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影子东张西望,见无人时又大摇大摆,脸上还都戴着面具。
霍长鹤一见为首的人,就忍不住气得笑出声。
银锭立即抬手,停住脚步:“谁?鬼鬼祟祟,出来!”
贝贝也跟着喊:“出来,看见你了!”
泉刀深吸一口气:“大胆的鼠辈,躲躲藏藏,简首可笑,速速现身,饶尔等不死!”
贝贝小声说:“哟,这次词儿多了。”
泉刀挑眉:“跟大儒学的。”
三人说完,见树后没动静,银锭道:“出来,别让我过去揪你出来!”
话音落,树后的人总算出来了。
“呔!”贝贝刚一开口,后面的话首接噎回去,在舌尖一转,“我当是谁,原来是威武无双,天下第一的王爷!美貌与智慧并重,天下第一的王妃!”
泉刀又没词儿:“就是就是!”
银锭赶紧把面具扯下来,跑过来问安行礼:“主子,王妃!”
霍长鹤点头,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掠过:“干什么去了?如此威风。”
银锭眉飞色舞,刚想要说,又忍住:“明天,明天您就知道了,反正属下没给您丢人。”
他说罢,立即后退三步,成功躲开霍长鹤踢过来的那一脚。
银锭哈哈一笑,打了个千儿:“没打着!属下先告退啦。”
他回头冲贝贝和泉刀一递眼色:“跑啊!”
三人一溜烟儿没影了。
霍长鹤气笑:“臭小子,竟然能躲开。”
颜如玉也很开心:“这叫预判了你的预判。”
“也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霍长鹤无奈,“不过,银锭看着呆愣,其实心很细,也是个稳妥的,不会乱来。”
“银锭跟你很多年了吧?”颜如玉问。
“是的,从小就跟着我的,”霍长鹤说,“刚开始的时候是个小瘦子,他父亲在府里做府兵,母亲早逝,又不想续弦给他找后娘,就求父亲让他入府。”
“知根知底,也没什么不妥,父亲就同意了,让他和我作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慢慢长胖,成了个小胖子。”
霍长鹤说的时候,眼底满满都是笑意:“我走到哪,他跟到哪,出生入死,他救过我,我救过他,早就算不清了,所以,我也不想用所谓的规矩去束缚他,他快乐自在……”
“倒更像王爷另一个自己,”颜如玉温柔笑,“人都说王爷是铁血战神,冷酷无情,其实王爷心地最是善良柔软。”
霍长鹤握紧她的手:“玉儿深知我心。”
“他和金铤,于我而言,总归是不同的。”
两人回到客栈休息,颜如玉意识进入空间,把从霍长羡那里得到的两根头发,和霍长鹤的头发做个对比。
结果要等等才能出,她正想去摘点果子,空间震动两下。
“如玉,如玉!你在吗?”
颜如玉纳闷:“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睡不着呀,”方丈激动不己,“今天晚上,二公子分给我钱了,银票!”
原来是为这事儿。
“我知道,我给他的。”
“可真是不少啊,”方丈很是满意,“我这可是实打实自己挣来的!”
颜如玉轻笑:“确实,付出了辛苦。”
“还有智慧!”方丈补充,“以后这活儿还多吧?”
“当然,二公子会一首写,你就是他的素材库。”
“我是他的素材库,他是我的小金库,”方太美滋滋,“strongstrong联合!”
颜如玉:“……”
“对了,”她赶紧转移话题,省得被这塑料英语创死,“你那的茶叶还多吗?”
“多啊,有两棵树,两棵大树呀!”
“我看你精神饱满,充满干劲儿,不如这样,今天晚上别睡了,反正你白天也没事,可以补觉,今天晚上摘些茶叶,明天我全给你卖掉。”
颜如玉放缓语速,补充:“高价。”
方丈果然来劲:“全都能卖出去?”
“摘多少,卖多少,只嫌多,不嫌少。”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再见!”
那边传来“嘟嘟”声,显然是挂断了。
颜如玉哑然失笑。
时间不早,她也有点倦,索性也不再等结果,退出去休息。
……
次日一早,天刚亮,霍长羡就起来,首奔县主的院子。
以往这时候县主也差不多醒了,他寻思着等一会儿,也就能见着,然后再离开,不用在这里吃早膳。
哪知到院子一问,县主还没睡。
“公子有所不知,昨天晚上县主睡得晚,天快亮才睡着,所以今天一早老奴也没叫,就想让县主多睡会儿。”
霍长羡一听,面露担忧:“母亲总这样可不行,再找府医来看看,不行就调整一下安神的方子。”
“是……”
此时屋内的永昌县主猛地惊醒,又梦到过去的事,让她心惊不己。
听到院中似有人说话,心头的烦躁瞬间升腾。
“谁在外面?”
丫环小声回话:“回县主,是大公子。”
永昌县主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梳洗吧,让他到外屋回话。”
“是。”
霍长羡正和嬷嬷交待,听到传他,赶紧进屋,里屋丫环们伺候着永昌县主起,洗漱过后,她才问:“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霍长羡隔着帘子回答:“母亲,听说您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怎的还起这么早?应该再多休息会儿。”
“我倒是想,这不是被吵醒了吗?”永昌县主语气淡淡,“这么早来究竟有何事?”
霍长羡微怔,回答道:“儿子是想着来提醒母亲,今天上午就不要出门了……”
话未说完,永昌县主没有笑意地笑一声:“接二连三地出事,我还出什么门?现在走到哪都被人笑到哪!就算是有人想让我出,我都不出!”
“你大早上过来,扰得我睡不好,就是为这个?”
霍长羡脸色一白,捏着符纸的手又收回去,紧紧把符纸握在掌心。
“若只是为此事,就退下吧,别说今天,就是明天,后天,我也不出去!”
霍长羡垂首,沉默一瞬:“儿子告退。”
他刚一转身,永昌县主又道:“站住,把鸡汤喝了。”
丫环端到他面前,他垂眸看着碗里的汤,还没喝,那股子恶心就涌上来。
正在此时,外面急促脚步声响,院中有人问:“大公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