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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叶家

作者:胡六月字数:4253更新:2024-07-11 09:43

看到叶荣父亲的出现,冯晓玉往前踏出一步,她很想问问叶显福,叶荣是否已经在三天前离开,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夏木繁伸手拉住冯晓玉,悄悄在他耳边说:“先别告诉他们叶荣失踪的消息。”

村委主任叶景贵说,叶荣三天前已经一大早离开村子,这话是叶荣的父亲亲口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印证。

叶荣在镇上尚且那么有名,在村里那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刚才村委主任叶景贵在路上闲聊的时候也曾说过,叶荣是自从恢复高考制度以来村里唯一考上的大学生,他返家、离开就是村里的大事,作为一村之长的叶景贵应该非常清楚他的行踪。

可是,叶景贵在刚才回答问题的时候,说了很多“仿佛”、“可能”、“也许”的字眼,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这可能是他推卸责任的一种表现。

现在大家初进村子,煤灰刚刚放出去打探消息,情况不明,如果直接告诉他们叶荣失踪、冯晓玉已经报警,夏木繁担心打草惊蛇。

冯晓玉很听夏木繁的话,虽然她很想立刻知道叶荣的下落,但依然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闭口不言。

叶显福一看到这么多警察跟村委主任叶景贵一起过来,神情有些瑟缩,佝偻的背弯的更低,整个人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村民都怕警察,他将手在衣服下摆擦了擦,确认手上没有泥巴了,这才伸出来:“警察同志,欢迎你们到我家里做客。”

刚才村委主任已经派人过来送消息,所以叶显福知道是儿子的女友要到家里看看。他的目光在夏木繁和冯晓玉之间逡巡着,小心翼翼的问:“哪一位是我们家阿荣的女朋友?第一次过来,什么准备都没有,真是对不住。”

冯晓玉站了出来,哑着声音说:“叶荣爸爸,你好,我是冯晓玉。”

平静下来了之后,冯晓玉已经想明白为什么夏木繁不让他直接说出叶荣失踪的消息。不能在不清楚叶荣是死是活的情况下,惊动村里人,以免让他们产生警惕。

如果叶榕是被家人、村民囚禁,那警察的到来极有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叶荣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所以目前大家都必须以静制动,小心应对。

理智很清醒,但情感却控制不住,冯晓玉的心像被虫子咬了一大口,细细密密地痛,以至于声线轻微地颤抖着。

身穿制服的冯晓玉落落大方、眉眼温婉,她的主动问她让叶显福有些受宠若惊:“你好,你好。阿荣说他在城里交了一个女朋友,也是吃公家饭的,真没想到原来是警察。警察好啊,威风的很。”

冯晓玉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叶荣和父亲的关系并不亲近。

一般人家听儿子说交了女友,都会问东问西,恨不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搞清楚,结果叶显福连儿子女友的职业都不知道。

看到冯晓玉皱眉,叶显福紧张起来,勾着背,咧开嘴努力想挤出个笑脸,结果露出一口大

黄牙。

红枫村的村民唯一的副业是种烟叶,这里几乎家家男人都抽旱烟,一口牙齿熏得焦黄,叶显福也是如此。

叶显福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有说好,便讨好地说:“咱们家穷,你是城里姑娘,莫嫌弃啊。”

叶景贵在一旁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买猪还得看猪圈呢,姑娘嫁到你家来,看看家里的基本情况也是正常的嘛。咱们村穷得要命,姑娘根本不肯嫁过来,你家叶荣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姑娘,有工作、有能力,那可真是烧了高香了。”

买猪?看猪圈?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笑,只有叶显福尴尬的打了两声哈哈,一边搓手一边说:“是是是,主任说的对,你们既然来了,也别嫌弃家里乱,进屋来坐坐吧。”

叶家只有三间破瓦屋。正中央是堂屋。

一走进堂屋就看到角落里放着两个破旧的搪瓷脸盆,里头接了半盆子,从屋顶慢慢漏下来的雨水。搪瓷脸盆掉瓷的地方已经生锈,水也脏污不堪,看的人直皱眉头。

地面是夯土地面,已经被踩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墙面白色的墙皮子已经开始往外剥落,露出里头发黄的墙胚,房梁上挂着蜘蛛网。

一想到叶榕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冯晓玉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现在还不是为叶荣小时候的贫苦生活难过担忧的时候,冯晓玉想到生死未知的叶荣,不等坐下便直接问:“叶荣是不是回来了?”

