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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作者:坏猫霸霸字数:7680更新:2024-07-01 05:31

当天傍晚,另有两位故人乘坐小船,来找江与临叙旧。

是翟远州和钟佑。

翟远州很了解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特意带了两瓶美酒,钟佑则带了……一肚子委屈。

江与临本以为钟佑是来当说客的——

或许他也确实得了这样的交代、带着这样的目的而来,只是他一见到江与临,就只顾着哭,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江与临和翟远州面面相觑,话都没说上几句。

耳边全是海浪声、风声,还有钟佑的哭声。

哭声悠悠荡荡,随着长风荡出好远。

连聚在礁石边的怪物们都听到了。

由于江与临要和人类谈事情,怪物们只能自己玩。

花倦趴在礁石上,鱼尾轻轻拍着水面,无聊到逗弄变色龙玩:“十二,你看那个人类,他比你还能哭。”

星尘十二不忿道:“能哭有什么用,他的眼泪又不会变成珍珠,妈妈也不会把他抱在怀里。”

花倦上下打量少年形态的星尘十二:“江与临也没有把你抱在怀里,是你硬扒着他的手指不放,小虫子。”

星尘十二气得伸手去拽人鱼的头发。

花倦不甘示弱,抬起手蹼向星尘十二的眼睛挖去,同时发表诛心之言:“你听到那个人类叫江与临‘小叔’了吗?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你这种没爹没娘的小怪物可不一样,他哭江与临会心疼,你哭他会心疼吗?”

星尘十二直接气哭了,嗷呜一口咬在人鱼脸上。

人鱼反手就去掏他肚子。

正这时,一条触手从天而降,强势分割战场,狠狠拍在海面上。

如抽刀断水,又似摩西分海,浪涛随着触手落下向两侧翻涌,形成一道令人瞠目的奇观。

花倦和星尘十二被分在两侧,再也够不到彼此了。

御君祁面无表情地收回触手:“别吵。”

荆鸿举起红色羽翼,挡住四溅的水花,待海浪落下,才从翅膀里抬起一只眼,愣头愣脑地问:“殿下,您是在偷听吗?”

御君祁扫了一眼荆鸿:“你现在几岁?”

小荆鸿探出头,很自豪地说:“八岁!”

“难怪这么讨厌,别跟我说话,”御君祁收回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星尘十二一眼:“最烦小孩。”

星尘十二:“……”

小荆鸿像鸟类那样歪了歪头:“是因为我点破你在偷听吗?如果是大荆鸿他发现不会说。”

御君祁偷听的行为被发现,索性也不在遮掩,直接伸出一条触手,在小荆鸿的鸟喙上打了个蝴蝶结,破罐子破摔道:“别说话了,我听不到了。”

星尘十二问:“那你为什么不过去听?”

御君祁又伸出一条触手捂星尘十二的嘴:“因为江与临会发现。”

花倦躲得比较远,还有时间在触手袭击前提问:“您可以拟态到完全与环境融

合,人类的眼睛捕捉不到您的。”

御君祁言简意赅:“他能感觉到我在。”

花倦后突然感觉脖颈发凉,对于危险的敏锐令他心生警觉,一猛子扎进海里摆尾就要跑。

可是御君祁出手更快。

触手薅住花倦的鱼尾,把整条鱼拖回来,强势捂嘴。

御君祁眼神淡漠,环视四周。

很好。

荆鸿、星尘十二、花倦都触手缠住,被迫闭麦,再也说不出话来。

肖成宇:“……”

他很自觉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御君祁耳边终于清静了。

祂和江与临离得很远,在这个距离下,就连听觉最灵敏的怪物也很难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但御君祁可以隐约听到一些。

*

钟佑又哭了一会儿L。

翟远州忍无可忍,捡起个石子扔过去:“你先回船上平复一下情绪,我和你小叔还有正事要谈。”

钟佑红着眼看向翟远州,欲言又止:“监察长……”

翟远州语调微沉:“先回去。”

