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突然笼罩了原本晴朗的天空，长孙无忌震惊不已，眼中满是绝望。
“总裁，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看着林川，声音中充满哀怨。
“如果你不下山，集团肯定垮台，你作为助手也难逃其咎。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在这里磕头磕死算了。”长孙无忌准备再次下跪。
林川轻抿一口茶，淡然回应：“我林川不斩同胞，如今大势已定，我只对付外敌。”
“这点小风波，需要我亲自出马吗？需要全体高层下山吗？”
“助手，你先养伤，然后去清理马厩，山上脏活累活都由你来。当年你是英雄，如今看看自己，多跟王雄他们学学，待到恢复元气，回长安吧。”
长孙无忌没想到林川会轻易放过自己，原本以为会在印台山丧命。
“林总，您不杀我？”
“助手，你犯了大错，本该受罚。”
林川瞥了他一眼，转向魏征：“12玄成那边有剑，你想怎么死都行，你也不想死在这吧？”
“我知道你担心李世民，但我们心里也都盼着他早点……”
“只是罗成在他身边，李世民死不了。”
“罗成？！”长孙无忌大惊，他听儿子提起过一些，罗成与李世民不是有深仇大恨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助手，你没懂林总的暗示。”
林川摇头，不再言语。
“你儿子也被你派去了吧，年轻人怎么相处，让他们自己解决。”
“长孙无忌，你离死期不远了，但不是我杀你，是你自己把自己逼向绝路。”
“记住这句话，死前你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长孙无忌满腹疑惑，环视四周，无人正眼看他，仿佛他已不被当作一个重要角色。
“那……助手……我能离开了吗？”
长孙无忌鲜血淋漓，伤势严重。但不敢在印台山久留，万一林总改变心意，他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里。他心道。
林川凝视着长孙无忌，自始至终，他是这群人中最擅长权谋的。
即便如今处境艰难，他也不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选项。
“伤这么重，不及时医治会有后患。”
林川语气平静。
“先留下来疗伤。”
说着，林川从怀中取出一枚赤红的药丸。
长孙无忌单手接过来。
“林总，这是什么，用来治我的伤吗？”
林川微笑着望向亭外。
“是毒药，无色无味，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等李世民入主长安，一切尘埃落定，你会知道何时使用它最合适。”
此言如晴天霹雳，让长孙无忌瞬间无所适从。
一旁的元老和将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为什么？林总为何如此确信我会死？”
长孙无忌接过药丸，林总从不无的放矢。
既然来到印台山还被处罚，但这颗药丸已经预示了他的命运。
“长孙家族已无退路，何况火器之事必然引发军事动荡，你难辞其咎。”
“你一生谨小慎微，但这次棋走错了，所以才有这样的结局。”
......
另一边，李世民收到李绩和侯君集的密信，得知火器之事。看完信后，他脸色铁青。
边境军队无法及时赶到，过两天便是约定之日。这里的军队目标太大，必成对方首要攻击对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冲儿，你看一下，你怎么看此事。”李世民将信递给长孙冲。
长孙冲本无资格阅读这封密信，不知为何李世民会让他看，具体含义他也不清楚。
接过信，匆匆浏览。
“陛下，这火器是……”
长孙冲似乎有些印象，但记忆模糊，现在想来已经晚了。
“火器吗？”
“是林总当年提议研发的新式武器，不过这研究不同于马镫和马鞍。”
“这种研究耗时费钱，且风险极高，危害巨大。”
“如今天下初定，我不敢继续，以免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这强大的火器，破坏大唐的统一。”
“只能选择搁置，销毁所有资料，这事是你父亲去办的。”
轰然一声。
李世民最后一句话令长孙冲脑中一阵刺痛，此事竟是父亲亲自动手的。
然而资料已被五星七王获取，并开始应用，如今已完全阻碍了边境军队。
再这样下去，长孙家族……
长孙冲不敢细想，立刻跪下，急切地说道：
“陛下，我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背叛陛下，其中肯定有误会。”
长孙冲不敢深入思考，这事怎么看都是长孙无忌的责任，毕竟销毁资料的是他。
而最终资料没销毁，反而落入敌手，李世民若不傻，自然会有所行动。
“朕知道辅机不会，朕知道……”李世民望向远方，平静地说。
“冲儿，你先下去，去跟几位将军和校尉安排疏散人群，现在人太多了。”
长孙冲领会，立即答道：“我马上召集将军，强调此事的严重性。”
信中详述了火器的危害，再拖下去，必定会让部分平民付出代价，以保精锐战斗力不受影响。
“不，先去传达朕的命令，让所有聚集的平民百姓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长孙冲面色严峻，心中暗自疑惑，李总督是不是疯了？
既然知道对手拥有先进的火力武器，此刻应该利用数量庞大的平民作为缓冲，否则怎么取胜？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我怎能忍心让他们去送死？”李世民坚定地说道。
“把实际情况告诉大家，看看有多少人愿意留下，再谈下一步。”他补充道。
危机
长孙冲离开军营，对即将面临的局面感到迷茫。遵循李世民的指示，他详细讲述了火器的威力和危险性。
