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人,半点规矩都没有。
云俞白瞥了他一眼,“我在店里忙活了一早上,现在吃你王府一点饭怎么了?”
“王爷和王妃还未落座,你就一屁股先坐下了,你既不懂规矩,我就来教教你。”青锋道。
南璃赶紧过来打圆场:“没事儿,今早卖出的符都是先生画的,先生累坏了先坐下来也是正常的。多摆一副碗筷吧。”
王妃都发话了,青锋只好退在一旁,仆人也摆上了碗筷。
夜司珩向来以南璃为先,听见是云俞白忙活了一早上,面色稍缓,还带了几分暖意:“那先生多吃些。”
下午还有你忙的呢。
云俞白没应话,在他来,夜司珩长了一张妖孽脸,祸国殃民,导致自己痛失了一个好徒儿。
他还哼了哼,自己先吃起来。
夜司珩觉察到此人对自己似乎有敌意,虽不知为什么,但也没继续摆好脸色了。
云俞白说是吃一点饭,但才过去小片刻,那个盘子就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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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念叨着:“哎呀,你们昱王府估计不缺银子啊,怎么分量这么少?还有饭吗?再给我添一碗。”
仆人将最后一碗饭盛上,给他送过去。
云俞白将汤汁倒下去,拌了拌,吃得有滋有味。
知弥目瞪口呆:“先生,你昨晚没吃饭吗?”
卖符的那点银子,完全不够吃啊。
云俞白咽下了嘴里的白饭,说道:“不,我不是昨晚没吃饭,我是三天没吃饭了!”
夜司珩眉宇间已然隐隐含着怒气。
他道:“你都吃光了,阿璃吃什么?”
云俞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胃小,又没怎么干活,吃几口填一下肚子就得了。王爷,晚上你让厨房多做几个菜,最好是辣菜,我喜欢吃辣的。”
夜司珩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南璃嘴角微微抽搐。
不得不说,没拜他为师,真是自己此生做得最机智的一件事。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南璃让他哪凉快哪去,云俞白装作听不见,见王府的黑木马车,还第一个先爬上去。
青锋又想拔剑了,南璃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跟他动手,免得自取其辱。”
云俞白伸出头来,道:“可不是,我的剑术亦是不差的。”
反正这饭,他是蹭定了。
夜司珩眸光深沉,便让南璃先上马车回去。
他回了店里,问知弥是怎么一回事。
知弥哪会说谎,将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夜司珩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但一双漆黑眸子却越发凛冽。
他冷哼一声:“着是蹭饭,实际上还未死心吧。”知弥本来还想着劝他,不要耽搁了师姐的前程,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就吓得浑身颤栗了一下,顿时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夜司珩再静静站了会儿,待夜色彻底暗下来了,才转身离去。
知弥这才松缓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马车上。
的确,云俞白还没放弃。
他说道:“那小子的皮囊是不错,可凡人难逃衰老,他总有一日美色不再啊。”
南璃端正坐着,一双眸子冷光闪烁:“我也会老,无所谓。”
“不,你若是拜我为师,我倾囊相授,五年之内,你定会学有所成,自能保持住花容月貌。”云俞白费尽心思劝说着,“到时候,你想找什么样的俊俏郎君就找什么样的。”
南璃闻言微微蹙眉。
“想必先生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吧?”
云俞白:“怎么?一个人还有错了?”
“没错。我之所以会成亲,是因为王爷是我的意中人,我的心只能容得下他一人。其他的郎君长得再妖孽再俊俏,也无法再挤进来了。”南璃认真说道,“先生并无自己的意中人,想必是不会明白的了。”
云俞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显摆什么呀,意中人而已,我也有!”
南璃有些惊诧,“没想到先生还是个性情中人呢。那先生怎么还是孑然一身啊?”
云俞白还想着该如何回答,南璃便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肯定是嫌先生不仅饮酒,还吃得多。”
云俞白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她:“你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毒?我风度翩翩,年少有为,若能我们能再见一面,她肯定会被我的气质和风度所迷倒!”
南璃啧啧一笑:“说这么多,原来你还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啊?”
“……”云俞白受到了打击,便挪了屁股坐到另一边,不与南璃说下去了。
南璃见他惆怅,又说:“先生道术修为高深,尚有遗憾之事,可见得道升仙也不见得能让人事事圆满。”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云俞白摆摆手。
这丫头专门往他的心窝子扎刀,他是受不了了。
哎,只能当他们无缘了。
无缘归无缘,饭还是要吃的。
云俞白到了昱王府,倒是没到处跑,坐在花厅中乖乖等吃。
可夜司珩一回来,他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显然,夜司珩那双眼眸含着杀气,似是想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夜司珩神色淡漠,先开口道:“先生既说自己剑术不错,本王想领教领教。”
云俞白挑眉,上下扫了扫眼前这身姿卓越的男子。
不可否认,夜司珩无论是身姿和气势,在这凡尘里都算是一绝的。
可,他竟然要与自己比剑?
这是不知死活了。
“啧啧,王爷何必自取其辱呢。”云俞白揣着手,颇为嚣张,“在下学有所成之后,比剑,只输过一次。其他不知死活来挑战的,后来连剑拿不住了,王爷大好前程,莫要为一时意气,毁在今日啊。”
夜司珩双眸幽深似潭,不耐烦道:“不敢比就不敢比,哪来那么多废话。”
云俞白脸黑如锅底,猛地站起身来,“好啊,我也许多年未与人比过剑了,今日便与你玩一玩。”夜司珩说:“若先生输了,还请立即离开京都。”
云俞白算是明白了,这夜司珩是有多小心眼,生怕自己媳妇被拐跑,都不惜与他比剑。
南璃知道云俞白深不可测,不由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