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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山村诡事(14)

作者:Morisawa字数:7510更新:2024-07-02 21:03

宋葬不愿回忆,昨晚那些怪怪的经历。

犹记得他十五岁时,当同学们都在体验青涩的校园恋爱,当年轻鲜活的身心开始试探着碰撞……宋葬却比大家年纪都小一些,他只是一个麻木的小孩。

他像棵雨后青竹般疯狂长高,身体各处传来隐隐的生长痛,食欲格外旺盛,开始缺钱,被试卷与题海淹没,筹备着高考后逃离家乡。

除此之外,宋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任何多余的情感。

直到昨晚。

他怀疑自己又迎来了第二次躁动的青春期。

殷臣说话太直白,也太犯规了。

即便身处梦境世界,宋葬也有些难以自抑。

他居然没有严词拒绝,而是沉默着再次复制出幻象场景,让殷臣亲临实境,淋漓尽致体验了一把鬼婴的待遇。

顺便试探试探……殷臣的身体防御数据,是否存在一个可探知的确切极限。

殷臣似乎很清楚宋葬在想什么,哑着嗓子贴在他耳边低语:“我的皮囊很新,是最顶尖的材料。你知道石墨烯吗?我比它更厉害,要强很多倍。

“防弹,防爆,防污染,极耐打击……你想对我做再过分的事,我也不会坏掉。”

宋葬听得耳尖滚烫,掐着手艰难让自己维持冷静,努力去思考殷臣话中深意。

——殷臣换了一具“很新”的皮囊,说明他以前还有别的身体。

——他的灵魂存在时间,肯定也不止两年那么短暂。

“你真的成年了吗殷臣?”宋葬忍不住再次确认。

“嗯?当然,”被满足的殷臣心情很好,正在轻吻他泛红的耳垂,嗓音喑哑,“我比你大很多。在我眼里,你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细皮嫩肉,无法无天……还心理变态。”

宋葬被亲得晕晕乎乎,彻底忘了本来目的,软声确认:“所以,你是我的合法老婆。”

“是合法的,是你的,可以生很多宝宝。”

“……不行,我不要宝宝。”

“好,只生这一次。”

……

他们真的说了好多怪话,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惊天暴言。

后续交流,更是一团莫名其妙的黏糊乱麻。

宋葬简直不敢再回想。

一定是因为成亲这件事,带来了微妙的暧昧加成,才让他俩都变得怪怪的!

那些陌生又滚烫的躁动情绪,让宋葬有些头脑发热,好似低烧未退般泛着甜腻的眩晕。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迷迷糊糊闭眼再睁眼,就这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宋葬躺在床上陷入呆滞,被自己说过的怪话,疯狂挑动着神经。

屋外热闹极了,锣鼓喧天,人声琐碎。

有许多宋葬不认识的亲戚朋友,聚在堂屋院子里聊天说笑,田月香被夹在中心,带着笑意的大嗓门格外明显。

床塌有一侧泛着凉意,

殷臣也早已没了踪迹,应该是回去准备出嫁了,他也不能再发呆下去。

宋葬揉揉太阳穴,恍惚地坐起身来,被厚重衣袍牵扯着动作,他这才蓦然发现,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

低头一看,他居然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大红长袍。

纹着华丽金线的腰封挂在床角,难以打理的长发也被束起梳好,整整齐齐,万事俱备……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不用想,肯定是殷臣帮他换的衣服。

宋葬拍拍自己微热的脸,站在门边,偷听着姨婆婶子们的交流。

原来宁焰他们也早早到了,骑着高头大马整了一回镇上接亲的戏码,带着漂亮的龙凤花轿一起进村。

如今花轿就停在学堂里,等待吉时到来,宋葬才能上门带回“新娘”。

相比起新娘那边的繁琐,宋葬要忙活的事情确实更少,只要按照时间接亲拜堂、送入洞房,就可以招呼客人吃席喝酒,任由他们自行娱乐。

既然如此,趁现在时间还有余裕……宋葬思忖片刻,悄悄从后院翻墙离开,独自跑上绿意萦绕的苍木山。

他要来打个猎。

山君死后,拼命藏匿的野生动物们有了喘息之机,飞禽走兽重新探头,比最初更好捕捉。

宋葬捡起两块趁手的石头,用最快速度找到两只大雁,火速敲晕,绑住翅膀后翻墙回家……再光明正大从卧室走出来。

围在院里喝茶的亲戚们听见动静,交谈声倏然一静。

他们齐刷刷转移视线,目光极为肆无忌惮,直接将宋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二郎,你这是从哪儿找的大雁?!”

