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清愣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浓,故意问:“你不来找我了?”
许洛枝偏头看着外面说:“明天融雪,天气冷,我不想走。”
“行,我来接公主。”
他神情自若语气自然,仿佛说过无数遍,许洛枝拽了拽围巾的一边,带着嗔意:“你别在圈里乱说了。”
傅霁清又笑:“好。”
许洛枝拖着行李箱往里面走,傅霁清看着她进电梯,等门关上后才转身离开。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洋洋洒洒的飘下来,落在屋顶和树叶上,堆积成一层薄薄的白色。
风呼呼直往身上吹,冷的刺骨,傅霁清捂紧脖间的围巾,低头闻到熟悉的淡香,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在初雪的时候,得偿所愿了。
许洛枝两年没有回家过年,离上次回来也有十个月,这次特意告诉爸妈是今晚回来,一打开门看见他们都坐在客厅里面等。
“爸,妈。”
“回来了。”
许父起身去厨房倒温水,许母直接走来门口,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边打量边念叨:“你回来前没有查天气啊,家里又不像深城,现在还在下雪,你穿这么少,连条围巾都不戴,也不怕生病。”
“还好,温意开车去机场接我的,吃完火锅就......直接回来了,没有吹风淋雪。”
许洛枝面不改色的说完,脱掉外套挂在门口,往沙发那边走,接过许父倒的水,弯唇道:“爸,你怎么长胖了。”
许父脸不红心不跳:“冬天.衣服穿得多。”
“你哄鬼呢。”许母放完行李箱出来正巧听见这一句,给他拆台:“每天在家里吃得多又不愿意动,你不长胖谁长胖?”
许洛枝闻言笑起来,许父幽怨的看老婆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不给自己留面子。
许母哼声,坐到沙发上,侧过脑袋懒得搭理他。
许洛枝想到傅霁清的外婆,忍不住叮嘱:“爸,你平时多注意点,适当锻炼,少吃甜食和辣椒,过两天我带你们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上个月我带你爸去检查过了,他颈椎有问题,我买了按摩仪,等过阵子看看效果。我还是高血压,按时吃药就行。”
许父是物理学教授,做起研究来不分昼夜,经常颈椎酸痛,久积成病。
“光用按摩仪不行,我在网上找找康复医生,春节前带爸去看看。”
许母闻言不满的瞪过去:“他不改变坐姿,看八百个医生都没用。”
许洛枝无奈的弯弯唇,又跟他们聊了工作上的事,见时间不早了,准备回房间休息。
许母问:“你晚上火锅吃饱了吗?要不要弄点宵夜。”
“我也要。”许父接过话,再次被瞪。
许洛枝笑着说:“不用,我吃得很饱。”
“行,那你赶紧去洗澡睡觉吧,累一天了。”
“嗯,爸妈你们也早点睡。”
许洛枝说完后回房间,进门前还能听见爸妈的对话。
“我想吃宵夜。”
“想吃你自己去做。”
“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是特别难吃。”
父母相处向来都是这样,她习以为常了,笑着关上门,把行李箱的衣物清理出来,大半年没有回来,卧室依旧很干净。
许洛枝摆放完东西,又去洗澡,等出来后才看手机。
傅霁清发了几条消息,告诉她到酒店了,告诉她在哪间房,告诉她自己在干什么,一举一动都汇报的清清楚楚。
许洛枝失笑,打字回复:刚刚在和爸妈聊天,现在回房间了。
傅霁清:嗯,明天几点钟来接你?
许洛枝:下午吧,午餐我想在家吃。
许母做饭特别好吃,许洛枝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傅霁清:晚餐你陪我吗?
许洛枝莫名感觉他像是讨要糖果的小朋友,回话:陪,下午我陪你在江城逛逛。
傅霁清:好。
许洛枝: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傅霁清:晚上别开窗户,盖厚被子,明天醒来如果嗓子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晚安。
许洛枝弯弯唇:嗯,晚安。
傅霁清虽然不在深城,但也有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看完员工发来的文件后,关灯准备睡觉。
黑暗的房间里,他盯着天花板,在想许洛枝。
只是两句很简短的话,但傅霁清都能感受到她家温暖的氛围。
能和父母聊两个小时一定是关系不错,午餐想留在家吃,大概也是因为爸妈做的饭菜很好吃吧。
这种家庭氛围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和遗憾,毕竟他已经在金钱上享受到了很多,再奢望亲情就有点贪心了。
但现在的他很向往,很想再贪心一点。
傅霁清勾着唇角,闭眼渐渐入睡。
在家的时候许洛枝总会懒一些,再加上是寒冷的冬天,她睡到快中午才醒来。
光亮刺得她眯了眯眼,许洛枝想到昨晚的雪,下床到窗边往外面看,地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有屋顶和树木上落着一点点白色。
江城的冬天特别冷,不过很少会下雪,哪怕下雪也都很小,又会被及时的清理,醒来时根本见不到白雪皑皑的景象。
站在窗边有点冷,许洛枝又躺回被窝里,拿出手机看傅霁清发的消息。
他早上六点多发的两张照片,天色微亮,暖黄的路灯还开着,街上和房顶全落着雪,白茫茫的一片,比她刚刚看见的景象漂亮很多。
许洛枝惊艳过后注意到时间,微微蹙起眉:你怎么起这么早?
傅霁清没有说是处理工作:去洗手间,顺便拍的。
许洛枝失笑:你倒是挺有闲心。
傅霁清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确实,我现在特别闲,准备去吃午餐了。
许洛枝听懂暗示,回复一个字:好。
她起床梳洗,跟妈妈说很饿,许母一听连忙开始做饭,许洛枝在厨房里帮忙,很快做好一桌子的菜。
吃完午餐,许洛枝收到傅霁清到楼下的消息,回房间换衣服,“爸妈,我陪朋友出去,晚上不回家吃饭。”
“出去玩?多穿点啊,别感冒了。”许母叮嘱着:“你是和温意出去吗?记得请她吃餐饭,昨晚下着雪跑去接你。”
“不是和温意,我改天再请她吃饭。”
“那是高中同学?”
许洛枝轻描淡写地道:“不是,和男朋友。”
许母许父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和谁?”
“男朋友,他来找我了。”许洛枝把父母会问的问题交代清楚:“傅霁清,过完年二十八岁,盛南的学长,在昭泽集团上班,我们刚刚交往,等稳定了再带回来给你们看。”
这么一长串讲下来,许母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许父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