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是秦蓁蓁,她并没有打断商仲伯和乔长安。
等老爷子侧眸见到秦蓁蓁,停顿下来时,秦蓁蓁才礼貌地喊了一声,“商爷爷,今天您起来倍加精神。”
“能和我孙女聊会儿天,我当然精神。”老爷子着秦蓁蓁问,“你找我有事?”
“我找安安姐姐。”秦蓁蓁问,“商爷爷,能把安安姐姐借给我一会儿吗,我想带她去个地方。”
想和安安说的话,老爷子也已经说完了。
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你们俩姐妹也应该好好聊聊。”
从前,安安是秦君泽的跟屁虫,时时围着秦君泽转。
后来,秦君泽的跟屁虫换成了秦蓁蓁。
秦蓁蓁对秦君泽的心思,大家是在眼里的,有目共睹。
商老爷子相信,秦森的家教极好,其女儿秦蓁蓁不会因为君泽喜欢的是安安,而心生嫉妒的。
小年轻们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都应该自己处理。
他们当长辈的,不便插手其中。
跟爷爷暂时道了别后,乔长安随秦蓁蓁一起去了一个地方。
站在一道门外,秦蓁蓁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乔长安,“安安姐姐,我想带你一样东西。”
“这是你的房间吗?”乔长安回来这么久,还没有进过秦蓁蓁的房间,她忽然有些想知道,蓁蓁的房间长什么样子。
像蓁蓁这么甜美可的女生,房间也一定布置得很公主范吧!
结果,秦蓁蓁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房间,进去你就知道了。”
这声音,让乔长安听着,有些落寞,又有些伤感,总之乔长安感觉到秦蓁蓁情绪很复杂。
但她又似乎很想让她进房间。
门被打开后,秦蓁蓁领着她走进去,入目之处全是画像,墙上,地上的画架,许许多多幅画。
每一幅画,都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乔长安至少有九分相像。
或是素描,或是油画,或是水墨画,乔长安顿时明白了什么。
爷爷一直想让她一君泽哥给她画的画像,她一直不愿意来。
不只是爷爷,连宋姨和秦叔也邀请了好几次。
唯独君泽哥没有邀请过她。
或许君泽哥知道她对那些画没什么心思,很理解她吧。
她也无法面对,更是心中愧疚,所以不敢来君泽哥从小到大画的她的画像。
果然,到这一幅幅的画,她是震惊的。
越是震惊,越是愧疚。
仅凭儿时四年的陪伴,君泽哥念了她十七年。
仅凭记忆画出了她从童年到现在的画像,竟然还有九分像。
她何德何能?
根本不值得君泽哥这般深念啊。
在她带着无比震撼又无比内疚的心情打量着这些画像时,秦蓁蓁也是沉默的。
两人至少彼此沉默了几分钟的时间。
打破沉默的,是秦蓁蓁,“安安姐姐,我带你来这些君泽哥哥每年为你画的画像,并不是想给你施加什么压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离家不在的这些年里,君泽哥哥有多想念你。”
有些话君泽哥哥没对乔长安讲出来,秦蓁蓁站出来讲述着。
“安安姐姐,你有权利拒绝君泽哥哥,你也有权利故意疏远他。”
“但是,我希望你能得见这些年君泽哥哥对你的执念。”
“不知是怎的,这三个月我见君泽哥哥满眼都是苦闷与愁绪,有时候他拿着一本,是倒着的,在窗前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从来不会喝酒,但我至少有三次发现,他的房间里有酒瓶子。”
“安安姐姐,你可不可以重认识一下君泽哥哥?只要你走近他,了解他,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师傅苏静晓教她弹奏钢琴时,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是:发自己的光就好,无需去灭别人的灯。
说真的,在钢琴上,她的天赋远不如乔长安。
她是靠勤快,获得苏静晓的喜欢的。
在君泽哥哥和安安姐姐身上,她确实是悟了这个道理。
她只需要在自己的领域,自己的位置上发自己的光,没必要因为君泽哥哥喜欢的是安安姐姐就嫉妒她,恨她,甚至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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