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拉着江云娆从二楼窗户就跳了下来,他指了指马车:“请婉仪娘娘先上马车,属下去去就来。”
江云娆看着情况紧急也没再多问,转身就跳上了马车上躲着。
小哑巴从怀里将信号弹摸了出来,弹射上天,鬼绿的火花在天上炸开以后,没过一会儿,风声便传来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暗夜山隐在在暗处的暗卫看见信号弹以后,拔出长剑便从四周涌了过来。
他们飞跃上了二楼,月光下,几道鲜血溅在了白色的窗户纸上。
但是令暗夜山不明白的是,除了刺客,似乎还有几人也在暗中出了手,帮助他们更快的解决了危机。
小哑巴看着同伙道:“赶紧去通知归冥大人,果然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再问问大人,这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同伙点首后便飞身离开了。
小哑巴走到马车下:“娘娘,刺客都已经解决了,客栈已经安全,您可以出来了。”
江云娆从马车上跳下回到了狼藉一片的二楼,小哑巴顺着柱子就无力的坐了下去,按着自己涌血的肩头。
她没来得及问个一二,就去找到了躲在厨房里的店家,让他去请白鹭镇上最好的大夫,她身边有人受了伤。
店家饶是有些焦头烂额起来:“姑娘,您还要住多久啊?”
客栈里的打斗他虽说是会去报官,但这贵族小姐身份的确不一般,居然引得刺客谋杀。
他小老百姓,哪里承担得起这份动荡啊。
江云娆眼下有些乌青,看着饶是有些憔悴无神,她沉声道:“大夫来拿了药我们就离开。”
时值半夜,大夫前来替小哑巴重新换了伤药,他提醒道:
“没有伤到骨头真是万幸,虽说是些皮外伤,但也要仔细着,不能碰生水,以免伤口发炎。”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小哑巴面色有些苍白,不过力气还是有的:“主子,咱们不妨现在就动身吧。”
江云娆没再多言,点了点头:“好。”
关于谋杀,关于小哑巴会说话,都让她难以安下心来。
只不过从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想杀人灭口,背后那人就是栽赃诬陷自己的人。
“我们的确不能再在白鹭镇上久留,或许有人很怕我回去。”
他二人下了楼,提着一些行李扔上了马车便驶出了城门。
江云娆掀开了马车帘子回眸望去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她与裴琰此生就是情缘浅薄了。
再见了,裴琰……
梧桐宫。
赵玉魁看着跪在地上的细作,一脸的含恨:
“你要咱家怎么说你才好呢?
七八个老手作案,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死了四个,重伤三个,就留你个废物回来回话是吧?”
黑衣人低着头,肩头的鲜血从指尖滴落在了红色地毯上,他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正在念佛吃斋的太后:
“属下……属下无能。”
赵玉魁叹了口气:
“如今就这样将人放走了,怕是更不好追了。只是娴婉仪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还在暗中护着呢?”
黑衣人:“属下着实不知,对方的武功太高强了,完全不是对手。
打斗至一半时,居然又窜出了另一对人马加入,人手虽然不多,但一看就是两拨人,步步都在置我们于死地。”
赵玉魁看向赵太后:“太后娘娘,现下咱们还要继续追击吗?”
赵太后手指尖的佛珠停了下来:
“两拨人马都在暗中护着她,想来再是派了杀手去也没什么作用了,大不了等江云娆抵达北境,再让那边的人动手便是。
不过经此一遭,若是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说有人杀人灭口?”
赵玉魁“嘶”的一声,思考半刻:
“是有些风险,奴才这就去将事情收口的干净些,可千万别拔出萝卜带出泥儿来。”
赵太后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随即又抬眸看了一眼赵玉魁。
赵玉魁见了太后漆黑不见底的眼神后,眸底便生了杀意出来,他袖口里射出一把极小的箭,一下子就刺中了杀手后脖颈:
“咱家说的不干净,就是你不干净。”
宫中乞巧节成了悬空事务,先前是江云娆拖着长孙金月与文雪嫣跟她一起在操办着,
可这江云娆却突然离宫了去,这让这个小队伍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长孙金月脾气火爆,文雪嫣少了些主见,做事有些犹豫,赵太后连连责骂了起来,因为她自己也不想管。
万茵茵知道江云娆有记录笔记的习惯,喜欢什么都记在册子上,
所以便着急忙慌的到海棠山房这边来取,看还能不能将事情继续推进下去。
哪里晓得,居然在这里碰见了这尊大佛。
万茵茵想来就害怕裴琰,见了裴琰直直的就跪了下去:“臣妾参加皇上……”
裴琰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与江云娆素来是最为要好的,薄唇微动:“很急?”
万茵茵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呃……回皇上的话,臣妾是来拿云娆姐的笔记的。”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裴琰手上的东西,好怕裴琰不给她啊。
裴琰将东西递了过去:“没有她,这场节日还办不成了?”
万茵茵:“那可不嘛,云娆姐的脑子跟我们长的都不一样,据说这次乞巧节汇集全大周各地的风俗。
选了出多出挑的特色玩意儿出来,大家都很期待呢。只是云娆姐被皇上冤枉赶出宫了……哦不,那个……”
她手掌一把打在自己嘴上,哎哟这个嘴啊,真是不要命了。
裴琰扭着脖子转了过来:“万嫔,你真该去学学规矩。”
万茵茵撅着嘴,哭丧着脸:
“臣妾知错……臣妾就是着急了,因为上次宫宴其实也是云娆姐在背地说了很多很多的点子。
云娆姐说群策群力,所以宫宴才办得那般出彩。
如今主心骨没了,乞巧节若是办得不好的话,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裴琰记得,宫宴的幕后其实是江云娆的手笔,替他解决了南境匪患一事,他都记得。
裴琰掸了掸衣袖,帝王神情依旧冷峻:“你凭什么就说是朕冤枉了她?”
万茵茵嘴上是个没把门的,脑子向来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大大咧咧的道:“臣妾知道啊,臣妾与云娆姐无话不谈,有什么不知道的?
寻常臣妾做了新菜端过来,云娆姐都要说这个皇上应该喜欢吃,
那个她也想学了做给皇上吃,三句话里有两句话离不开皇上,絮絮叨叨的都是皇上。
哎呀臣妾都听烦了,那云娆姐在皇上面前有三句话里提过臣妾吗?”
裴琰漆黑的眼眸转了过来:“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