宋葬坦然地任由众人打量,笑眯眯张口就来:“一大早掉在我房顶上的,都是活大雁,正好一公一母。”

“哎呀,大吉大利啊,这是好兆头!你俩是天造地设,连天公都作美呢!”一个远方姨母手里剥着喜糖,满脸欣喜地说。

“谢谢姨母,姨母吃好喝好。”

宋葬喜欢听这话,笑意更浓。

他乖巧应付着八卦却友善的亲戚们,顺便找田月香讨来了一个装鸡的竹笼子,将大雁塞进去,准备接亲时一并带上。

其实这两只活大雁,早就该添进聘礼中一起送给殷臣的,但之前宋葬是真的没空,在城镇跑来跑去,连大雁的尾羽都没看见过。

如今想想,恐怕殷臣自己也忘了这事。但说好要给他的东西,绝不能有缺!

宋葬生得白净漂亮,向来很讨长辈喜欢。他耐心陪着叔婶姨婆们闲聊一会儿,所有不好的揣测与闲言碎语都消失了,大家都在夸赞他一表人才,成家后,立业可期。

最多也就有人遗憾他成亲太早,应该等日后娶个官家小姐……宋葬没接话,笑眯眯地敷衍过去。

田老村长仍未出现,田月香似乎也没有提起他,这对父女的关系果然有点奇怪。

但现在不是打探的最好时机,眼瞧着日头愈发明亮,厨房里传来阵阵肉香,宋

葬也该出发了。

若按照严苛的婚礼习俗,他甚至不用亲自接亲,只需安排喜娘前往迎接就行。

但身在农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守规矩,怎么热闹怎么来。

结亲场面越是宏大,身为新郎的宋葬态度越是郑重殷切,村里的八卦舆论,才会对新娘更加有利。

宋葬收紧腰封,戴上发冠,稍稍打理了一下毛躁的碎发,穿着笔挺利落的大红吉服,拎着竹笼翻身上马。

围在宋宅外的村民们,看见宋葬提着大雁骑马而出,嘈杂声又猝不及防地安静了一瞬,立马就再次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宋葬挺直腰背,轻夹马腹,做好了充足的表情管理,立志成为全村最潇洒的新婚郎君。

那一抬又一抬比新娘先送到的大红嫁妆,甚至比宋葬这个骑马的更吸引眼球。

村头村尾距离太近,宋葬便没有特意提速。为了保证有仪式感,他还特意雇了两个体力充足的老实汉子,跟在旁边撒起零散铜钱。

不少半大孩子都追在马屁股后头争抢,吉祥话一股脑儿往外冒着,更是热闹。

热闹持续到学堂之外,宋葬弯着唇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脚步。

正门紧闭,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样子他是要通过“娘家考验”,才能顺利接回新娘。

透过围墙砖缝,可以看见殷臣也穿了同款大红吉服,戴了遮挡视线的红盖头,加长裙摆很是华丽,纹着繁复的吉祥云纹与龙凤戏珠。

——他正在被何夫子背上花轿。

宋葬不由得努力忍笑,这位秀才先生是真的汗流浃背了,小腿肚子都在抖呢。

等到新娘入轿,宋葬也随之跳下马背,自信满满准备接受考验。

很快他便发现……负责挡门的老实小书童,居然在故意为难他。

修竹给出的题目极为刁钻,恶意昭然,甚至还要他玩强制性的飞花令,给出的主题全都不符合“乡野少年”的知识储备。

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宋葬顺利接亲。

但是很不巧,宋葬本人的知识储备并不算少,随便他如何出题都能对答如流。

修竹气得脖子都红了,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才十五岁,在“平民”面前根本藏不住情绪,眼底闪烁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偏执与疯癫。

宋葬微微挑眉,突然明白了他为何非要如此刁难。

虽然这次殷臣的存在感很低,npc们并不会被他的美貌吸引注意力……但这世界上天性慕强的人,同样不少。

他有情敌了。

修竹居然是他的情敌。

既然如此,那么他刻意维持的礼貌与耐心,也就毫无必要。

宋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修竹使劲压紧的大门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缓慢向内推动。

“嘎吱……”

“喀嚓……”

令人牙酸的诡异挤压声,从门扉中央蔓延开来。

修竹专门找来堵门的那根硬

木门闩,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弯曲,露出层层叠叠的纵横裂纹。

木屑纷飞,洒落在修竹惊愕怔然的脸上。

宋葬不紧不慢地向前迈出一步,屋门几乎被他以蛮力彻底推开,坚硬的粗糙木条倏然间只剩下薄薄一层树皮,艰难与两端木块连接着,苟延残喘。

“修竹,你很想变成这条门闩吗?”