钟佑不敢违抗异监委指挥官的命令,只能起身离开。

甲板上只剩江与临与翟远州两个人。

海风轻拂,天光云影荡漾。

随着时间流逝,海面吞噬了夕阳最后的光辉。

良久,翟远州才开口道:“头儿L,你知道我这次来是想说什么。”

江与临撑手靠于椅背:“我不知道。”

翟远州轻笑一声,英朗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你要是真不知道,就不会宁可听钟佑哭半个小时,也不跟我说话了。”

江与临姿态松散随意,语气也散漫:“或许我就是喜欢听人哭呢。”

翟远州:“……”

所有和异监局指挥官joker接触过的人都清楚,joker杀伐决断,行事直截了当,最烦别人跟他绕圈子。

无论多难办的事、多难缠的人,到了joker手上都会变得很老实。

他残忍、冷漠、无情,雷厉风行。

但只有他的最嫡系下属才知道,joker擅于审问,更擅于回避问询。

Joker不想回答的问题,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他只是没耐心打太极,而不是不会打太极。

这是一场无形的博弈。

人类安危绝不能系在一个怪物身上,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

御君祁太过强悍,犹如某件超越时代的高科技武器,所有人都想拥有祂,但所有人也都怕祂。

人们总是会惧怕不可控的危险。

所以长刀有了刀鞘,手枪有了保险栓。

江与临就是这柄刀鞘。

可惜没人相信。

钟清山的谨慎没有错,翟远州的斟酌也没有错,江与临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其实世上的很多事都无关对错,他们只是立场不同。()

当眼前所见唯有自己脚下的路,那么狭隘成为一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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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狭隘贯穿于每个人的一生,没有任何谁能跳脱出自己的视野,真正从上帝视角纵观全局。

不同的出身、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学识、不同的朋友、不同的观念种种差异融合在一起,组合成一个又一个独立的个体,促使着他们做出不同选择。

江与临接受这种不同,也理解这种不同。

审己度人,若是和翟远州位置交换,他作为异监局的现任指挥官,看到前任指挥官非要带着只怪物才肯回来任职,他也会很头疼。

这样看来,翟远州一定觉得他疯了吧。

试想,如果是江与临问别人‘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控制神级怪物?’,那人告诉他‘因为爱情’,江与临血压肯定会高到爆炸,反手一巴掌给对方扇天上去。

滚你妈的因为爱情。

老子跟你讲苍生、讲救世、讲情怀、讲使命、讲担当,你他妈的给老子谈爱情。

确实很离谱。

江与临轻笑一声。

翟远州顿了顿,迟疑地看向江与临:“我说得不对吗?”

江与临摇摇头:“没,你说得挺好。”

翟远州很全面地讲了如今局势,讲异监委多么需要江与临,讲御君祁在第二基地闯下的祸。

在M国的蓄意挑唆下,国际调查组已经对华国心生忌惮,早就再等机会介入调查,他们需要给外界一个合理的交代。

群狼环伺,局势岌岌可危。

翟远州:“越在这个时候,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小心谨慎行事,神级怪物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异监委,出现在华国官方机构内部,抑制手环可以赋予御君祁人类身份,是解决所有问题最好的方法。”

江与临撑手半靠在椅背上:“还有吗?”

翟远州言辞恳切:“头儿L,你可以信任御君祁,但异监委不可以,指挥官joker不可以,钟副主席不可以,异监委是公权力机关,身后站着的是万千黎民,代表了国家公信力,国家公信力不能依托于神级怪物的喜怒,它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江与临赞同道:“没错。”

翟远州被江与临突如其来的赞同惊得一愣。

按照他对江与临的了解,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独断专行,桀傲不恭,面对那些违背意愿人和事,江与临往往会采取一切非和平的抗争手段,暴力解决。

就如慕容煊所言,只有在送出临终关怀的时候,江与临才会这样心平气和。

思及往事,翟远州不由想起了被江与临支配的时光。

江与临冷酷严苛,手腕强硬,在位期间整个异监委都战战兢兢,时刻处于低压的恐怖之下。

他不会打我吧……

翟远州手指不自觉微微一蜷,后背肌肉绷紧,随时做好准备抬手挡脸。

江与

()临见翟远州戛然而止,询问性地抬了抬眉。

翟远州心头一跳,梦回向江与临汇报工作的那些年,开启了肌肉记忆,条件反射般继续呈报道:

