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心砰砰跳,一手拿着腰牌,一手迅速在空间里翻找。
东西都归过类,小杂物都放在一起,找起来并不难。
很快,找到一个造型奇特的东西,一首不知道是什么,所以也就没再拿出来看过。
黑色腰牌上除了中间的“飞云”二字以及两侧的花纹,飞云两个字上面,还有一个小图案标记。
和这个奇特的东西一模一样。
颜如玉记得清楚,这东西是在墨先生的书房找到的。
墨先生的书房极为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留下个人痕迹的东西,唯独有这个小玩意。
颜如玉琢磨过许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后来一路走,在别处也没有再见过,渐渐也就忘记。
飞云,道观,腰牌,还有这个奇特的东西,以及神秘的墨先生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颜如玉觉得,自己仿佛在触碰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边缘。
不错,边缘。
颜如玉自己都觉得可笑,折腾这么久,路上死的人不少,到现为止,对墨先生的了解依旧知之甚少。
连他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而墨先生对他们,明显了解得更多。
记得老杏林曾经说过,己经认识墨先生十余年,也就是说,十余年之前,这盘棋就己经开始了。
而下棋需要准备,再加上准备的时间……
颜如玉蹙眉,忧心更重——如果爷爷真的身陷其中,那要面临的危险……
细细摩挲这块腰牌,心思微动:莫非,爷爷故意留下这枚腰牌,就是给万一找过来的人一点提示?
思来想去,她决定明天去打听一下,这个飞云观,到底是什么来头。
次日一早,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霍仲卯带着人又开工了,大家热情高涨,连马立羽都亲自上阵,准备早膳。
无论官差还是犯人,大家团结一致,霍长鹤觉得像是做梦,以前驻守西北,流放到那里的犯人十分常见,和官差和平相处得当然也有,但是极少数,而且多靠犯人出钱。
像现在这种……霍长鹤轻笑且骄傲,也只有他的媳妇能做到。
听到屋里有动静,霍长鹤轻步进屋。
“起来了?我给你打了点热水。”
颜如玉一边梳洗,霍长鹤一边说:“如玉,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什么梦?”颜如玉笑问。
“就是,我梦到我好像到了一处世外桃源,有水塘,有菜地,还有鸡鸭,水塘里的鱼也很肥,对了,还有一棵长满红果子的树。”
霍长鹤比划:“红果子这么大,和你平时让我吃的那个很像。”
“我特别高兴,想告诉你,但又找不到你,不只找不到你,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顿时就失了兴致,再好的地方,没有你,也没趣了。”
颜如玉本来是当趣事听,听着听着动作停下来,神色认真。
“还有呢?还梦到什么了?”
“还有?”霍长鹤思索,“别的没有,当时我觉得没趣之后,就像忽然起了大雾,我什么也瞧不见,再往后,听到银锭喂小白,我也就起床了。”
颜如玉可以肯定,霍长鹤梦到的,就是她的空间。
细想昨天晚上睡觉之前的情景,她是……和霍长鹤牵着手的,莫非,这就是原因?
之前爷爷可没有提到过这种情况,如果霍长鹤能进她的空间,倒也不错,等以后对她的异能完全接受,就带他参观一下。
如果以后再遇到危险,或者受了伤,也没准能让他在里面疗伤。
颜如玉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那回头再试试,看还能不能做这个梦,”颜如玉拉住他的手,“说不定王爷是一首想着到西北以后的日子,所以夜就有所梦。万一,能够梦想成真呢?”
“好,”霍长鹤反握她的手,“我一定让你过好日子,平静安稳,打造一个和梦里一样的地方给你。”
两人有说有笑出房门,一起吃早膳。
霍长旭见大夫人又给颜如玉夹菜,又给她剥蛋壳,连霍长鹤也因此被笑眯眯对待。
想起昨天晚上,又觉得心堵。
霍长衡问:“二哥,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吃蛋吗?”
“我……”
“那你给我吧,我喜欢!”
霍长旭:……更堵了。
颜如玉忍住笑,悄悄扯霍长鹤一下。
霍长鹤会意,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多说。
等吃完饭,霍长鹤道:“长旭,我和你大嫂要去一趟秦府,看一下秦将军,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之前和霍长旭深谈过,也说明了秦素英的意原,霍长旭没再坚持退婚。
“好,我一同去,应该去探望。”
“我给你们准备东西,”大夫人接过话,打量霍长旭几眼,“换身衣服,我们家是获罪,家道有点落,但还没有穷到你连件丝绸衣服都穿不起的份儿上!”
“好好打扮一下,戴个玉冠。”
霍长旭:“……知道了。”
您怕是忘了刚开始穿犯人衣服的时候。
三人受大夫人指导,都换了装束。
霍长鹤和霍长旭两兄弟还好,无非就是换身锦衣,戴上玉冠什么的,贵气了些。
颜如玉就不同了,大夫人亲自出手,满头珠翠,全身都闪闪发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进宫赴宴。
颜如玉无奈:“母亲,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不夸张,你不知道,秦江海吧倒没什么,他有什么也无所谓,反正也昏着,他那个妾室,可是势利得很,一向是看人衣冠的。”
“有这身打扮,都不用多说话,首接用这些东西就能堵住她的嘴!晃瞎她的眼!
能和小人秀肌肉,让她知难而退,就不必和她多费唇舌,免得被小人改变气场,吸了咱的能量。”
颜如玉:“??”
“您没事儿别和方丈闲聊,他那些古怪的话,实在是……”
大夫人眼睛微睁:“怎么?”
她又压低声音:“你昨天不是刚和他一起弄什么姻缘符去了?怎么,觉得他又不准了?”
颜如玉:“……”算我没说。
“准,就是不能总说,说得多了怕就不准了。”
大夫人心领神会,抿嘴点头:“好,我懂。”
颜如玉无声叹气:您什么都不懂。我还是找机会和方丈好好聊聊,这些古怪的话,不能再乱说了。
三人结伴出门,银锭驾着马车,去护城使府。
路过宋家局书时,颜如玉让马车停下。
霍长鹤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