叶显福一边张罗着大家坐下,一边转过身朝着灶房方向喊老婆出来倒茶,听到冯晓玉的问话,双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哦,是回来了,不过三天前已经回单位去了。那个……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冯晓玉说:“他回家前和我说过,不过那个时候在外地,赶不回来。今天和同事正好经过青石镇,顺路就过来看看。”

听到冯晓玉这么一说,叶显福似乎松了一口气,干巴巴地回应:“哦哦,来得好,来得好。”

冯晓玉终归还是按捺不住对叶荣的关心,主动询问:“我打叶荣BP机,他一直没有回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显福看着冯晓玉,一脸茫然:“什么鸡?”

叶景贵在一旁笑:“老哥哥,那城里人用来联系用的,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像电话一样,可以留言。”

叶显福摇头:“哦,我们村里没有电话,邮递员一个星期才上来一回,要联系的话,得到镇上去。”

叶景贵看着冯晓玉,在心里暗自琢磨这几个警察上山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叶荣看不上冯晓玉,所以不和她联系,倒是冯晓玉上赶着要到他家来?

想到这种可能性,叶景贵越想越觉得可惜。

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是警察,娶来当老婆多好啊,怎么叶荣还不满意呢?他到底要找个什么天仙啊。

冯晓玉感觉自己有些鸡同鸭讲,费劲得很。

深吸一口气,冯晓玉渐入正题:“我打了叶荣单位电话,他同事说他没有

回去。我以为他一直留在村里,难道他不在家吗?”

叶显福脖子往前伸了伸,抬手在后腰捶了捶:“他不在家,三天前就回去了。是不是在路上有事耽误了?”

冯晓玉眉头微蹙:“你是叶荣的父亲,就不担心他吗?”

叶显福一脸的淡定:“嗐,阿荣从小就独立,小学一个人走山路去镇上读书,从来没要人送,现在他都二十六了,哪里还需要我来操心。”

这话说的,连叶景贵都听不下去了:“老哥哥,自家孩子还是得关心一下的。冯警官找不到叶荣,到家来看看,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争取早点把孩子找到,是不是?”

到底是村委主任,脑袋好使,听到这里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叶荣不见了,他的女友正好又是警察,所以过来调查。

冯晓玉耐着性子问叶显福:“你给叶荣发的电报,说你病重,让他回来,是不是?”

叶景贵加重了语气,埋怨着叶显福:“你做什么好端端的自己咒自己,骗叶荣说你病重?你这腰是老毛病了,农忙的时候不是还能做点清闲的活吗。怎么就成病重了?”

叶显福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叫他回来吗?唉!阿荣自从上班之后很少回来,我也是没办法啊。”

冯晓玉问:“到底是什么急事,非要在这个时候让叶荣请假回家?”

叶显福皱巴着一张脸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呀,现在小儿子长大了,要给他办婚事,可是家里边没有钱。叶荣在外面上班,每个月有工资,肯定手里攒了不少钱,所以就想着让他回来出点钱。”

冯晓玉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替男友觉得委屈:“他每个月的工资虽然有几百块,但因为你说要盖新房子家里缺钱,所以他留下基本的生活开销之后,把剩下的钱都寄回来了。这些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应该也有大几千块吧?我看你家里新房子根本就没有盖,钱应该都攒起来了,这些钱给他弟弟结婚难道还不够用吗?”

