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止你觉得魔幻,我也有同感好不好!
不多时,九苍就简单地与皇封堂签订好了协议。
协议完成那一瞬,两边的仙家都长长松了口气。
九苍挥袖应允仙家们可以自由活动了,而他自己则被白君神秘兮兮地给拽去了后殿。
“君上和九爷,怎么偷偷溜了?”月红姐握住我的手,也带我从小角落里避开仙家们的注意力绕去了后殿。
我们找到九苍的时候,九苍正在被白君折磨。
“说好了啊,你必须要去,这活你必须干,别人干我不放心。”
九苍心累扶额:“你是不是忘记了,几个月前,我们还是见面就眼红的仇人。”
“那不是心结未解嘛!你看咱俩现在的关系,亲如兄弟!
再说我来人间这么多年……老实说,真正掏心掏肺相处过的也就只有你了!
从前咱俩虽然是敌对关系,但咱俩,打架归打架,拌嘴归拌嘴,可都从没真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过。
而且,当初莲芯那家伙想把毁了周边几个堂子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你不也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我么!
你看,莲芯跟了你十几年你都不信任她,我俩结怨那么久,出什么事你还会选择护我,那时我就打心底明白,你老九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本来,咱们之间的仇怨,也不算什么,无非是我对你有怨气,不甘心罢了,现在没怨气了,咱们斗了这么久,无形之中,反而成了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千年来,我确实没什么朋友,深交的,除了皇封堂那几个,外面更是一个都没有。
所以这个大任,非你不可了,你要是不干,就是没把我当兄弟!”
“本王……以前也没做过这种事。”
白君抬起胳膊搭在九苍肩上,继续磨九苍:“很好做的,照着念就行,我狐生中的头等大事,必须得你来见证,不然我总觉得我的狐生不完整。”
九苍靠在椅子上无奈用余光扫他一眼,“既然白君抬举,那本王,且试一次。”
听九苍松口,白君这才放下心,兴奋往九苍肩上拍了一巴掌,高兴道:“这才是好兄弟嘛!你放心,等你和小漓到那天,我也帮你做见证人!”
九苍揉了揉太阳穴不抱希望:“等真到了那天,你消停点别砸场子就成。”
“怎么会,本君办事,稳妥着呢!”
刚说完,月红姐就拉着我疾步进去,好奇问:“君上九爷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白君昂头看见月红姐,愣了愣,眼底划过一抹惊慌,“啊、没,没什么,就是让老九帮我一个小忙。”站起身,加快步伐迎上来,捉住月红姐的手轻声道:“你和小漓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月红姐没良心地把锅甩给我:“嗯……小漓想九爷了,所以我就带她过来找你们了!”
嘁,明明是你自己离不开白君,才半天没见到白君就心痒痒了,偏要带我来突袭执法堂。
自己查岗还拖着我……
不过,九苍向来是懂抓重点的,闻言,抬手支颐,心情甚好地昂着头笑问我:“夫人这么快就想本王了?”
行吧,这位是需要哄的,这个锅,我还是能背的!
“让我抱一下。”我直接虎扑进九苍的怀里,他也顺手将我接住,放在腿上抱住。
拍拍我的后背,他眉眼染笑地关心我:“是觉得一个人在家无聊?”
我点头:“嗯!”
他宠溺地放纵我不分场合的粘他:“才办完事,你过来找我也好,本王就喜欢夫人主动。”
白君见状,嫌弃地拉着月红姐先出去过清静的二人世界了。
我等白君走远,才好奇打探:“臭狐狸刚才和你嘀咕什么呢?”
他顺手倒了杯茶,喂我喝:“白君挑了个结婚的好日子,想给狐月红一个惊喜,吵着要我去给他们做证婚人。”
“白君和月红姐,要结婚了?”我激动地直起腰,替月红姐感到开心:“月红姐这算是得偿所愿了!什么时候?”
他淡淡回答:“今晚。”
“今晚!”我蠢蠢欲动地搓搓手,“白君还真是准备了个大惊喜,想去!回家我就给月红姐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然后晚上去蹭月红姐的喜酒!”