“抑制手环只能限制怪物展露真实形态,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副作用,如果……我是说如果某天御君祁言行失范,祂也是以人类形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会造成第二基地那样恶劣影响,异监委最多也只是个‘任人不当’之责,这和‘勾结怪物’的罪名不可同日而语。()”

江与临微微颔首:“我倒是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你思虑得很周全。⑵()_[()]⑵『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翟远州大吃一惊。

眼前的江与临简直像换了个人,情绪稳定得让人害怕。

作为指挥官,江与临令下属畏惧,更令下属敬佩。

他的全局观和领导能力超群绝伦,深不可测。

翟远州清楚记得,神级怪物磁场被检测到那天,整个异监委弥漫着某种难言的凝重。

祂的强盛超乎想象,远远超越了国际上另外二只神级怪物的能量熵值。

这是末世降临以来,异监委面对最强劲的敌人。

一个遥不可及、磁场强大的怪物,令异监委所有工作人员都陷入绝望。

经过多次实测评估后,官方以序列号‘御’字为其命名,危险等级S,建议选任一位超高等级的监察官专职监管。

整个异监委极其下属分局内,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五个。

分别是四大监察官:草花、方片、黑桃、红桃,还有他们的头儿L——

总指挥官joker,江与临。

那天,翟远州亲自带着综合评估表,到总指挥官办公室汇报调研结果,并将评估表呈给江与临签字批准。

江与临那天的心情倒是不错。

他就如现在这般,撑着手坐在高大松软的皮椅里。

办公室里还放着一段南音小曲。

在汇报消息时,翟远州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沮丧的情绪。

江与临察觉翟远州状态不对,抬眸朝他看过来:“怎么了?”

翟远州抿了抿唇,汇报说:“我们派去调查怪物行踪的特工小队,连‘御’字号怪物的影子都没见到,下面的人都在议论……”

江与临冷冷道:“议论什么?”

翟远州心中沉重,胸口如压巨石,喉咙发紧:“都在唱衰人类命运,说这只怪物不可战胜,所向披靡。”

江与临镇定地在呈批表上签字,又把那张表递回去。

翟远州忍不住问:“上面下了红头文件,督促异监委尽快搞定这只神级怪物的相关行踪,我们要不要开动员会布置分工?”

江与临眼尾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慌什么?不就是神级怪物吗?我会解决的。”

翟远州接过呈批表,低头一看——

专职监察官一栏上,赫然写着江与临的名字。

江与临听完翟远州的所有意见

()。()

然后礼貌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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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远州兀自说得口干舌燥,江与临却依旧不为所动。

江与临抬臂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说得很好,但我还是不同意,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翟远州站起身,劝说道:“头儿L,我会尽力为你争取解除手环的权限,上面的要求是签批到副国级领导,也就是你舅舅那里,我可以去跟他们谈,把权限要到异监委指挥官手上,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指挥官的位置……”

江与临轻笑一声,第一次打断了翟远州的话:“翟远州,我回来不是为了和你争权,我不赞同给御君祁戴上抑制手环,和解除手环的权限在谁无关。”

翟远州眸底划过不解:“权限在你手上也不行吗?”

江与临摇头,缓缓站起身:“我能理解你们的担忧,也知道抑制手环是你们商讨出的变通之法,形式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翟远州张了张口:“那,那为什么?”

江与临其实可以讲出很多理由。

像翟远州那样旁推侧引,口若悬河,从高到低逐条驳斥。

可他没有说那些废话。

江与临只说了六个字:“因为我舍不得。”

“!!!”

翟远州霍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向江与临,似乎想从那张淡漠凌厉的脸上找到什么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没有。

江与临很镇定很坦荡地与翟远州对视。

翟远州瞠目结舌:“你……你,祂……”

‘你你祂祂’了半天,翟远州最终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实在太惊讶了。

从前听闻的一些流言蜚语突兀地在心头闪过。

翟远州四下看了看。

明明周围只有两个人,却也不知避忌什么。

翟远州上前一步,凑在江与临耳边,用极细极细的气声问:“不是吧,头儿L你玩真的?”

