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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都市 > 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作者:守月奴字数:3400更新:2024-06-26 03:50

窗前花落,自那一夜暴雨过后,环绕汴京许久的夏暑终于散去,不过半个月,秋意就染至枝叶,露出枯黄之色。

站在窗前的盛献音转过身,挡住半扇光亮,惯来的温厚面容暗了下来,莫名显得有些阴翳。

坐在里头的幕僚们不自觉低了下头,视线落在石砖上。

盛献音这才开口,说:“萧景那群人还没有消停吗?”

其中一幕僚,当即出声回道:“她们那群人平日就闹腾得很,现在更是不知所谓,自以为能煽动一群愚民就能改变什么?!”

她语气中的鄙夷不加掩饰,怒斥之后,又补充道:“我已让官府的人加强守卫,一旦出现聚众喧闹之事,就立马派人驱赶。”

她话音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府邸外传来喊闹之声。

众人面色顿时一沉。

自从宁清歌被关大理寺、盛拾月被罚至景阳宫禁足后,这群纨绔就和疯了似的,不是折腾什么万人联名书,就是扯着一群人去皇宫门口跪坐请愿。

盛献音只得出手拦下她们的请愿书,又叫人将她们驱赶,并派人去和各家当家人说了声,本以为她们会停止,却没想到这群没皮没脸的家伙,仗着盛献音不敢对她们如何,不仅没有停止,还和官兵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

东边喊一声宁清歌无罪,官兵未至跟前就散开,下一秒又听见西边喊起宁丞相无罪,请陛下明鉴,将官兵戏耍得团团转,将整个汴京都弄得鸡飞狗跳。

盛献音等人被烦得不行,头一回感觉这群纨绔那么难缠。

府外声音吵闹片刻,就有官兵喝声传来,盛献音皱起的眉头稍松,又听见屋外传来仆从的声音,喊道:“六殿下,萧景带着几l名武举学子要往宫中去。”

盛献音面色一急,连忙喊道:“拦住了吗?”

“八殿下那边出手拦下来了。”

闻言,盛献音面色稍缓,又扭头向刚刚说话的那幕僚,冷身骂道:“这就是你说的增加人手!”

“要是让萧景她们那群纨绔闯进宫,坏了本王的事,你就洗干净脖子给本王等着!”

她眼神狠厉,面容狰狞,不像是在说笑。

而对面幕僚们都露出恐惧之色,不曾对这话有半点怀疑,毕竟他们可是亲眼见过盛献音盛怒之下,拿起桌边镇纸,硬生生将人打死。

只有一位居于首位的幕僚,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劝道:“萧景等人虽闹腾,也不过是一群无权无势的二世祖罢了,殿下无须为此烦心,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陛下突然松口,解了八殿下的禁足。”

盛献音对这人十分敬重,面色怒气稍减,便斟字酌句道:“武安君突然失踪,南疆不稳,母皇很可能是想将八皇女派至边境驻守。”

那人就道:“要只是驻守还好,若是争得军功,陛下必然更加器重八殿下,那么我们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就得付诸东流了。”

盛献音也知其中危害,忙问道:“先生有

何应对之策?”

那先生还没有开口(),就听见一阵急且快的脚步声响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大喊道:“殿下!那武状元突然现身衙门,要击鼓鸣冤!”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鸟儿拍翅停在枝头,低头看着这被黄瓦红墙束缚住的皇宫,不明白里头的人为什么会被甘心锁住。

直到木窗被推开,一穿着宽松衣袍的人倚到窗沿,将半边身子都探出,倾泻的日光肆意落在她身上。

不过半月,这人就消瘦了许多,明艳眉眼染上沉郁之色,腰带松松垮垮地束在腰上,宽大道袍歪歪斜斜的,从领口处露出一截平直锁骨,长发碍于额头白布并未束住,随意披散在肩,即便有明亮日光照耀,也驱赶不掉身上的颓靡之气。

盛拾月抬眼瞧见枝头的鸟儿,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那鸟儿也不怕她,对她偏了偏脑袋。

盛拾月有心逗弄,就伸手朝那边,发出“嘬嘬”的声音。

那鸟儿起初只是盯着盛拾月拦,后头可能是被吵烦了,居然拍翅飞到往窗沿边上。

盛拾月有些惊喜,喃喃道:“你这家伙倒是机灵,但是不如我家震风。”

“你知道震风吗?要是你经常飞到城外,应该会见过它,白白净净的一只矛隼,可爱在城外飞来飞去了,不对,那家伙最爱抓鸟了,要是你遇见它,肯定逃不过它的魔爪。”

她在那边自言自语,那鸟儿听得不耐烦,拍拍翅膀又飞走。

盛拾月并未阻拦,眼神跟随而去,看向蔚蓝天空,残留的笑意又淡去。

自那日观星楼后,她就被关到这景阳宫中,像是被遗忘在这儿,没有刑罚,也没有任何口喻,只有定时送来三餐的侍从和换药的太医,像是关在了另类的囚笼里。

也不知宁清歌如何了?曲姨等人是否寻到那武状元?她入宫之前还嘱咐流云去和萧景等人说,不要再为她胡乱折腾了,若被陛下迁怒,连累整个家族就不妙了。

盛拾月叹息一声,眉眼再一次耷拉下去。

思绪间,有侍人提着食盒走来,没瞧见倚在窗边的盛拾月,以为她还在床上躺着,就低声与旁边人说着话。

“一个送饭的活计罢了,她们怎么都推三阻四的不肯来,是嫌九殿下麻烦吗?”

