有一次，老牛躲闪不及，被人家一把椅子砸到大腿，疼得他眉头都拧成一团。
按照苏辰的意思，那个砸人的摊主是必须要道歉、赔偿的，可是老牛却摇了摇头，放弃追讨的打算。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老牛走了大概有二十个摊位。
其结果都是一样，还没等他推销大鸟丸，直接被人给赶走。
几乎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
有个衣衫洗得发白的老头，突然喊住了老牛。
“我可以在你这购入十颗‘伟神大鸟丸’吗？”
老牛一听，心底那个激动，目光一闪，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家处在角落里的摊位。
刚才开口之人，正是这个摊位的摊主，年过花甲，头发花白，看上去满脸风霜。
而且自己看的话，还会发现，这个摊主有一只脚瘸了，走路一拐一拐。
“您好，我叫老牛，敢问大爷怎么称呼？”
老牛整理了衣衫，客气道。
“他们都叫我老李头，或者是李瘸子，您随意！”
老李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笑着道。
“老爷子，您刚才是说要购入十颗‘伟神大鸟丸’是吧？”
老牛开门见山，直接道。
“是啊，老头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老李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悲伤。
“自从药师工会接手了古龙药街，这一天天的租金，越来越高，别说是赚钱了，连糊口都难啊！”
闻言，老牛心头一痛，可也无奈。
那可是药师工会，整个王城的霸主？谁敢与之叫板！
“老爷子，我这里的大鸟丸价格虽然实惠，可您也清楚，我得罪了人，所以……”
老牛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情况跟老李头说清楚。
免得因为自己，让人家跟着受罪。
“我知道，这个事情我知道，那位星魂公子，已经发出警告，不准古龙药街的任何一个摊主，从你这里购入大鸟丸。”
老李头脸色平静，道。
“那您还……”
老牛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说实话，这些事情完全就不该是他关心的，只要把大鸟丸卖出去就得了。
可老牛是个正直的人。
而且，他也不想做一锤子的生意。
关心客户，与客户打好交道，这才是后面生意能做长久之道。
所以，苏辰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出声，可也给了老牛鼓励的目光。
“哎，老头子我都是半截身子骨埋入土里的人了，警告就警告吧，为了家里的小孙子能有钱治病，我也只能如此了。”
老李头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要问他怕不怕那位星魂公子？
那肯定是怕的！
但为了自家孙子能够有钱治病，再怕又如何，只能豁出命去了！
可怜天下老人心！
“好，老人家，既然您有所准备，那我就把药丸卖给您！”
老牛泪框里面有些湿湿的，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他知道。
这是自己遭受威胁之后的第一个客户！
也是一个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客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