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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都市 > 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作者:守月奴字数:4436更新:2024-06-26 03:50

纤长白净的指尖轻触,从额头平坦落在眉心,指腹扫过眉尾,又落在浓且翘的睫毛上。

盛拾月似有所感,又翻身向另一边,含糊冒出几个音节。

宁清歌却不曾停下,屈身靠近,指尖顺着高挺鼻梁往下,带着私心,停在柔软红唇上。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荔枝香气,那人馋得咂咂嘴。

想来依旧遗憾,盛拾月夏季最喜吃荔枝,不然也不会废钱废力,从别处运到树苗,精心养在郊外。

可前头因宁清歌的缘故,少食许多,后头又被关入宫中,错过了夏末最后的荔枝,后头即便差人四处找寻,也未能采买回来,盛拾月嘀咕了几次,很是懊恼。

开合的唇瓣挟着潮湿热气,浸湿指尖,泛起一阵阵酥痒。

宁清歌眉眼越柔。

往日总觉盛拾月像是只狮子猫,可如今倒不觉得了,毕竟猫舌多倒刺,又多粗糙无肉,怎能比得过盛拾月的柔软,只是不敢让盛拾月得知,否则嘴一张、牙一咬,那就得比倒刺疼个百倍了。

熟睡的那人被惹恼,无意识地偏头躲开,却被清醒的人又一次追上,贴在她脸颊。

盛拾月不满地拧紧眉头,正要转醒之时,那人用手掌拢住她脸颊,如同哄睡一般地轻轻抚过。

还没有忘记这祖宗的起床气,若是胡乱吵醒,罪上加罪后,可不大好哄。

许是快要天亮,屋外的雨慢慢变大了些,被风吹着斜落,打在这座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古朴建筑上,留有虫蛀的黑木被打湿,越显油亮。

比起盛府,这长生观中的房间并不算大,即便宁清歌差人搬来好些东西,可发霉的墙角、合不拢的木窗仍在述说着这过分简朴的环境。

睡梦中的盛拾月总是很好哄,三两下就松开眉头,下意识往宁清歌这边挪,另一人自然不会阻拦,甚至诱哄着对方继续。

松散的木架就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最会享受的盛拾月,把脑袋往宁清歌大腿上一搁,便十分熟练地埋进对方腰腹,甚至伸出手臂,将人环抱住。

“唔……”她发出闷闷的气音,慢吞吞地蹭了对方腰腹,将散乱的头发蹭得更乱。

宁清歌还穿着那套绯色飞鱼服,上头那头狰狞的四爪龙,不知吓怕了多少人。

现在倒好,被盛拾月压得皱巴巴的,圆目都折起一半,变成滑稽又可笑的独眼龙。

可宁清歌不仅没有阻拦,还伸手将盛拾月拢住,生怕对方落下去一般。

好像又有些瘦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宁清歌,微微皱眉,不由开始迁怒,是长生观中的油水太少,还是盛府的厨子换了个地方就开始偷懒,早知就该快点将樊楼厨子带上山,不该顾忌什么道观清规。

因磨蹭的缘故,宽松的里衣往下滑落,露出半边瓷白,平直的锁骨略微翘起,与线条清丽的肩颈,构成一个形似三角的浅浅凹坑,凹坑之中盛着一点红印,像是蚊虫留下的痕迹。

分明早就将驱赶蚊虫的熏香带来,叮嘱侍人日夜点燃,怎么还会不长眼的小虫扑来,难不成是在盛拾月外出时,意外被叮咬?

可是殿下又为何要身着宽松衣袍、往外走?

宁清歌不觉自己心眼子小,认为自己是在担心盛拾月,毕竟这人比坤泽还要娇气万分,即便是被小小蚊子咬过,那肿包也要比旁人更可怖些,哪怕是最好的药膏,也要敷上两日。

“娇气包,()”宁清歌低声喊了句,伸手又扯过滑落往下的被褥。

秋季凉爽,又临雨夜,不好过分贪凉,若是第二日起来咳嗽,不知要喝多少碗苦药。

但是盛拾月嫌热,试图往下扯,又被宁清歌拽上来,一连两次后,浓睫见颤,紧接着露出一双雾蒙蒙的泛蓝眼眸。

刚从困意挣脱出的盛拾月总是迟钝,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宁望舒。∷()∷[()]『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黏糊糊的语气,像是白净的糯米团子在樱花糖粒中打了个滚,舌尖都泛起甜意。

“宁望舒,”她又喊了声,埋头进对方腰腹,用力地蹭了蹭,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方才喊了句娇气包,现在醒来就真变成盛娇娇了,不满地哼哼了半天,就说:“好困。”

宁清歌不怎么说话,只垂眼看着她,怕惊扰了还在半睡半醒的某人,搂住对方的手在脊背后轻拍,好半天才轻声说了句:“我陪殿下睡觉好不好?”