“这几l天总算是安静些了,你可是没瞧见,前几l天刚进景阳宫时,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差点就冲到外头去,大骂陛下昏庸无道……”

说到这儿,那侍人不免露出惧怕之色,停顿了下才道:“幸好有侍卫及时拦住她。”

那人诧异,又问:“九殿下竟那么大胆?我这几l日过来,只见她在床上躺着,安安静静的,就是不爱说话罢了。”

旁边那人翻了个白眼,说:“闹了几l天都没用,自然就消停了。”

她又道:“就是晚上……”

她眼神一扫,声音更低:“这景阳宫恐怕真的有点什么事,九殿下在这儿夜夜都睡不好,只

()有天亮时能浅眠片刻,就连太医都说,若再这样下去,别说伤口难愈合,恐怕连人都要虚弱下去,生场大病。”

说到这里,她露出些许不忍,又叹气道:“闹就闹了,只要不跑出宫外就好,毕竟这儿也无趣得很,连本解闷的书都没有,哪怕是冷宫也有个说话的人啊。”

两人边说边推开房门,还没有进屋就被吓得一激灵,只见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人,竟坐到了椅凳上,还看向这边。

两人慌慌张张跪下,忙喊道:“九殿下。”

盛拾月收回视线,摆了摆手,并未多说些什么。

大理寺,

只听见一声沉闷响声,继而有数人急步走入暗道中,两旁石壁点着的火把摇曳,泛着股焦油的味道。

这地牢虽不像寻常牢房般破旧,但也低矮沉闷,石壁隔绝了外头的所有声响,只听见远处的水珠滴落声。

即便是他们大理寺的人,也很少愿意来这儿,多待片刻都觉得是天大的折磨,更何况是半个月。

走至一狱房门口,里头还亮着一盏烛火,临时搬来的木桌摆着不少折子,坐在床边的人正垂眼批改。

赶来的那人不禁大喊一声:“大人!”

宁清歌便偏头看来,面色沉静,不见丝毫诧异。

大理寺寺卿萧道成,连忙上前一步,将牢门打开,毕恭毕敬道:“新晋武状元在外头鸣冤击鼓,已被带至殿上,陛下请丞相大人入宫。”

闻言,宁清歌并未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揉揉眉心,道:“南园,将这些折子带回去。”

南园连忙答应,走回去收拾。

宁清歌便起身,一穿着朝服的女子赶紧跟到她身后,言简意赅道:“这几l日京中乱的很。”

“那些人见您下狱,狐狸尾巴就都露出来了,争丞相之位的、着急想掩埋之前过错的,”她话音一顿,下意识看向旁边萧道成。

萧道成连忙低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宁清歌反倒不在意,摆了摆手就道:“这些日子,多谢萧寺卿照顾了。”

萧道成不敢邀功,只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短短几l句话的时间,她额间就冒出不少汗珠,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明显。

旁边的人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突然开口说:“萧寺卿之女,这几l日为大人四处奔走,把六皇女、八皇女的人烦得不行。”

宁清歌这些日子只能接触朝政,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闻言,微微点头。

萧寺卿头越低,用宽袖抹了抹额头的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阻拦萧景,任由她去胡闹,只是这样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被迫加入丞相大人的阵营了……

一向中立的人难免纠结。

宁清歌不曾多说,收回视线后就问:“殿下呢?”

那人犹豫了下,知九殿下在宁清歌心中地位,不敢省略,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方才还沉稳平静的人,从听到盛拾月为她四处奔走开始,表情就出现了变化,更别说知晓盛拾月受伤,被关入景阳宫后。

旁边的火把弹出火星,宁清歌不知何时站在原地,墨色眼眸倒映着摇曳火光,压抑的情绪终于泄出一丝,将矜雅面容染上阴鸷之色,在这个过分昏暗阴冷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可怖。

周围人都不敢再开口,齐刷刷低着头,跟着她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宁清歌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了句:“萧寺卿回去之后就好好睡一觉吧,再过几l日,这地牢可就要热闹得很了。”

“这……”

萧道成不知她话中意思,但也察觉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气息,一时愣在原地。

而宁清歌则快步往前,知道自己能出去时不紧不慢,听到盛拾月受伤后,反倒急切起来。

一行人连忙加快步伐,紧紧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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