“你,你……”

宋葬唇角弯起,露出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嗓音刻意放得轻缓:“我可以帮你做到,也可以一点一点敲碎你的骨头,要试试吗?”

修竹的手在无意识颤抖,他早已色厉内荏:“疯子,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公……”

“嘘,殷姑娘特意前来村里避祸,你却于众目睽睽中点出他的真实身份,怎么,你很想害死他?”宋葬若有所思,“那我果然应该杀了你才是。”

他不再收敛动作,用力推开大门,蓦地抬手掐住修竹震颤的喉管。

手腕轻轻一扭,精准拧断了喉腔中部的声韧带。

低哑的痛呼与肌肉撕裂声同时响起,宋葬迅速收回手,笑意依旧。

修竹不会死,但在接受治疗以前,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宋葬维持着无害表情,拎起大雁,迈步走向院中花轿,礼貌地对何秀才躬身行礼:“先生,我过关了,可否将殷姑娘迎回家中?”

掐喉的互动收得太快,没有人发现修竹的遭遇,最为汗流浃背的何秀才,更是无心注意那道莫名僵硬的背影。

他干笑一声,佯装镇静:“可,如你所愿。”

话落瞬间,喧闹的聒噪声顿时此起彼伏。

“呜呼!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小屁孩们,毫不犹豫跟着欢呼起来。

连许多半大少年郎也来凑人头。殷臣从学堂出嫁,私塾休沐一天,他们高兴得不行,极其乐意帮忙当气氛组。

只听一声锣响,唢呐队伍开始摇头晃脑、吹吹打打。

宋葬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方开路,宁府雇来的力士们,稳稳扛着花轿跟在后头,好不热闹。

学堂里骤然冷清下来。

何秀才目送着远去的接亲大队,抱起袖子感慨:“宋小郎君,怕是咱们长公主未来的附马爷了。修竹,你日后需得谨遵礼数,万万不能冒犯于他。”

“嗬……嗬……”

“……修竹,你怎的了?”

修竹颓然地跪在地上,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破旧风箱般的沙哑气音。

他无声地吐出一口血,右腿胫骨也碎了,莫名其妙被马蹄踢飞的石子蓦然击中,可他却发不出任何痛叫。

胸腔传出的沉闷痛哼,被唢呐锣鼓声彻底掩盖。

宋葬其实也挺记仇的,在情敌面前最是小心眼。

殷臣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他也不喜欢别人靠近殷臣,一个道理。

只不过,他喜欢把事情做得更为隐蔽。让人有苦说不出,才是最好的报复。

*

顺利回到宋宅,花轿进门那一瞬间,宁燃眼疾手快地点燃加长爆竹。

而殷无雪站在邻居屋顶,装腔作势地摇摇驱邪铜铃,天边霎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哇!!!”宋家内外响起一片惊呼。

宋葬哭笑不得,真没想到他们还会故意捣鼓这些花活儿。

堂屋里,田月香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体面衣服,拉着宋唯一坐在主位,翘首以盼。而宋嗣和宁焰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得有来有回。

随着轿门卸下,殷臣在喜娘的高唱声中走出花轿,跨过红漆马鞍,牵着出轿小娘的手,被缓缓引入堂屋之中。

上香,跪拜,对拜……格外顺利。

宋葬本以为殷臣是不愿意拜高堂的,但他拜的速度居然比宋葬还快,让田月香笑得合不拢嘴。

相比起与梅迪莎相处时的各种挑刺与防备,殷臣对田月香却是颇为敬重,态度无比认真。

宋葬忽然想起之前吵架时,殷臣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她是你亲妈,我会自愿给当她儿子。”

所以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宋葬没想明白,酥酥麻麻的痒意却悄然在胸腔中泛起,像是一尾温柔的羽毛从心头滑过,又像殷臣落在他耳尖的轻吻。