盛拾月眼皮又沉,几次要黏住,只闷闷嗯了声,就是同意了。

宁清歌便小心将她挪开,盖好被褥。

雨声之中,烛火也受影响,越发微弱,角落漆黑一片。

不等片刻,有人敲响房门,便将宁清歌嘱咐的布袋送入屋内,些许说话声后,房门又插销、紧紧合上。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的铃铛声,叮叮当当片刻后才止住。

床上的那人蜷在床边,早已闭上眼,沉沉睡着。

宁清歌掀开被褥一角,木床咿呀响了声。

人还没有躺好,那位就先翻身挪进她怀里,被冷得一激灵还不躲,嘀嘀咕咕不知抱怨了什么,长手长腿往宁清歌身上一搭,八爪鱼似的将人牢牢抱紧。

宁清歌由着她,即便被勒得难受,也没有推开一点。

盛拾月呼吸又缓,正以为她又要熟睡时,急来的风将木窗推响,发出砰砰的声音,宁清歌下意识抬手想捂住对方耳朵。

可盛拾月却逐渐僵住了身子,眼睫颤动却不睁开。

终于醒了。

宁清歌放下手,耐心看着怀里人要怎么做。

只见盛拾月依旧紧闭着眼、不肯睁开,拙劣地装着无意识,缓慢而生硬地抬起腿,从宁清歌身上挪下来,然后又慢吞吞地抬手。

看不见宁清歌在做什么,自以为很隐蔽地在假装,大有掩耳盗铃的意思。

手脚收回后,她又僵硬着翻了个身,扯着被褥往另一边,方才蜷缩的睡姿变成了直挺挺的木条。

()之前紧紧贴着、那寻缝隙的距离,瞬间就变成一尺宽的楚河汉界。

宁清歌抿了抿唇角,勉强压住上勾的弧度。

想笑,又怕惹恼某人,只好强忍着。

可惜盛拾月瞧不见,翻过身的人一下子睁开眼,困意不在,清明眼眸只剩下满满的懊恼。

她暗自咬牙切齿,宁清歌这人就是过分,每次都选在半夜赶来,趁着她困极、脑子不清醒,故意贴近。

她试图远离,另一人却贴了上来。

还没有完全贴近,盛拾月便急忙一挪,将距离拉远。

这木床本就不大,哪里耐得住她的一躲再躲?

不过两次挪动,就差点挪到床边。

盛拾月眨了眨眼,还在想下一次该怎么躲,可那人伸手往她腰上一搭,便直接将人勾过来,揽在她怀里。

盛拾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紧紧贴在她脊背,过分柔软的唇瓣开合,温热气息落在她后颈,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那人放柔着声音,道:“小九让我抱抱,好不好?”

声音里的疲倦不加掩饰,像这些日子都在十分忙碌的操劳一般。

盛拾月没有再躲。

而那人却不懂见好就收,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后颈,有意无意蹭过腺体。

盛拾月不由绷紧身子,捏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

不知是不是房间太空旷的缘故,一点儿细微声响都十分清晰,以至于盛拾月能够听见宁清歌唇瓣开合的声音,带着些许水响,从发丝凌乱处到骨节中间。

痒。

盛拾月忍不住弯了下身子,连脚趾都蜷缩。

垂落的发丝滑过肌理,泛起更难言的痒。

“宁清歌!”她高声斥道。

警告没有作用,反倒换来更过分的贴近,盛拾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硌着自己后背,可来不及多想,就被一个又一个的吻淹没。

宁清歌贴上了她腺体。

盛拾月呼吸一滞,直接翻身想要阻拦。

可那人却先一步束住她手腕,压在枕头上,继而起身压过来。

吻落在额头、眉心、脸颊、鼻尖,还得着些许沾染的樱花香气,碾在盛拾月的唇上,让她也尝一尝樱花糖的滋味。

“小九、小九,”她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眷恋中掺着虔诚。

在这个供奉着诸多神仙、日夜香火不断的道观里,她只信奉她的月亮。

她压住了她的月亮。

盛拾月鬓间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檀香,想要偏头,又被咬住脖颈。

宁清歌声音幽怨又委屈,说:“好想你。”