“红包你夫君已经准备好了,九百颗仙丹,都是天宫的珍品。还有一株三万年的红灵芝,我等会就安排人从山里挖了送过来。”
“你送的是贺礼,我包的是份子钱,不一样的。”
我靠在他怀里,真心祝福道:
“希望月红姐和白君能长长久久,永远都这么恩爱!白君可真是开窍迅速,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他要是再慢一步,估摸狐月红又要心软了。”
他喂了我一口温茶,从容说下去:
“狐天明前天送了狐月红一个风车,据说,当初狐天明和狐月红在人间办事的时候,送狐月红的第一个礼物,就是一只彩色风车。
那时候,狐月红和狐天明还同生共死过,两人被困在山洞里三天三夜,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狐月红才开始对狐天明产生好感。
狐天明这时候送这样的礼物,明显就是还放不下狐月红,白君看见狐月红对着那只风车发呆,顿时就有了危机感,怕两人旧情复燃把自己甩了,这才连夜找人算了日子,挑了个最近的吉日,打算把婚事办了。
他说,这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怪不得今晚就办,原来是被狐天明刺激到了。”
我倒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回味着口中的清茶,我不经夸赞:“你这的茶真好喝!”
“这叫回心茶,是从仙界回心茶树上摘下的嫩芽,一千年,仅得一茶罐。
所有回心茶还必须要在清明节当日全部采摘完,早一日会涩,晚一日会老。
冲泡回心茶的清水,也有讲究,须得用头年霜降过后收集的无根露水,烹茶煮沸,才能完全激发回心茶的香气。
夫人很会尝,仅这一盏茶就能抵过人间最好的茶水,放眼整个凡界,只有西海边上的高山之巅才产回心茶。
由于回心茶每年产量极少,所以西海龙王采到的回心茶茶叶每隔百年,都会如数上贡给天帝天后,我这边的回心茶,还是当年和天帝下棋的时候,从他那摸来的。
本王手里不少好东西,都是顺手顺旁人的,就像这喝茶所用的青晶盏,是从灵蛇山的蛇皇那抢的。”
“你连天帝的东西都能顺到……”我意外不已:“那你,真的很厉害!”
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连大大大老板的东西都敢顺!
“天帝与本王,相识甚久,他幼年时曾在本王……”
我还在认真听他往下说,结果他却戛然止住了言语,我不解地趴在他怀里追问:“天帝幼时曾在你那怎么了?”
他神色微变,搂着我安静片刻,换了个话题,“夫人期盼白君与狐月红的婚礼,可有想过,你我的婚礼?”
“我们的婚礼?”我愣住,下一秒就意会了他的想法,不好意思地闷头扎进了他怀里:“我们俩,不是早就办过婚礼了嘛?”
他揉了揉我的长发,声音轻如春水:“那不算。等时机合适,我会给夫人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夫人。”
“那倒是没必要,我觉得吧,婚礼只是个告亲友的仪式,咱们都已经领结婚证了,你的亲友都知道我的存在,我爸妈也都认你是女婿。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别人有的,我不一定都要有,只要有你就够了。”
“那也,不行。”他执拗道:“我还没见过你、穿红嫁衣的模样。”
我诧异昂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个理由,“我十四岁的时候,不是为你穿过一次吗?”
他赌气搂住我:“那时,你在棺材里,你爸妈上了表文给我,我哪来得及去看你穿嫁衣的样子……你命在旦夕,生死关头我只能立即同意你爸的请求,接着去办理后面的结婚证明,等我将一切流程走完,你已经醒了。”
“那是你自己错过了可怪不得别人。”
我逗他,他双手捧住我的脸委屈道:
“小没良心的,知不知道本王当年为了同你结亲,给你续上寿元跑了多少地方?
本王多耽搁一时,你就多危险一分,本王是神你是人,原本是不能结亲的,本王托关系才办理好了所有手续。
你以为本王怎会放心一二十年将你放在阳间不来见你?
你我的婚姻记录早就在天庭存档了,姻缘神不敢再给你乱牵红线,你是神命定的妻子,所以命中才无姻缘,无正桃花。
本王一直在等你真正长大的那一天……没想到,你这小丫头打小身体就不好,你爸妈也没少给你喂肉吃,你就是营养不良,去年才真正长大!