江与临云淡风轻:“兄弟,我没玩。”

翟远州倒吸一口凉气,瞳光剧烈闪烁,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抖出来了:“你,你当时那么胸有成竹,说会解决神级怪物,你就,你就这么解决?”

江与临不动声色地抬起眉梢。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还是表达出一种‘你就说解决没解决’的反问感。

翟远州立即捂住胸口,感觉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他怎么还……怎么还挺骄傲的?

翟远州头晕目眩,如坠梦中。

本以为江与临当初气定神闲,是源于对自身武力值强大自信,结果是对魅力值的自信?

这也太荒唐了。

那可是他们的指挥官啊!

翟远州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僵硬地不断后退,仿佛在逃离着什么。

但很快,翟远州又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江与临的小臂:“是有谁逼你这么做吗?祂强迫你了?还是上面的人要求你

()用这种方法……”

江与临忍俊不禁,喉间滚着笑意:“都没有。”

翟远州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江与临的手腕,下定决心般说:“不不,头儿L,江与临,这事不能这样,从前在异监委的时候就是,什么事你都自己担着,但这事不一样,你要是真有苦衷,我就是,我就是拼出这条命,也不能让你受这种屈辱!”

江与临拍了拍翟远州肩膀:“真没有,你想太多了。”

翟远州还欲开口再问。

突然,一道人影凭空出现,也不知怎么一拉一拽,就把江与临扽走了。

翟远州抬头一看,视线正与御君祁那张瑰丽如画的冷脸撞在一起。

美颜暴击。

翟远州心跳都停了半秒。

御君祁眉峰微敛,垂眸凝视翟远州:“你离江与临太近了。”

江与临&翟远州:“……”

御君祁移转视线,又看向江与临,虽没开口,但那谴责哀怨的眼神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江与临无语:“你那是什么眼神。”

御君祁不答反问:“你们谈完没有?”

江与临:“谈完了。”

御君祁又扫了翟远州一眼,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下巴:“谈完了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吗?”

翟远州头上缓缓冒出二个问号,不知道御君祁的敌意从何而来。

就因为他和江与临离得太近了?

神级怪物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翟远州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征询性地看向江与临。

江与临胳膊垂直向下,握拳向后摆动,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翟远州犹豫半秒,而后略一颔首,转身登船离开。

御君祁从后面圈住江与临,下巴轻轻搭在肩膀上:“这是黑桃?”

江与临点点头:“嗯,黑桃,异监委现在的指挥官。”

御君祁声音低沉华丽:“我不喜欢他。”

江与临嗤笑一声:“这话说的,我就没见过你喜欢谁。”

御君祁说:“我喜欢薛铭。”

江与临诧异地回头看了御君祁一眼,不知道祂怎么想到提起薛铭来了。

江与临满头雾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薛铭了?”

御君祁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死了,死了就不会离你这么近了。”

江与临气急,反肘杵向御君祁:“御君祁,你有病吧。”

御君祁被撞得闷哼一声:“你又打我。”

江与临怒道:“我没打死你算轻的,哪儿L有你这么说话的?”

“那我以后不这么说了,”御君祁脾气倒是很好,鼻尖在江与临颈边轻蹭:“你好香啊江与临,我又饿了。”

江与临撩开衣领,露出脖子:“想吃就吃吧,别蹭我,蹭得人后背发麻。”

御君祁不是很听话。

虽然江与临已经不许祂乱蹭了,但祂还是想

蹭。

这是自然界中怪物捕猎的某种手段,先把猎物揉迷糊了,下嘴的时候血会更甜。

江与临不知道御君祁在蹭什么,也懒得说祂,就任由祂蹭了。

御君祁很容易满足,抱着江与临,半天也没下嘴。

半晌,御君祁突然叫了声:“江与临。()”

