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卧在他的怀里,左右不得逃脱,只能被人死死拿捏。
一番酣战后,裴琰的背部被江云娆的指甲抓得更花了,那兔子急了不仅挠人还会咬人。裴琰的脖子也没被放过,全是她的牙齿印。
“看看朕的身上,你哪一条不是死罪?”
“怎么个死法?”
“爱妃自然是意会到的。”
二人酣战至深夜,江云娆连连喊饿,裴琰依她传了晚膳。
她又非要闹着吃烤羊肉串,裴琰也依她,在天元宫后殿的室外支了烤架,烤串儿吃。
福康公公来禀:“皇上,暗卫大人求见。”
裴琰点首:“宣。”
江云娆正吃着烤羊肉串儿,喝着小酒,浑身舒舒服服的,脑子也处于一个没有思考的状态。
前几日自己是苦到了极点,今日又是甜到了极点,她开心得很。
那暗卫一身紧身黑袍,戴着黑色面具,入了后殿便单膝跪地:“皇上,事已查证,这是信函。”
裴琰接过那封密信看了两眼后,起身将宫灯罩子掀开,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他回身看着暗卫:
“收网,不必追查下去了。”
暗卫点首:“属下遵旨。”
江云娆也不会去接嘴,就吃着自己的串儿,裴琰不提起什么,她可不会自己去胡乱问话,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做皇帝的,疑心病都很重,她又不是没有看过宫廷剧。
宁如鸢宫装布料的问题,根本经不起推敲,裴琰的人一查便查出了问题。
但即便知道结果又如何,自己登基才刚满三年,一切都未安稳的情况下,世家大族,一家都动不了。
裴琰孤寂清冷的身影立在树下,久久不曾言语,眼角的狠戾之色只比从前更加狠烈了。
江云娆突然问:
“皇上,贵妃娘娘坠湖一案好似也未最终定案,臣妾就这么在天元宫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起来,会不会不太好啊?”
裴琰侧眸过来:“所谓三堂会审,不过是裴琰拉上鹤兰因演的一出戏罢了。
他即便是皇帝,做事也是也要讲究流程的,不象征性的走一下审案流程就把人从大牢里提了出来,只怕皇后那边更是有话说了。无妨,朕心底有数。”
鹤兰因在回宫的路上也建议说,借由此事敲打魏家,也是极好的机会。
所以裴琰不等魏家有所反应,就快刀斩乱麻的定了皇后失职之罪。
只是在鹤兰因的眼睛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裴琰是真的担心在江云娆,他心底生出一丝烦乱。
江云娆舔了舔粉色的唇瓣,嗦了嗦手指头:
“皇上说话算数啊,那臣妾可就放开了吃了。”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又道:“这套烤架臣妾可以拿走吗?”
裴琰看着她:“你每次过来总是要顺点东西走的。”
江云娆笑着:“哎呀皇上,这不是来都来了吗?”
裴琰:“要烤架做什么?”
江云娆认认真真的说:“茵茵铁定喜欢这东西,臣妾给她拿去。”
裴琰没再说什么,他都习惯了。
只是二人的谈话,特别是江云娆的神态举止,以及与裴琰的说话方式都落入了一位藏在柱子后面的小宫女眼睛里。
这小宫女名唤含黛,新来天元宫伺候的小宫女。
这小宫女一身粉蓝色的宫女裙子,寻常宫女发髻上都是用的同色系的绳子将发髻缠起来,便没有其余装饰了。
她不同,她鬓发上不是用的绳子,而是质地还不错的粉蓝色缎带。
锦缎做的缎带会在光线地下泛着温和的光来,走在夜色里,发髻也多了一丝透着光晕的美来。
发髻左侧还多别了一只微微晃动粉蓝色的蝴蝶小钗,一眼望去就能看见。
含黛端着木盘走了过来:
“皇上,婉仪娘娘,奴婢怕两位贵人吃烤串儿上火,特意去茶房给皇上与娘娘泡了清热的茶,免得明日一早起来嘴里难受。”
江云娆点点头,伸手过去接那茶盏,可不知怎的,那茶盏还没有摸到就摔落在地上了。
含黛连忙伸手去接住,岂料那滚烫的茶水悉数全落在了含黛的手背上。
含黛连忙跪下来,两眼发红的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不小心。”
裴琰听见动静,收回神思从树下走了过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含黛,问:“没将婉仪娘娘烫着吧?”
江云娆答:“不曾,被烫到的人是这小宫女。”
含黛见裴琰走了过来,缓缓抬眸,眼神娇软凄楚的看了裴琰一眼又收回目光:
“求皇上恕罪,都是奴婢不好。”
裴琰略微晃神,这小宫女的眼神倒是与江云娆有几分相似,身形也有几分相似,
“罢了,退下,换个人来伺候。”
含黛顺从的点首:“是,皇上。”
她缓缓从地上起身,一袭粉蓝色的身影摇曳在夜色里,
转身的时候,发髻边上的粉蓝色小蝴蝶晃动着,有些抓人的眼球。
江云娆坐在石凳上也看了那小宫女一眼:“皇上宫里几时多了这小宫女啊,瞧着有些特别。”
裴琰:“不清楚。”
江云娆吃饱喝足,又递给裴琰一杯热茶:
“皇上,臣妾有点小想法,皇上能成全一下臣妾吗,拜托拜托!”
她噘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裴琰,娇软媚态的眼神饶是可爱又风情。
裴琰接过那杯茶抿了一小口:“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
江云娆嬉笑着:“臣妾想出宫省亲,成吗?”
裴琰:“准了。”
江云娆没想到裴琰今日是这么好说话,自己就提了一句,在心底是完全没有抱任何高度期许的,
想着随便怎么都要被裴琰凶几句的,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真好。
她一屁股坐到裴琰的怀里,将头埋在裴琰的颈窝里:
“臣妾谢过皇上,皇上怎么是那么好的皇上,臣妾真是太开心了!”
江云娆觉得最近后宫不安稳,自己又跟皇后这是杠上了,宁贵妃那边肯定也不算很太平。
所以就想着,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回家里去摆烂,还没有那么多规矩。
偌大庭院背后的那根柱子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江云娆,注视着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深深切切的记在了心里。
裴琰:“当日去,当日回。”
江云娆的笑容一下子僵了下来:“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