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君泽的主意,乔长安陷入了沉思。
犹豫片刻,她坚决道,“不行,我不同意。君泽哥,我对你已经很内疚了,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
“我还是你哥吗?”漫天烟花下的秦君泽,笑得明朗清爽。
那些还未开始就已画上句号的缱绻深情与遗憾痛苦,被他掩得很深很深。
此刻他眼里的笑意,如清风明月般明朗干净,不掺杂一丝杂质与私心,只有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心疼和关怀。
他拍了拍安安的脑袋道,“哪有当哥哥的,不操心妹妹的事情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听我的。我有办法让阿遇自己现身。”
“可是……”乔长安还想再说什么,被秦君泽斩钉截铁,“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哥,听哥的,就这么定了。”
春节的这一天,除了李遇李宴云舒一家不在场,其余的都算团圆了。
这一天,乔荞也破例同意商陆在汉京九榕台留宿。
秦君泽和乔长安在楼顶聊了很久。
商陆也缠了乔荞很久。
乔荞走到哪,商陆便跟到哪。
乔荞做什么,商陆便跟着帮忙做,像个跟屁虫一样。
这样的场景被老爷子收入眼底。
今天,家里的佣人都放假回去过节了,许多事情都是乔荞亲自做的。
和大家一起吃过夜宵后,她收拾碗筷,乔长安带着弟弟们一起帮忙,商陆忙从女儿手中接过碗筷,“安安,刚刚你和君泽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你们再去聊会,我来帮妈妈。”
“走吧。”君泽拉了拉她的衣袖,暗示过后,两人离开了餐厅,走出去后,君泽又说,“安安,商叔明显是想讨好乔姨。你不希望他们复合吗?”
透过灯笼高挂的落地玻璃窗,乔长安看见像跟屁虫一样粘着妈妈的父亲,叹了一声气,“只是不知道,我爸能不能得到妈妈的原谅。其实也怪我,如果我不回来,他们就不会有矛盾产生。”
君泽安慰她,“你别这么说。你从小离家,等你回家是所有人最大的心愿。你要是不回来,这个家永远不能团圆。而且你没回来之前,乔姨和商叔就有了矛盾,他们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玻璃窗前,商陆帮忙,乔荞也没拒绝。
收拾厨台的时候,商陆不让乔荞沾水,什么活都抢过去做。
乔荞真是拿他无可奈何。
除去他那点臭毛病,其实他算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看着商陆在厨台洗洗擦擦,她陷入了沉思。
有时候,是不是她太较真了。
她一直想要改变商陆,让商陆懂得尊重,懂得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懂得理解,懂得遇事一家人好好商量,是不是也是她自己的固执?
今天,她也不想去论对错。
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圆年,不高兴的她也不想提了。
坐在备餐台的高脚椅上,乔荞望着商陆的背影,道,“过年这几天,你就留在家里吧,也好和孩子还有爸一起聚聚。”
“那我跟你睡一屋吗?”商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那眼神在说,他已经很久没和她一起睡,很久没抱她了。
乔荞瞪他一眼,“商先生,你想什么呢,我们俩扯了离婚证的。能让你留下来住就不错了,别想太多。客房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以前三楼的杂务间。”
商陆委屈巴巴的,“我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就睡杂务间啊?”
“杂物间要沙发有沙发,要床有床,要暖气有暖气,还有单独的卫生间。苛待你了吗?”乔长安说,“有得住就不错了,别忘了现在这套别墅的主人是谁。当初是我用我自己公司赚的钱,把这套别墅赎回来的。”
她不由多说了一句,“以前你住我二十平不到的农民房出租屋,也没见你这么不情不愿的。”
商陆走过来,抱着她的腰,“那能一样吗,以前出租屋里有你。”
“少来这套。”乔荞掰开他的手,“你别忘了我们离婚了。”
看着她冷冰冰地离开,商陆一个人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
留下他和一厨房还没干完的活。
他想干这些洗洗刷刷的活吗?
当然不想。
虽然商氏集团破产了,可是他后来开的公司,手下签的那些网红给他带来的收益也颇为丰厚。
他一个人住在外面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什么事都不用做。
还有很多小姑娘小美女热情主动地追在后面。
日子不香吗?
只要他愿意在外面重新找一个,照样可以过得香喷喷的。
可世间的鲜花姹紫嫣红千娇百媚,他却唯独只爱乔荞这一朵。
更何况,家里的这朵鲜花虽然已经不鲜了,却比外面那些花骨朵还招人爱。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代替乔荞。
所以,在外面什么家务活都不干的商大总裁,这会儿为了讨老婆欢心,心甘情愿地洗洗刷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知何时,老爷子站在身后。
商陆一转身,便见到穿着红马褂,一身喜庆的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他面前。
他被吓了一跳,“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别以为乔荞让你在家里留宿,就是原谅你了。”老爷子提醒道,“想要得到乔荞的原谅,还得从根本上解决原因。你做这些小事情,是没什么用的。”
商陆把手中的一次性厨房餐巾纸,扔到垃圾桶里,又洗了洗手,“爸,您也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手脚,我不知道。”
“我做什么手脚了?”老爷子反问。
商陆笑了笑,“我就不点破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其实您也不想我和乔荞真正离婚,对不对?”
老爷子没有回答。
哼着欢快的小调,商陆离开了厨房。
这个春节的大年初一夜,商陆美滋滋地留在了家里。
他也很听话,乔荞让他睡客房,他便睡在客房。
也不再缠着乔荞。
只是乔荞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身边的被子被掀了起来。
接着床垫轻轻往下陷了陷。
很快便有一只大掌伸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那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男人味,她未转身便知抱住自己的是悄悄进来的商陆。
明明已经把门反锁了。
这男人是从哪里进来的?
“你翻窗户进来摔成残废了,我可不会照顾你。”她拍了拍商陆抱着自己腰身的手,硬将他的手掰开,“回你房间去睡。”
商陆缠过来,缠得紧,“老婆,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做了,我好想你。”wap..com
“谁是你老婆?”乔荞翻过身来,一脚把商陆踢下了床。
屁股着地的商陆,觉得她的力气着实是大了点,摔得他真有些疼。
但他没跟她来真的。
要是他来真的,她那点力气,哪里能奈何得了他?
委屈虽是委屈,但他态度极好,爬起来,又缠到床上去,要把乔荞抱过来,“老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爸给我们办的那本离婚证其实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