叶显福的脸皱的像苦瓜一样,他也不肯坐着,蹲在一旁抽旱烟,啪嗒啪嗒地发出声响,一屋子熏的到处都是烟味儿。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从灶房走出来,腰间系着一条南部围裙,个子不高,一脸的麻子,面颊深陷,一脸的刻薄相。

女人左手拿着一个瓦茶罐,右手捧着一沓子茶碗,动作麻利的,将茶碗一个一个摆开给大家倒茶。

一边倒茶,女人一边说:“我嫁到叶家的时候叶荣才只有七八岁。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的照顾他,供他上高中,上大学,他现在上班了,就应该回报一下父母吧?他倒是有工作、有女朋友,结婚不发愁,可是我儿子怎么办呢?我家儿子没有上过几年学,也没有什么技术,只有一把子力气。他倒是可以出去挣打工挣钱,可他要是出去了,我们老两口怎么办呢?家里的地谁来种呢?”

冯晓玉认真打量着叶荣的继母钱惠芬,看她一开口就噼里啪啦的,显然是个嘴上不肯吃亏的人。叶荣到现在胃肠都不太好,听说是小

时候饿狠下落下的毛病,亏得她还有脸说什么辛辛苦苦的照顾他。

冯晓玉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中听。

她哼了一声说:“我听叶荣说过,他读小学你们就不同意,要不是因为他的几位老师看他读书有天分,愿意给他出书本费、学费、伙食费,再加上资学金,恐怕他根本没办法在镇上读完小学、初中,又到市里读高中、考大学。上大学的时候你们连路费都不肯给他出,还是叶荣一家一家磕头,左邻右舍看他实在可怜,一家两块、一家五块地凑齐了去星市的路费,他这才坐车到了大学。大学期间他勤工俭学,没找家里要过一分钱,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辛辛苦苦照顾他了?”

钱惠芬没有想到冯晓玉说话这么冲,更没想到她这么了解叶荣的事情,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被她身上的制服刺痛了眼,一肚子反驳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钱惠芬走到叶显福跟前,抬腿踢了踢他的后腰:“当家的你也说句公道话,人家姑娘都已经来家里了,可不能让他误会咱们家不和气啊。”

叶景贵看到现场的局面有些火药味儿,便出面打圆场。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叶荣小时候,的确是受了一些委屈,不过他也平平安安长成了大小伙子。而且还考大学读书有了好的工作,有能力了回报一下父母,帮助家里的弟弟妹妹也是应该的,对吧?”

冯晓玉忍着气继续问:“你们把叶荣叫回家,就为了让他给弟弟帮忙结婚,然后呢?”

叶显福继续蹲在角落抽旱烟,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声不吭。

钱惠芬说:“还有什么然后?这个白眼狼一分钱都不肯出,在家和我们吵了一架,他说他也要结婚了,要攒钱将来布置小家,一分钱不出,还批评了他爸爸几句,还大学生、国家干部呢,就这点孝心!”

冯晓玉和叶荣父母沟通的时候,夏木繁一直在观察周边环境。

叶显福家建在一座小山坡上,前面是一条土路,两旁都是菜地,距离最近的农房相隔大约五、六十米,如果家里发生争吵,除非邻居们特地过来探听,恐怕谁也不知道。

想得更坏一点,如果一家人合伙把叶荣杀了,然后对外声称一大早叶荣就走了,还真是人不知、鬼不觉。

连破数起凶杀案的夏木繁下意识地四下里打量。

墙角有没有血迹?堂屋桌角是否有破损?屋里有没有打斗痕迹?

再往远一点想,菜园里有没有泥土松动?猪圈、茅房有没有叶荣的个人物品?

想到这里,夏木繁站起身:“你们聊着,我四处转转。”

孙羡兵、虞敬也跟着起身,护在她身后。

三人刚刚从略显压抑的堂屋走出来,同时深呼吸。山间空气清新,虽然时不时飘来着一些人工肥的气味,但也比屋里的烟味好闻多了。

叶家老屋前的宽大地坪里围着十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一看到身穿制服的他们出来,议论声一下子就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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