你长大了,可以被占有了,本王又怕贸然出现会吓着你,本王犹豫了一年该用什么方式与你相见才最好,本王夜夜看着你,憋得心乱如麻……
谁知,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本王没去找你,你倒主动求到本王跟前了。
如今你还怪本王错过了看你穿红嫁衣的机会,你可知那日但凡本王慢上一步,你的小命就没了。”
他又气又无奈的样子,看得我噗嗤笑出声。
“你凶什么嘛,我错了还不行吗,知道我家阿九受委屈了。”
我凑上去,亲了亲九苍的唇,娇软地答应他:“你想办婚礼,就办吧,挑个合适的时间。反正咱们都已经领证了,婚礼什么时候都能办,不急于一时。”
“至少,要在我们的孩子出世前,把婚礼办了,不然我总觉得与你此生,颇有遗憾。”他消了些气,大手温柔地贴在我小腹上。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那时间还早,你不是说……暂时先不要宝宝吗?你连药都吃了。”我偎在他怀里喃喃。
他亲密地搂住我肩膀,低头,下颌倚在我肩上,略带惆怅道:“漓儿,本王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嗯?你们神仙也会做梦?”我激动挺直腰。
他抬手就给了我脑壳一巴掌,“别闹,不许转移话题。”
我偷偷吐舌头:“哦,什么梦?”
他长叹一口气,心累道:
“梦见,你身边多了个小奶娃,奶娃还缠着我叫爸。你抱着孩子,告诉我,说那是咱们的儿子……我现在想起那一幕还觉得全身不自在。”
我听罢忍不住哈哈笑出声:“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你到底有多害怕我突然给你生个儿子?你这是恐儿症,妥妥的恐儿症。”
他半分都开心不起来,长吁短叹道:“为夫醒来就掐指算了下,结果,你猜算出了什么?”
我被他勾起兴趣:“什么?”
他更头疼了:“算出你我三年之内,会有添丁之喜。”
啊,还真有?!
我咳了咳,赶紧安慰他:“那个,三年呢!说不定三年是因为……药效过了。”
他认真考虑了下:“所以得想办法,延长药效,过几日我去找他们再要枚药效五年的。”
“五年?”我粗略算一下,第一个不同意:“那不成,三年加五年都八年了,八年我都三十多岁了,到时候生孩子不太好……对孩子不好。”
“可三年……”他厚着脸皮轻咳:“三年不够。”
“那就三年后再做打算呗。”
他还要发表意见,却被我先一步拉住手打断:“这个问题以后再议,我们先回家给月红姐准备份子钱!”
他见我不太乐意,也就只好先顺从我,不再提这事了。
只不过临出后殿时,还是不甘心地又把我拽进怀里黑着脸商量:
“我可以暂时不考虑五年……但夫人,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拒绝本王亲近。”
我拿他没法子地点头答应:“好,我绝不拒绝行了吧。”
就他那发作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的力气,我想拒绝……也做不到啊。
嗯,年轻就是好!
傍晚。
我和乐颜按照白君的安排,把月红姐拉进屋子里,借着请她帮忙试穿游戏样衣的幌子,骗她穿上了白君早就准备好的双凤桃花大红嫁衣。
穿完一整套繁琐重工绣花的红嫁衣,乐颜开始发挥她那超绝的化妆手艺,从包里掏出眼影盘、粉底液、散粉,还有色号纯正的口红。
利落帮月红姐上了妆,贴了花钿。
月红姐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眉眼明媚的自己,既意外又感慨:“没想到,小乐颜你这么会化妆,给我描的都不像自己了!”
乐颜拿起腮红刷,轻轻给月红姐的眼下扫上一层薄薄的桃红色,化出来的妆容,白里透红,嫩得像枚初透熟色的青桃子。
“那当然啦,月红姐你不知道,我和漓漓大学时期有学过戏曲表演,戏曲表演这个专业的基础课程就是化妆!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我每学期的化妆成绩都是全系第一,但漓漓手残,她是倒数第一。
幸好月红姐你今天遇见的是我,要是漓漓给你化,她得给你化成一只大花猫!”
