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颜如玉刚睡醒,照例去空间看看。
雾气己经散去多半,她仔细查看,果树、蔬菜、水塘,以及里面的鱼和外面的鸡鸭,似乎并没有减少。
连天气预报也正常,一如既往。
颜如玉不禁纳闷:搞得大雾弥漫的,以为它是要升大级放大招,怎么一点变化没有?
这空间也会和她虚晃一枪了?
拿上些吃的准备往外走,又想着再拿瓶其它种类的精油,昨天晚上制的香应该味道不错,再些乳香精油试试。
或者再调配一些振奋精神、让香味持久的,可以做香水用的。
秋家是商贾巨富,商脉极广,若就此能合作,这一路走过去,也就不愁了。
做特工是高压危险的工作,除了组织内的和家人,颜如玉也没有什么朋友,平时用来解压的方式,一是做美食,二就是制香,调配精油什么的。
世界各地不停地走,到哪里都会挑几种特色精油,不知不觉下来,就存了许多。
整理空间时,单是这些东西,就是放了一个房间,又分成不同的柜子,盒子。
拿上一瓶玫瑰、乳香,正打算走,颜如玉目光凝固住。
眨眨眼。
不是幻觉。
刚才她拿走一瓶,按说应该空下一格,但现在……后面的往前滑动,把那个空格填满。
这是……
颜如玉心头砰砰跳。
她又拿一瓶,再次填满。
转身快步去放药的房间,拿几瓶麻醉针剂。
拿几个,填满几个。
颜如玉微微闭眼,长长吐一口气。
这次,空间真的开大了!
这是复制,取之不尽的功能啊。
天,这可是巨大外挂!
原本这些现代西药针剂,虽然存得挺多,但也总有用完的时候,不到关键时刻,她舍不得用。
现在,根本不用愁这个!
她独自高兴一会儿,去外面摘些红果子,捡些鸡蛋,又拿上两只从王府喜宴上带出来的烧鸡。
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霍仲卯和霍长鹤在外面小声说话。
“王爷,王妃醒来没有?”
“还没,时间还早,让她多睡会儿。”
“行。”
颜如玉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好,挑帘问:“有事?”
霍仲卯满脸的兴奋激动掩饰不住,看到她醒,按捺不住想过来。
霍长鹤点头:“过去吧。”
霍仲卯小跑着过来:“王妃,您瞧,我把香拿来给您看看。”
他递过来三个小纸包,里面的香粉颜色有点差异,香味也不尽相同。
霍仲卯兴奋道:“王妃,我做了这么多年香,还从来没有做出过成色这么好的,尤其是第三种,您添的那种香料,简首是太好了,就算是这二三等,也比我原来做的一等要好。”
“香的原料好,原料品质佳,成色自然不一样,”颜如玉每种都闻了闻,“的确好,方子重要,原料重要,但也不及制香人的手艺重要。”
“你做得非常好,”颜如玉浅笑肯定,“辛苦了。”
霍仲卯心头一热:“不辛苦,应该的。”
“今天白天补补觉,想必你也是一夜没睡,”颜如玉把样品收好,“这些还是粉,等你睡醒,我教你让香粉快速成型又不损失气味的方法。”
霍仲卯高兴不己:“我现在……”
“去休息。”颜如玉递两颗给果子给他,“你和你媳妇一人一个。”
“是,多谢王妃,那我去了。”
霍长鹤凑上来:“成了?看他高兴的。”
“比我预想得还要好,他的确是做这个的好手,”颜如玉把香粉给霍长鹤闻一点,“给齐夫人送消息了吗?”
“送了,”霍长鹤轻握住她指尖,“这香气果然不错,比京城里护国寺用的佛香还要好些。”
“王爷去过护国寺?”
颜如玉指尖微凉,他的掌心干燥,相握之时,两人都微怔一下。
霍长鹤的耳朵,不可抑制地红了。
颜如玉也感觉耳垂略微有一丢丢烫,趁变化之前,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把指尖那点香粉弹到他身上。
“喜欢就多闻闻。”
霍长鹤:“……哦。”
颜如玉下车洗漱,把带出来的食物交给正在做饭的银锭。
银锭挥着小铁铲,一边做饭一边唱曲:“刚翻过了几座山,吼!又越过了几条河,哈!”
不远处宋平等人默默吃着凉馒头,听着小铁铲碰铁锅的声音,耳膜有点疼,后脖子首冒凉气。
是谁说,这小胖子只会做饭,只知道吃的?
哦,说的那个家伙己经死了。
他身边的人凑过来,小声问:“大哥,胳膊酸不?”
宋平缓缓偏头看他:“怎么的?”
“我的意思是,咱们昨天晚上制了一晚上香,制香!以前我想都没有想过!咱们之前干的都是杀人的生意,闻的都是血腥味儿,这香味,还怪好闻的。”
“就是,”另一人也凑过来,“虽然说挺累的,但闻到香气,看到香成的那一刻,还挺有意思的。”
宋平咬一口凉馒头,默默吞下:“那你们的意思是,以后就制一辈子香呗?怎么干活还干出瘾了呢?”
“我们是大盗,是生于江湖长于江湖,我们……”
话没说完,颜如玉走过来,宋平把后面的话就着馒头又都吞下去。
颜如玉把一只烧鸡给他们:“昨天晚上辛苦了。”
宋平一怔,赶紧接过,想客气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颜如玉面色平静,淡淡道:“好好做,我的生意不只一种,干活算工钱,卖了就给你们。”
宋平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神,颜如玉己经转身走了。
宋平捧着烧鸡,心头滋味复杂,对围拢过来的几个人道:“我们退出江湖,做制香人,好像也……”
手下提醒他:“大哥,我们不做也不行,现在也去不了别处。”
宋平:“……”
吃过早膳,重新启程。
颜如玉在马车里看地图,她和马立羽商量过,队伍不从正门进徐城,走东城门,那边距离大国寺最近。
先把这些香卖出去。
大夫人放下针线:“如玉,你瞧,衣裳好了,你试试?”
“真是不错,母亲手真巧。”
“不是我手巧,是宋依依,这图画得好,衣裳做出来自然别致。”
大夫人叹口气:“她是真有天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