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君只是勾唇浅笑,如同着两个吵闹的孩子一般着她们。
李敏还在那里不依不饶,但是任姝丹已经回去睡觉了。
徒留李敏一个人在那里发狂。
“你还不走吗?”史湘君问道。
李敏摇摇头,“刚刚我出去那么一会儿都被人家说了,我这么不够聪明的,不得以勤补拙吗?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在坐一会儿。”
史湘君点点头,反正她们住的地方就在县衙后头,几步远而已,就算有胆大的,也不敢在衙门口闹事。
其实住的地方也是有房的,但是的史湘君没管,她想留就留吧。
都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想管那么多。
史湘君一走,李敏快步地走到她的案边儿,着她还没有画完的图纸,的不是很明白。
“有什么呀?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条件,我也会这些。”李敏暗暗地想。
她服温如玉,因为她是大家闺秀,出身高贵,但她不是真的服史湘君。
因为史湘君跟她一样,都是乡下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可她不过就是养了小公主几天,听说还是小公主自己赚钱的,可她凭什么就能够得到皇家的庇护。
如果没有皇家的庇护,她能有机会进入前三吗?
哪怕连读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李敏不是很希望史湘君赢。
她跟自己的出身一样,她赢了,那就代表了她李敏的无能。
于是,她拿起,便在图纸上画了起来。
翌日。
史湘君回到衙门,白天处理着鸡毛蒜皮,丢牛,丢鸡,骂人打架的事儿。
刚当官,对于厉朝的律法还不是特别了解,尤其是厉朝的律法前二十年修缮过,加了很多条,也删了不少条。
听说还是太后娘娘亲自参与编纂的。
她今日就碰到了一桩,女子跟人私通,夫家擅自把她打死,娘家的人不服,便闹到了衙门。
这才以前的律法上是合乎情理的,可是经过修改的律法却是不可以的。
她有错,衙门会处置,但是个人不行。
史湘君自然觉得修过的律法是更合理的。
因为按着之前的律法,那么如果丈夫杀了妻子,大可以污蔑她跟人私通,如此一来,杀人者便无罪了。
当史湘君依据律法判处杀人者死刑的时候,那家的人却不干了。
“这是哪门子的法?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就是胡闹,她跟男人私通,我儿子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不是个男人了,这样的女人还留着不是丢了老祖宗的颜面吗?”
“大胆。”李敏没有去村子里劝百姓,她倒要任大小姐如何说服那些老百姓。
“这是县令大人。”
史湘君冷冷地着那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杀了人就算男人了?我年纪小是不假,但我却是皇上亲封的县令,我依法行事,若你不服,大可以去知府大人那里告我,若你能翻案,我可以当面认错。”
“我不懂什么法,我就知道这小贱人勾搭野男人,丢了我们家的人,我儿子杀她也是活该,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老太太又道。
“自古以来如此?”史湘君冷笑一声,“自古以来还没有多少女官呢,自古以来你一个女人还不能在公堂喧哗呢?自古以来老百姓大多连饭都吃不饱,可我瞧着老太太太您不仅吃的饱,吃的还很好呢。”
史湘君步步紧逼,气势不减反增,“怎么好的你就接受,不好的你就说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难道什么都要问过你?”
老太太被问的哑口无言,而外面旁观的老百姓们也知道,这位小知县可不是软柿子。
如果史湘君是软柿子,她怎么可能刚来就把前任知县下了狱,此刻他就在大牢里压着,等着上头提审呢。
退堂后,李敏小声地嘀咕。
“要是这样,那女子是不是都不守妇道了?反正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史湘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思想跟李敏好像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唐皓景给自己的那些的缘故。
“李敏。”
“怎么了?”
“你我都是女子,平心而论,你有没有想过,这世间要求女子守妇道,为何不要求男子只的真心待一人?”
李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瞪大了眼睛,然后摇摇头,“怎么可能?别说有钱有势的了,就是乡下那些男人们,要是有点银子,也要多弄个女人在身边。”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正常。”史湘君说完,自己都笑了,大概说出这样话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吧。
果然,李敏的神情她就知道了。
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湘君,你不会真的以为世上还会有第二个太上皇吧?”李敏摇着头,嗤笑出声,“咱们也不是太后啊。”
“对了,你之前在京城,肯定见过不少王孙公子,给我说说他们的事儿呗。”
史湘君勾了勾唇,“我其实还这没见过几个,除了……”
“除了什么?”李敏问道。
史湘君想了想,其实她见的最多的外男,应该就是唐皓景了。
“没什么,我说除了读,我没关心这些,你也知道,读的机会与我们而言多么的可贵。”
史湘君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见把修路的图画完。”
然而,当她到案上的图后,“这……这是谁画的?”
被盯着的李敏一脸茫然地问道:“这个你还要啊?我……我昨晚以为是你的草图,我就画了画。”
史湘君着她逐渐低下头,“即便是草图,你也不能画成这样啊?”
“对不起,湘君,我也是好心,我是想着帮你的忙,没想到你还要啊,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你别生气,我现在给你重画。”
“算了吧。”史湘君无奈地叹了口气,“李敏,你可真的给我弄了个大麻烦出来。”
李敏一脸歉疚地着她,但是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任姝丹知道后,又把李敏骂了一顿,李敏不服气,两个人闹的不可开交,最终李敏气不过哭着跑开了。
任姝丹用手扇着风,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小脸通红,“她这不是故意的说不过去了吧?”
“湘君,就你好脾气,这都不生气。”
史湘君勾了勾唇,“不过是一张废纸,我生什么气啊?”
“废纸?”任姝丹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