“这...这种武器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如果照实传达，最后还会有人愿意留下吗？”
“不行，我们应该一起去请李总督收回成命。”
“若真按李总督的命令行事，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议论纷纷，不敢擅自传达李世民的指令。
“各位将军，这是李总督的决定，而且他的意志坚决，不会轻易改变。”
“我之前也和各位说过同样的话，李总督对当前局势很清楚，但他并未改变立场。”
“各位，还是不要擅自去找李总督，不如商量一下，等世家大军来临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长孙冲大声说道，深知当前的劣势，而此事又与父亲息息相关。
“这...既然如此，只能遵从李总督的命令了。”天策军将领沉声道。
长孙冲找到罗成，这些天罗成的伤势已基本恢复。
罗成见长孙冲进来，面色不悦：“怎么，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怎么现在过来了。”
长孙冲看了看左右，偷偷塞给罗成一把手枪，罗成皱眉。
“你要放我走？你不怕被发现吗？”
如果罗成逃跑，首当其冲的嫌疑对象肯定是长孙冲，他心里清楚得很。
然而，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长孙冲对自己如此好，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
“罗成，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爆发大战，李总督也可能在这场战斗中丧命。”
“我避不过这场战争，你应该趁此机会逃走，这是最佳时机，而且没人会注意到你离开。”
罗成凝神，他不相信长孙冲会有这样的善心，一定有其他目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是不会离开的，况且我的目标就是立即去杀李世民。”
“你放我走，就是为了看着李世民死，但这并不符合你的利益。”
“既然不符合你的利益，你还要这么做，肯定有问题。”
罗成并不傻，长孙冲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若无隐情才怪。
“好吧，我不想瞒你，即使你不刺杀李世民，他也难逃一死。”
“根据李绩和侯君集的密信，五姓七望的世家部队拥有先进武器。”
“这种武器是李帅当年提议研发的，但被李总督阻止了。”
“现在敌人掌握了这种武器，对李总督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巨大威胁。”
“原本边境军队可以直驱长安，但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很渺茫了。”
长孙冲顿了顿，叹了口气。
“李总督要面对的不只是精锐部队，还有那些无法战胜的武器。”
“现在李总督已经决定解散聚集的百姓和乡勇，否则伤亡会更加惨重。”
听完长孙冲的话，罗成眯起眼睛，心想：
真是个好机会，如果李世民死了，他就能大赚一笔。
“原来如此，你放我走，我就混进那些世家军队，亲手杀死李世民。”
长孙冲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你杀了李总督，自己痛快了，但天下百姓怎么办？”
“万一李承乾继位，控制不住那些世家，而他们手握武器，还会听李承乾的吗？”
“你啊，真是顽固不化，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世家的威胁，这些武器就是招致灾祸的最大根源！”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林将军着想。”
“天下大乱时，这些家族会狗急跳墙，把武器知识公之于众。”
“外族得到武器技术，你认为大唐百姓会怎样，难道你想让林将军和其他老将再次出山，与野蛮人无休止地战斗？”
“这些触碰不得的东西既然已经存在，就已改变了现状。”
罗成沉默不语，看来他决心要杀李世民。
长孙冲不再劝说，只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现在的情况远比你看到的复杂。”
“你的枪在另一个帐篷里，过去就能找到，明天敌人就会到达。”
“至于你如何决定，日后自然会有结果，我就不多说了。”
“罗成，你比我年长，这些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罗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
军营内，乡勇们聚集在一起。
天策军的几位将领已传达了李总督的旨意，接下来就看这些人如何抉择。
“李总督的意愿你们都知道了，怎么决定，全凭你们自己。”领头的老人说。
“这种叫做火器的东西真的那么厉害，连李总督的天策大军都畏惧？”
“我们这些老骨头为李总督死就死了，我们不怕。”
“至于其他人怎么决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老夫管不着。”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一片嘈杂，秩序难以维持。
人群远处，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约莫二十岁左右，身穿青衫，神情冷漠。
手中握着一把用长布包裹的长条形兵器。
大约两小时后，想走的都走了，不愿走的也没留下。
少年随着留下的乡勇随府县军队行动，明日将面临一场无法逃避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