江与临侧头问:“又怎么了,大小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御君祁很诚恳地讲:“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话,薛铭是你的朋友,他死了你会难过,我不该因为你朋友的死亡而感到快乐,这是不对的。”

江与临听到御君祁如此认真的语气,不由愣了愣。

在人类的视角中,怪物是没有是非观的。

它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不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不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怪物只遵循本性,它们有着自己的行为逻辑和思维模式。

无论在人群中潜伏多久,无论如何模仿人类,无论看起来多么像人,怪物都不是人,也永远不会是人。

它们只是在假装。

御君祁和那些因辐射而变异的怪物不同。

祂是高维陨石孕育出能量意识,本体是意识体,需要和地球生物融合才能获得肉身,所以祂可以控制怪物本性,控制内心残暴嗜血的部分,只向江与临展露出温驯乖顺的一面。

这并非祂本性温顺,而是祂清楚江与临喜欢祂这样,所以祂才这样。

其中有一个很明确的因果关系。

而且怪物很坦率,也很直白,祂不会刻意隐藏自己在‘装乖’的事实。

在江与临提起和‘齐玉分开七年后,齐玉变得很强势’的时候,御君祁就曾很明确坦诚地表示:

【如果我跟你分开那么久,我也会变的。】

【只有在你面前才要装乖,七年不见,就忘了怎么装了。】

人类不会这样的。

这是御君祁身上‘非人感’的来源。

日常相处中,诸如此类的场景不计其数,所以不管御君祁看起来多么像人,江与临也清楚地知道——

祂不是人,祂是怪物。

高维能量很聪明。

祂甚至会揣测江与临的想法,并据此行事。

但祂这样做只是因为喜欢江与临,而非祂内心真的认同理解人类的想法和感情。

祂也从不屑于装作理解。

怪物是没有共情能力的,祂不知道,也不该知道什么叫伤害、什么叫羞辱、什么叫冒犯。

可此刻,祂却在很短时间内察觉到江与临情绪的变化,并为自己的言语失当而道歉。

江与临内心的动容可想而知。

他原本以为御君祁永远不会懂得那些,也接受了对方所有无意为之的言语冒犯。

他知道祂不是有意的,所以尽量不去和怪物咬文嚼字,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可江与临没想到的是,御君

()祁忽然就懂了。

祂在为曾经的失礼向江与临道歉:“对不起。”

江与临将手指插入御君祁头发里。

柔软的发丝蹭在指腹上(),让他总觉得自己在抱着一只小狗。

祂就像一只小狗。

江与临笑了笑:“御君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御君祁怔怔凝注江与临,缱绻的情绪在眼底翻涌:“临临……”

江与临面容冷清,如一汪静水般波澜不惊:“我很高兴你能理解人类的情绪,但理解不了也没关系,我不会拿人的标准衡量你,更不会要求你‘成为人’。”

御君祁眼睫轻颤:“江与临,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会产生很多可怕的想法……你的样子、你的味道、你的异能、你的血液,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我很怕我会伤害你。”

江与临眸光雪亮,倒映出御君祁那张英俊非凡的俊朗面容:“我知道的,很早之前你就告诉过我,你很想吃掉我。”

御君祁低下头,不敢看江与临的表情,只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你不害怕吗?”

江与临很平静地说:“从接受你是怪物的那一刻起,我就接受了你所有‘非人’的一面,你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我见过你的本体,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

御君祁心神荡漾,轻轻勾着江与手指:“我会控制我自己的。”

江与临点点头,蜷起手指回握御君祁的手:“好,你最乖了。”

御君祁感觉有一道电流自后脊窜起,每一根神经都噼里啪啦地炸开,那感觉很奇异,令祂止不住地颤抖。

祂想要咆哮,想要嘶吼。

想要用触手勒紧江与临,狠狠地、深深地撕扯他,啃食他。

但祂不能这样。

因为祂最乖了。

于是御君祁按捺住血脉之中疯涌咆哮的欲.望,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只是温柔地吻在江与临额角,用低沉华丽的声线,念出那道束缚祂兽.欲的咒语。

“嗯,我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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