虽然在无限游戏里假结婚过好几次,可这回的感觉很是不同。

今天的他好想和殷臣黏在一起,好期待正式的洞房。

毕竟他与殷臣有过约定,说好要试试看的。如果不做……殷臣大概会亲手把他拖上床榻,撕开他衣服。

那样变态的场景,宋葬也莫名有些期待。

可惜如今日头高挂,还不是时候。

新娘被送进洞房,闲下来的人换成了殷臣,万众期待的吃席时间到了。

村民们搬来自家的桌子椅子,一路从院里摆到院外,桌桌有酒有肉,花生瓜子喜糖装了满满一大盆,丰盛至极。

宋葬去院子里招呼客人,余下玩家们对视一眼,偷偷摸摸潜入了宋葬的卧室,与殷臣聊起正事。

殷无雪神采奕奕地说:“镇北军都知道永嘉帝残害皇子的消息了,我亲自飞过去给他们看了虎符,南伐的粮草车队已经出发,大部队还要再特训两天。先打个清君侧的旗号,针对国师。

“镇北将军早就想造反,被我揍了几顿,他哭着保证一定支持长公主登基,老大,你大可放心!”

殷臣默了默,幽幽道:“辛苦,你注意点,别吸收太多信力,成神不一定是好事。”

紧接着殷无雪就被宁焰一屁股挤开。

他掏出一个木盒,掀开盖子,卧室里顿时银芒大作,几乎将阳光彻底覆盖,照明效果很是震撼。

“老大,你看这颗从玩家身体里挖的夜明珠,特别诡异,脱离母体还会自行生长,它一夜之间大了几圈,像个微型月亮……”

“别掀我的盖头。”

殷臣嗓

音微凉(),一把接过木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放在腿上认真观察。

与此同时,宋葬正忙着游走在酒席间。

他举着小杯子轮桌敬酒,与完全不认识的亲戚们打趣闲聊,不着痕迹地缓缓朝临近主桌的方向靠近。

宋老太爷、田月香夫妻与大哥都坐在主桌,但身为外祖父的田村长,居然就算是外家人,只能在另一台桌前与村中族老同坐。

他完全不在意没能坐在主桌,正笑着举杯与村民喝酒。

宋葬脸颊泛红,露出无害的微醺笑意,用余光将田村长上下打量了一遍。

老村长鬓角微白,蓄了胡须,看着还挺慈祥。

他具体年龄应该与宋大爷大差不离,却少了大爷那股沉默寡言的老实气息,显得更为自信精神。

眼瞧着宋葬即将过去敬酒,老村长立刻主动站起来,说了一套又一套祝酒词与吉祥话……友善有余,但亲近不足,脸上的自豪有些不太自然。

他说话时,原本聒噪的酒席间格外安静,大家都会主动闭嘴倾听。

很显然,老村长在田家村里真的极有威信。

宋葬若有所思,同时还在暗中观察田月香。

他发现田月香的表情似乎也不是特别自然,父女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互动,包括眼神交流……很怪异。

宋葬主动给老村长敬酒,拉近距离,特意留心观察他的身体细节。

如今是大夏天,席面从中午摆到傍晚,绝大多数汉子都穿着短打汗衫,唯独老村长不同。他把自己包裹得非常严实。

更奇怪的是,老村长已经喝过许多酒,满面红光,穿了那么多衣服,他本该浑身冒着热气才对。

可田村长的额头、脖颈和手腕这些露在外面的皮肤,却没有丝毫汗水痕迹。

皮肤很干燥,很平整,没有任何明显的老年斑,随着笑容挤出的皱纹,也像假货。

仔细一看,胡子更假,有两簇甚至是人为粘贴的动物毛发。

若是提前一天遇见村长,宋葬肯定没那么容易想到,他到底为何如此异常。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宋葬心底蓦然冒出一个猜测。

——他的外祖父,不会也是改造人吧?

宋葬决定把他抓回去审一审,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田月香悄悄找借口拉到了里屋。

他那开心了一整天的娘亲,此时脸色格外难看。

“二郎,你外祖父不是好人,你别理他。”田月香拉着他的手,小声告诫。

宋葬怔了怔,刻意露出迷茫之色:“为什么?”

“有些事娘亲只与你大哥说过,如今你正式成家,也该知晓一二。

“田耀祖私吞了好大一笔建学堂的银子,他是个贪财恶毒的大混蛋。你外婆也是被他亲手打死的……在临死前,你外婆撑着一口气告诉过我,这老头子还把其他女人养在外面,回家时总带着腻人香气和陌生女人的头发。

“他就喜欢在田家村里当土皇帝。别看他家外表朴素,其实地窖里藏

()了不少银子,娘出嫁之前,在家里也是顿顿吃肉的!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家里每天吃肉,香味飘得满屋都是,如何就瞒过了村里那些扒墙角的混子……也许田耀祖会妖法呢?哎呀今天不说这些话,反正二郎你记好,万万不可招惹他,小心被他带上歪路。咱们要好好读书、安分守己,知道吗?”

