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洛哥,你早点出场啊,我也不至于挨这一拳!脑浆子都快被打匀了!”
洛长歌微微侧脸。
“真正的强者,只有在大厦将倾之际才会出手力挽狂澜!”
王悍噎了一下。
逼王就是逼王。
说话都带着一股味儿。
范阳平那张老脸扭曲,皱纹蠕动,额头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藏在皮肤下的蚯蚓在蠕动。
“昆仑宫向来不问世事,为何会在这里出手?我是聚义盟范家的人,昆仑宫这么做,不怕惹恼我背后的聚义盟吗?”
洛长歌闻言淡然笑道。
“本王出手,素来问心,从不问事。”
王悍看着洛长歌的后脑勺。
味儿简直不要太正了。
是项风八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范阳平双眼微微眯起,眼皮缝隙之中寒光乍现。
杀意滚动,怒意如潮。
平薄泛紫的嘴唇微微勾翘而起。
胡须微微抖动。
“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
范阳平双手往上一张。
炁体撑开如湖。
湖面沸腾!
一道道模糊身影从中缓缓凝聚而出,影影绰绰,将范阳平包裹其中。
看不清面孔,只能觉察到危机感怒潮版袭来,皮肤汗毛倒竖,麻酥酥的电流感袭遍全身。
“森罗魍魉!
诸魔乐土!
开!”
范阳平暴喝一声!
双臂再度撑开!
身后模糊的炁体身影尽数凝实了不少。
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朝着四面八方潮水般席卷而出。
范阳平仿佛是打开了危机大坝的闸口。
危机奔腾朝着洛长歌和王悍而来。
家具震颤,门窗轰鸣!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洛长歌缓缓抬起手中炁体灯盏。
缓缓闭眼。
整个人仿佛是汹涌怒潮之中傲然矗立的灯塔。
手中炁体灯盏灯火摇曳。
洛长歌做了个深呼吸。
周围的炁体似乎是不受控制的朝着洛长歌而来,尽数被洛长歌鲸吞。
呼!
震颤声达到了一种高潮。
低沉之中又带着尖锐。
两股炁潮碰撞又湮灭!
声音刺耳!
仿佛是无数的锥子一点一点的扎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那些个身影逐一破灭,仿佛是梦幻泡影,随风而散。
不料范阳平忽然露出一个狞笑。
一把抓住了苏建章,指着王悍和洛长歌怒声道,“我们来日方长!三天之内撒了你们!”
转身就朝着一个窗户冲身而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
一道炁体长枪冲破窗户朝着房间之中冲撞而来。
范阳平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越鸿卓笑眯眯的从外面钻了进来。
“想往哪里逃!”
范阳平目光转动。
眼中充斥着困兽的癫狂。
“好!好好好!”
范阳平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今日之耻,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没有他日了!”
范阳平大笑。
忽然一把抓住了吓软的苏乐,一口咬在了苏乐脖颈之上。
苏乐面色刹那之间变得暗沉。
范阳平体内窜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狂躁气息。
低吼一声。
原本还算健壮的身躯刹那之间缩水,变成了一个骨瘦嶙峋的老人。
但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变的强盛至极。
一把拽住苏建章,范阳平闪身朝着另外一个窗户冲了出去。
啪嚓一声!
范阳平整个人拉扯出一条残影撞破窗户闪身到了外面。
一道剑虹从外面轰轰落下!
范阳平硬抗一剑!
身体踉跄前行了几十米。
回头恶狼般扫视一眼之后。
不顾鲜血淋漓,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外面拦截的曲通天都愣了几秒钟,一看没给弄死,曲通天眼中战意昂扬,追了上去。
越鸿卓一个箭步冲到了窗口看着远去的范阳平,口中失声叫出几个字。
“血魔神功!”
王悍揉着膀子凑了上来。
“血魔神功?”
