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吸溜了一下嘴角的泪水,对梼杌道:“梼杌,你给我规划一下,我进祁的院子需要注意什么?”
梼杌见饕餮上钩了。
态度倒是散漫起来。
梼杌为难道:“我突然感觉,咱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毕竟万一被祁发现了咱们都是死路一条,我可不想你有危险。”
梼杌说的情真意切。
饕餮的注意力又全在解药上面,根本没有看见梼杌眸底划过的算计之色。
“梼杌你真是我好兄弟!你越是这样说,我却越是感觉你的计划可行。”饕餮两只脚都踩进梼杌的坑里不自知。
“饕餮,你也知道咱们是兄弟,我见不得你涉险,你想一想?就算你得到解药,能统御凶兽族,上面也还有祁压着,一样很危险!”梼杌声音透着为难。
饕餮双目转了转,脑海中此刻只有‘解药’、‘统御凶兽族’、‘打倒祁’的画面。
如果能成为凶兽之首,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它能随便吃肉?
到时候天上地下,岂不是任由它出入?
日子岂不美哉!
饕餮眼前开始浮现数不尽的食物,不由得心情澎湃起来。
饕餮晃了晃狗头,恢复了羊身人面的形象,对着梼杌道:“梼杌,好兄弟,你等着,我这就是偷解药,等着我的好消息!”
梼杌双目深沉,不赞同道:“饕餮,我还是担心你有危险,这样,解药还是我来拿八,你放心我就算被抓住,也不会供出你的!”
饕餮听见梼杌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饕餮拦着准备行动的梼杌,“梼杌,你对我这么好,我绝对不能让你去,这样你也别跟我去了,在这里等我好消息!”
梼杌要的就是饕餮这句话。
它可不想和饕餮一起去祁的地盘。
祁的院子必定有特殊的阵法,饕餮踏入其中肯定会留下痕迹。
届时,祁赶回来抓住饕餮,在祁出来饕餮的这段时间,它刚好可以约邪魔见面。
不过梼杌此刻肯定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梼杌双目故意露出沉痛之色,“饕餮,你放心去,如果被抓,我会去救你的,凶兽一族的未来全靠你了!”
梼杌语气凝重,却又给饕餮加了一层荣誉感。
“梼杌,好兄弟,别救我,我能出来,咱们一统凶兽族,我失败了,你给我收尸就可以。”饕餮不懂为何会出现感动?
这种感情本不该属于凶兽。
可如今它既然被梼杌给感动到了,那么证明梼杌对它必定是真心实意。
它不能再以凶兽的那一套无情残暴对待梼杌。
凶兽的某些本能就从它这里打破吧!
饕餮根本不知,它此刻的情况,全是受分身的影响。
饕餮虽没有分身的记忆,但它和分身的某种联系还是存在。
而梼杌听见饕餮这些话,微微愣神,饕餮以前蠢是蠢,却很少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今日的饕餮有些诡异!
饕餮作为凶兽,似乎被他感动?
梼杌双目深沉,怀疑饕餮在和它演戏?
梼杌甩了甩又长又租的尾巴,“饕餮,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凯旋!”
“嗯!”饕餮点完头后,身体腾空而起,往着祁院子的方向飞去。
梼杌看着饕餮离开的身影,愈加惴惴不安。
饕餮无论失败还是成功,都和它无关,它为何会出现这种情绪?
梼杌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决定先去找邪魔。
这边——
饕餮来到祁的院子上空,陡然一个激灵,才清醒过来。
“卧槽!老子刚才怎么就答应了梼杌的提议啊?”饕餮嘴里呢喃,无限懊恼。
饕餮立于云端,不知该不该下去?
脑海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拌嘴。
“进去吧,以后整个十方域都是你的了,且整个小世界也是你的了……”
“别进,祁的院子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即便侥幸拿到解药,得罪祁一样无法立足……”
饕餮还在纠结。
突然——
一股异常恐怖的压力朝它而来。
饕餮没有翻倍,被这个压力砸落云端。
砰!——
饕餮脸狠狠摔在地上,疼的它直咧咧。
“摔疼了,脑子清醒一点没有?”一道宛如初雪般冰冷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饕餮连眉毛都是颤抖的,“祁……祁……我其……这其实是个误会。”
饕餮一时之间被吓破了胆。
祁当初徒手撕相柳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饕餮的脑海中。
“身为四大凶兽之一,简直蠢得无可救药,被骗的卖了还给它数钱呢?”祁声音平淡,却还是给饕餮极大的压力。
“祁,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怀疑梼杌给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会被它感动?”饕餮忘掉吃的之后,智商还算在线。
嘎吱——
院门打开。
“进。”祁淡淡道。
饕餮逼迫自己站起来,拖着几近瘫软的四肢往前走。
一道金丝楠木挡住饕餮的路。
饕餮双目转了转,费力的抬起前蹄,去拉金丝楠木门。
它一连试了好几次,木门纹丝不动。
“当初凤倾染进我的院子,可是自己开的门,你一个比她强大数倍的上古凶兽,竟是开不了这个门?”祁的语气没有任何嘲讽之意。
饕餮却还是有些无地自容。
那个时候,凤倾染做过的事情,它们所有凶兽皆是不屑一顾。
可它们眼里的蝼蚁,却做了它们做不到事情。
“祁,我打不开。”饕餮头几乎要埋进土里。
“那就继续尝试,我总不能把凤倾染找来给你开门吧?”祁话更显无情。
祁就是要饕餮明白。
凤倾染能契约它不是因为运气。
只有这样,饕餮才会对凤倾染产生尊敬之心。
令凶兽产生尊敬,是凤倾染收服凶兽的第一步!
“是。”饕餮不敢反驳,不停的用爪子扒拉木门。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
木门依然完好如初。
只是,饕餮的爪子确实血迹斑斑,木门更是染满了鲜血。
饕餮咬着继续开,祁没让它,它不敢听。
饕餮一边开木门,一边看着于它一栅栏之隔的花朵。
这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从它见到之气起,就从未凋零过。
十方域内皆在传,祁用凶兽的血浇花。
可只有饕餮清楚,十方域内的凶兽,除了极其叛逆的那几头,剩下一只没有少过。
也许,它们对祁有误会,对很多事情都有误会。
身为凶兽的它们,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很少再去思考其他的东西。
这也导致,它们凶兽一族变得无组织无纪律。
最终被天月神尊逐个击垮,给送进了十方域。
当年它们凶兽一族若是联合在一起,别说天月神尊,哪怕是大道来了,也不敢动它们凶兽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