乐颜开玩笑的话刚说完,我就淡定接上:“虽然我化妆手残,但我会做发型啊,你以前登台表演不都是捉我去做的苦力?”
我轻轻将一盏红色牡丹烫花插进月红姐高盘的发髻上,挑了枚镶珍珠的金簪给月红姐戴上,再拿起桃花正冠,小心戴在月红姐头顶。
乐颜低头偷笑:“这倒是,大学的时候,我是化妆师你是造型师,咱俩合体,全院无敌!”
月红姐抬手扶了下金色桃瓣颤花冠,对着镜子照了照,忍不住夸赞:
“这话我赞同,我还是第一次挽这么复杂的发髻,化这么漂亮的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乐颜你们的公司也太有钱,太财大气粗了吧,这花冠头饰的重量不对,不是铜,都是真货啊!
还有这身嫁衣,料子绣花都精美无比,华丽非常,这一套下来,不得百十万啊!
你们做游戏现在都这么注重代入感了吗?我感觉这不像是出嫁,这像是封后啊!”
乐颜抿嘴笑着嘟囔:
“可不是么,出嫁用的大部分都是近代的嫁衣服饰,搭配云肩长衫的那种,你这可是妥妥的古代服饰……
和封后倒是还有区别,封后的礼服,可比你这身更繁复华丽,月红姐你这身嫁衣比较仙气,比较适合你。”
我给月红姐挽好发髻戴好发饰,和乐颜相视一眼,乐颜瞬间秒懂,快速收了化妆包,把一条红绸塞进了月红姐手里。
我拿起早就备好的鸳鸯琉璃珠盖头,准备给月红姐盖上时,突然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俯身看着镜中的美丽女子,试着小声问:
“月红姐,你想不想,穿上这身嫁衣,嫁给白君?”
月红姐扶着头上沉重花冠,顿了下,随即脸上升起一抹红云,羞涩低头,故作不在意:
“哎呀,我和君上,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婚嫁之事,也不是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白君这次没有白耗心血!
月红姐,还是蛮爱白君的。
乐颜憋着笑在一旁磕糖磕到心花怒放。
我也在为月红姐开心,拎起鸳鸯盖头给月红姐盖上,扶着月红姐站起身,真诚祝福道:“姐姐,你要幸福啊。”
乐颜扶住月红姐另一只胳膊,亦是小声地说着吉祥话:“月红姐,新婚快乐,甜甜蜜蜜!”
对当下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月红姐茫然抬头:“啊?这么追求代入感吗?”
乐颜兴奋忽悠:“演戏要演全套嘛!”
月红姐想了想,没良心地提议:“那这么说是不是得给我找个新郎?”
我挽着月红姐胳膊带她往堂屋走,和乐颜一唱一和地逗她:“可以啊?你想要谁做你的新郎,白君成不成?”
乐颜疯狂点头赞同:“我觉得成,要不然我现在去把白君喊回来?”
盖头下的月红姐立马就害羞认怂了:“不要!只是帮你们试个游戏流程做参考,又不是真结婚……别去麻烦君上了。”
乐颜聪明地抓到重点:“哦,我明白了,月红姐的意思是真结婚才能找白君做新郎。”
我存心逗月红姐,附和点头:“可不是么,月红姐心里只有白君,看来月红姐现在就有嫁给白君的想法了。”
话说完,我和乐颜正好扶着月红姐迈进堂屋门槛,屋子虽不小,但里面却早早站满了两个堂子前来贺喜的仙家。
白君银发红衣,立在天地神位前,早已等得心急难耐,见着月红姐的身影,赶紧大步流星朝月红姐迈了过来——
被遮住视线的月红姐还在羞窘地和我们闹脾气:“哎呀漓漓乐颜,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可就生气了,不帮你们的忙了!”
下一刻,我就握住月红姐的手腕,欣然将她的手,送给白君:“月红姐,你的新郎来了。”
“啊?”
白君感激地向我和乐颜低头示意,温柔握住了月红姐的手。
我和乐颜功成身退,回到旁边的观众位站着。
月红姐诧异地抬手掀开盖头,只看见白君一眼,大红的盖头就又被白君放了下去。
白君紧紧攥住月红姐的指尖,语气温和如三月春风,缓缓道:
“新娘子的盖头,是要等洞房时,夫君掀的。拜堂之前,掀盖头不吉利。”
月红姐身影陡然狠狠一僵,不可思议地紧张唤他:“君上!”