越鸿卓口中喃喃,“怪不得悬道司会出世,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CoM
看到王悍眼神疑惑,越鸿卓想了想询问道。
“小道主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
王悍不知道越鸿卓为啥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我见过不少的小孩,有的小孩子天生的善良纯洁,有些那就是天生的小逼崽子,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都是偏向一个极端,这个世界既然讲究一个均衡,阴阳调和,人类这个物种又是具备多样性的,所以我觉得人之初,有善也有恶,个人观点,你杠就是你对。”
越鸿卓闻言哑然失笑,“小道主这话说的,看样子平常没少上网。”
“嗐,这年头,扯着言论自由为幌子进行人身攻击的傻逼特别多,说话都得多叠几件甲防身这不是常规操作嘛。
越前辈说这些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越鸿卓扯回了刚才的问题,“有这么一种人,他们天生就像是你刚才说的,是恶的化身,他们向来喜欢挑起事端,亦或者成为事端,哪里有恶他们就往哪里钻,他们练功用的都是歪门邪道!一旦成了气候,那这种人通常称之为魔。
魔分两种,先天和后天的。
先天就像是刚才我给你说的那种,生下来就是朝着恶那条路一条路走到黑的。
至于后天的,有个词叫做走火入魔,是因各种原因心性大变才入魔的。
四百年前,曾经有一位魔出世,号称血魔,以吞噬武者精血为食提升自己功力,传言那位血魔是得到了什么古老传承,后来被江湖众家强者联手攻之,之后那几位领头的江湖高人对外扬言把血魔的血魔神功销毁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说的那么回事。”
王悍看着破开的窗户,“不对啊,范阳平之所以吸食人血,是因为他被血族咬过现在也是个血族吧?”
越鸿卓笑道,“我也看出来了他和西方血族有很大的关联,血魔的功法配合血族的血脉相得益彰,刚才他逃走的功法就是血魔神功之中的血遁术,只是他练的血魔神功不齐全,逃走的本事倒练的挺齐全,至于他和长歌之间争斗的时候所使用的是什么其他魔功,我没看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人已经有了入魔迹象!必须杀了!”
王悍听得一愣一愣的,“您刚才说的这个什么魔的,您知不知道天魔,地魔,人魔?和这个有联系吗?”
“听说过,对这种最熟悉的人,小道主应该去问问另外一帮人。”
“谁?”
“你最近知道的,悬道司!他们天生就是和这魔打交道的!”
王悍听的头都大了,看着窗外。
“得追上去!今天一定要不计代价弄死他!”
....
悬道笔在铜镜上秒针一般转动着。
黑袍人脸谱刷的从黑色变成了紫色。
身侧探过来了那个姑娘的脑袋。
姑娘舔了舔嘴唇上的冰淇淋,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回味着。
“这个不是魇,但也近乎成魔了,顶雷个肺,一点不让人消停。”姑娘瞥了一眼,又吃了一口掺了醋的冰淇淋。
黑袍人收起铜镜,疑惑的看着姑娘。
“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吃法?”
“评论区。”
黑袍人摇了摇头。
“杀了这人之后,你先在江宁市待着,我得去办点事。”
姑娘疑惑道,“去做什么?”
“下面的人传来消息,人魔最近活动愈发频繁,我必须得回去看一看了!”
姑娘晃了晃醋瓶子,小舌头翘出唇角,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跃跃欲试,豪迈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
陈醋下肚,姑娘瘪着嘴,皱着眉,原本还挺漂亮的脸蛋儿瞬间变得扭曲,似乎须臾间老了三十岁。
“嘶~~~哇!
顶雷个肺!”
姑娘嘴角流淌出亮晶晶的口水线。
“我跟你回去吧!江宁市的魔被咱俩清洗干净了,留着也没啥事做!”
黑袍人摇着头,“你感觉不到吗,很多魔都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朝着江宁市这边来了,江宁市这里肯定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江宁市这边的邪气很稀薄,不至于吸引力这么多的魔啊,这些魔为什么偏偏喜欢来这里呢?”
黑袍人沉默了良久。
“有一个可能,但我还不确定。”
姑娘好奇问道,“什么可能?”
黑袍人盯着天边。
“这里镇压着地魔!
甚至是...
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