宋葬表情逐渐严肃,语气凝重:“我知道了,娘,儿子一定谨慎做人。”

田月香见他态度良好,心中满意,随后佯装无事地回了主桌继续吃席。

而宋葬仍然立于原地,有些担忧。

来自猎鲛队的改造人,恐怕早已布满了苍木山周边区域,只是掩饰得太好,或者拥有较为高超的社会地位,可以互通消息、互相遮掩。

但如今没有别的线索,担忧无用,倒不如先抓人再说。

宋葬说做就做,耐心等到村长去茅房小解之时,直接从背后一巴掌将他劈晕过去。

将昏迷的村长拖进苍木山脚下,宋葬扒开了他的衣服检查。

临近傍晚,阳光被茂密树影挡了大半,土腥泥地长着青苔,溢出些许阴凉。

而村长的身体面貌,格外悚然。

他所有被覆盖在衣物之下的躯干,都被闪闪反光的七彩鳞片彻底覆盖,在斑驳阳光下甚至显得美轮美奂……

这种格外美丽的鳞片,只会出自女性鲛人。

宋葬骤紧眉头,继续扒他裤子,陡然发现他双腿之间有针线缝合的痕迹,连忙定睛观察。

从大腿一路连接到小腿内侧的表皮之上,残留着一长串狰狞的撕扯伤势,蜈蚣状的疤痕扭曲虬结,是全身上下唯一没有鳞片的区域。

若是真的将双腿合并起来……

难不成,他曾经将自己变成了鲛人,亦或者可以通过身体改造的方法两头转换?!

这是什么疯狂的行为!

宋葬受不了了,一巴掌把老头用力拍醒。

田村长睁开眼睛,眸底闪过一瞬的狰狞,像是野兽般杀意流露,宋葬也没说话,黑着脸又狠狠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得脱力瘫倒在地,坐都坐不起来。

“唔……”

“你欺负我娘,杀了我外婆!找死!”

确认村长恢复意识,宋葬立刻搭起了戏台子,表情比他还凶狠几分,一次又一次抬手直勾勾地朝他脸上猛揍,拳拳到肉,顺手敲下几颗明显不是原装的碎牙。

田村长原本还没怎么害怕,直到他发现……宋葬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只能躺着被打,压根无力反抗。

“田耀祖,你服不服?”

“咳咳……我服,别打了,别打了。”

“清泉村被淹死的孤女,你可知晓?”

“我晓得,二郎,我没出手。”

“闭嘴,别装无辜,你为何要参与猎鲛队?”

“……被下毒,无法脱身。”

“什么毒?”

“是,是蛊毒,有看不见的虫子

在我身体里爬……二郎,祖父好疼。”

这一理由宋葬倒是不意外。

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时代,一开始谁都不会愿意将身体与野兽相融,改造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但田村长绝不无辜。

宋葬唇角勾起冷笑:“你疼?我外婆被你亲手打死,难道她就不疼?”

“她,她看见了我被改造的身体,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在别人手上,她会死得更惨!”冷不丁听宋葬提起尘封旧事,田村长的语气格外激动,似乎还透着一股悲切至极的浓郁痛楚。

而宋葬压根不买账,狠狠扯下一片不属于他的晶亮鱼鳞,溅出几滴腥臭的血色。

“你杀了多少无辜鲛人,圈养幼童的池子位于何处,幕后主使是谁?说话,别在这儿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没想到下一瞬间,田村长忽然“呜呜”哭了起来,颤抖着抓紧宋葬衣角,含糊不清地卑微哀求:“二郎,这些事你千万别告诉月香,求求你,你对我怎样折磨都好……

“看在我是你外祖父的份上,二郎我求求你,别告诉月香,别让她再恨我,我的孩子全都死了,我只有她一个女儿!”

“不愿让她恨你,你就该早日死去,还当什么风光的老村长?”宋葬甩开他的手,继续冷言讽刺,“既然心怀愧疚,不能自我了断?”

“好,杀了我,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不不,虫子会杀了你!我不能自杀,我被控制……”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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