白君挽住月红姐手里的红绸,隔着大红丝绸,握住了月红姐的手,满目深情地望着月红姐,怜爱不已地说:“红红,我娶你……”
仅简单一句话,就吓得月红姐猛地昂头。
随即,一滴滴清凉泪水从盖头内垂落下来……
“别哭。”
白君隔着盖头,温柔捧起月红姐的容颜,抚摸月红姐的脸颊,轻声真挚告白:
“今天红红,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我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也不能像老宋那样,回忆往昔,无限感慨。因为你我的过往,好似一直都那般美好,真要细说,日日都有甜蜜故事,日日都值得铭记。
所以,红红,我愿意陪你将这份美好幸福,延续下去。
红红,我娶你。尽管从前,从未有过这种念头,但如今这个念头甫一萌生,就在我脑子里疯狂滋长,我一天也不想多等下去。
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不是从未想过,而是这个念头一直都藏在我的心底最深处,只是从前我未曾发现罢了。
红红,是我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姑娘,可能从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将红红默认为我的姑娘了。
以往,我只能暗暗把红红当成自己的人,现在,我想光明正大的拥有红红,想把往昔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抬上明面。
红红,我不想忍了,我想,和你长久,想同你,生狐崽。”
话说完,盖头下的月红姐已然被感动得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了。
“君上……”
月红姐激动扑进白君怀里。
白君轻拍拍月红姐脑袋,此刻,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温柔,“别哭,现在还没时间哄你,等晚上,我哄你。”
月红姐呜咽着点头。
白君将月红姐从怀里捞出来,牵着月红姐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龙凤双烛高燃的喜堂。
辰小龙欢喜地走到正堂左侧,高声喊道:“一拜天,天君赐福赐吉祥——”
白君轻轻与月红姐十指相扣,俯身拜下。
“二拜地,神仙姻缘地久天长——”
一对新人继续朝天地神位俯身一拜。
“夫妻对拜——”
白君体贴地扶住月红姐,与月红姐相对一拜。
“请九爷致词!”辰小龙欣喜退下,回到人群中与仙家们一起起哄鼓掌,“九爷九爷!”
九苍在众人的呼唤声负袖肃色从堂屋后的内室走出来,一袭玄衣,清冷华贵。
行至喜堂正前方,沉稳地说着证婚词:
“兹有,白狐族君,皇封堂上仙白君白潇晚,红狐族帝姬狐月红,姻缘天成,共结连理,天地作证,诸友见证,愿尔夫妇,携手白头,瓜瓞绵绵,恩爱长乐,早日花开并蒂,一株双莲。一生一世,忠情不渝,永不背叛,永存初心。值此良辰吉日,愿新人,受天地赐福,长情长安。”
说罢,抬手化出一枚血色剔透的珠子,赠给白君。
“执法堂的贺礼已送至后院,这是本王与夫人单独赠给你们夫妻的,祝你们,新婚喜乐。”
他手里那枚珠子……他没和我说还送这东西啊。
不过,阿九在这种场合下送的礼物肯定不简单。
白君见到礼物,顿时又不正经起来,“我就说老九你仗义,来就来了,又是送份子钱又是送仙丹灵芝的,现在又送!”
嘴上是这么说的,手却已经很诚实地迅速伸过去,接走了贺礼,欢喜得合不拢嘴:
“嚯,这是厉害东西啊!触手就能感觉到其中力量之强大……还挺漂亮,像血一样,里面还有花瓣,哪家的仙物,如此牛……”
正说着,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捏着绽放红光的漂亮珠子,手一僵。
“这是……”不知什么原因,蓦地脸色大变,愣愣看了珠子几秒,眼神慌乱地昂头望向九苍:“你、你是……”
九苍拧眉,拂袖转身要走:“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本王就不多耽搁你时间了,带新娘子回去歇着吧。”
“慢着!”
白君声音打抖地赶紧阻拦,在众人迷惑不解的视线里,慌促握住月红姐的手,压低声提醒月红姐:
“红红,我们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