好像变成了她盛拾月的过错一般。

盛拾月半着眯眼,只哑声道:“让开。”

“想你,”宁清歌又一遍重复,轻轻咬了下她喉管。

“殿下,”宁清歌喊着她,明明是占据主动位置的那一位,却好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在呜咽。

盛拾月被亲得不耐,只能勉强肃着声音道:“我才不信你,这都第几天了,你才上山寻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气的盛拾月咬了口作乱的唇,宁清歌却不知疼一般,不仅不躲,还趁机撬开她唇齿。

盛拾月闷哼一声,手腕被压得更紧。

呼吸交缠,三日的分离不曾生疏半点,舌尖环探一圈,好像在重新标记领土,继而又占领全部,将全部氧气掠夺。

“不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宁清歌这样回答。

盛拾月可没看出她哪里不敢,分明过分得很。

宁清歌说:“怕你生气。”

盛拾月偏了偏头躲开,勉强挤出一句话:“怕我生气还瞒着我?”

“怕你知道以后就不理我了,”宁清歌声音嘶哑,蹭了蹭她唇角,又舔舐她的唇珠。

盛拾月不仅没被哄好,反倒更气,一口气涌到嗓子眼,又不知该说什么,实在堵得很。

宁清歌松开手,斜身靠在她怀里,讨好似的仰头,吻住她下颌线。

她惯会这样示弱。

分明是自己占了便宜,却好像是盛拾月怎么欺负了她,而她一退再退,很是委屈。

盛拾月气息有点乱,闷闷冒出一句:“宁清歌你好烦。”

宁清歌咬住她耳垂,说:“不烦。”

“就烦你,”盛拾月叛逆。

“那就只烦我,”宁清歌从善如流。

盛拾月被气笑:“你想得美。”

“我想你,”宁清歌接得很快。

盛拾月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回,暗自思索,是不是宁大人这几日审犯人审多了?嘴皮子利索了那么多。

她不开口,宁清歌也不说话了,甚至不再作乱,只压在她的怀里。

小院外的地面积了一滩浅洼,被雨水打出沙沙响声,一地的落叶堆积,泛着股腐败的味道,不能合拢的窗户还在被砰砰敲响。

温凉的足背抵在盛拾月足心,时不时轻蹭下,提醒着她,这不是一场道观之中的荒唐幻梦。

两人的呼吸声、心跳声交杂在一块,逐渐归于和缓,只有斜落的被褥在昭告着方才的失控。

盛拾月扯了扯唇,低声道:“我没有生气。”

宁清歌“嗯”了声。

盛拾月还以为她不信,又强调了句:“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宁清歌又“嗯”了声。

刚刚还伶牙俐齿的人,现在又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

盛拾月气不打一处来,提高声调就喊:“宁清歌!”

宁清歌语气无奈:“我知道了。”

盛拾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宁清歌贴过来,她也闹腾,宁清歌不粘着她了,她也不满,果真如旁人所说,她就是个不好伺候的祖宗。

盛拾月抬手推开她,又侧身面对着宁清歌,突然就问:“你们北镇抚司是如何审人的?”

宁清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起来,说:“我不是教过你吗?殿下学的挺好的,都能举一反三。”

那日的记忆顿时涌来,盛拾月的耳垂红了下。

她就不该留手!就该让宁清歌疼到每次想起就后悔!

她咬着牙,强撑着严肃,硬邦邦道:“宁大人不许答非所问。”

她的唇还有些红肿,覆着一层晶莹水光,让人想严肃都严肃不起来。

宁清歌抿了抿唇,只好道:“先将人带至大理寺中关押。”

盛拾月抓住她双手手腕,扣在虎口,模拟镣铐将人锁住的样子,再问:“然后呢?”

宁清歌抬眼看她,继续道:“派人审讯。”

盛拾月板起脸,说:“那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她强调:“不准隐瞒,不准答非所问,不准用别的方式转移话题。”

看得出某个人的决心。

宁清歌收敛神色,说了一声:“好。”

盛拾月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是配合了,她反倒紧张起来。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突然警告了句:“也不许说谎,不然、不然我也入道去。”

好可怕的惩罚。

宁清歌笑了下,声音郑重地再一次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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