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虽然开启了写轮眼,但并未释放任何瞳术。
譬如被自己单手压制的这种货色,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折磨、恫吓对方。
提及鼬,是令其出手的主要原因。
而开启写轮眼,则是因为他感觉有人在跟踪、注视着自己。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从他离开族地后开始出现,并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且对方极其擅长隐匿,同时亦熟知这个村子的地形!
期间,荒曾借助街道的转角、分辨方向的时机不着痕迹地向后探查,但是,却一无所获,所见之处尽是有其他的物件阻挡着。
此刻,他就是想要通过这一场混乱,让那个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放开,放开风间!”
看着因呼吸不顺面颊涨得通红的同伴,终于有人从惊恐清醒。
明明风间的年岁更大,也执行过十几次任务,有着一定的实战经验,可竟然还是被瞬间压制!
这是怎样的恐怖实力?
不过,荒仍旧不为所动,他知晓分寸,绷紧的神经更是直接将周遭呱噪的声音屏蔽,只为能够找到那只隐匿在侧的窥视者。
‘找到了。’
荒的余光扫过一座粗壮木桩时骤然停下,其上绑着藤绳,平日里是用来给训练者做最基本的近战格斗训练用的。
但是,看起来使用的人很少。
年轻的忍者更倾向于去训练手里剑或是忍术。
而那道隐晦的目光就是从哪儿传来的,虽然视野中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但荒就是如此笃定。
毕竟,他的身法与隐匿技巧一点不弱。
“我说,快放开!”
突兀间,一道锋锐的刃芒划向荒的手臂。
能够成为忍者的家伙,哪怕仅有十几岁,都有超脱常人的心智。
荒收回了视线,已经锁定好窥视者的位置,那就没有其他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那柄及近苦无
这般僵硬的握姿,有用?
少年不退反进,拖着比之高出稍许的猎物便抢在苦无落下之前,撞入了来袭者的怀中。
‘咳。’
剧烈的冲撞瞬间令对方咳出鲜血,手中的苦无咣当坠地之际,其整个人也打着滚跌至角落。
至于被当作盾牌的风间一,已然昏厥了过去。
毕竟在下忍所执行的任务里,基本就不会出现与忍者对抗的情况,而刚才的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荒的杀意。
这于之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逃避方式,不过,裤子上的一滩恐惧的水渍,就是不知道在醒来之后能不能逃避得了了。
那单勾玉将永远印刻在他的记忆中,无法被磨灭。
“早田君!”
“兄弟们,宇智波荒打不过同族的鼬,来这里欺负人,找存在感,大家一起上!”
咬牙切齿低吼瞬间将半个训练区点燃。
这片区域是属于下忍、以及学生的训练场,年龄相对较小,大多年轻气盛。
当然最要的一点,荒的卑劣之名已经传开,在忍者间讨论的热度已然超过了妖狐漩涡鸣人。
群殴这样一个不注重同族情谊的家伙,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与压力。
尤其,对方还是向来骄傲的宇智波!
他们早就想要胖揍这一族了!
当然,也有更小的小小只一脸不屑的看着那帮做事不过脑子的下忍。
“这帮家伙真的是下忍?真是自找不快。”
“看来我有理由说服我爹不用上学了。”
坐在小土坡上的某个菠萝头,眼神中显露出一抹若有所思,嘴角也慢慢上扬。
“放弃吧,鹿丸。”
‘咔嚓、咔嚓。’
“吉乃阿姨会把你吊起来打的。”
‘咔嚓、咔嚓。’
一旁的小胖子疯狂的往嘴里塞着薯片,小小的眼睛里对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说,族内的菱大哥就是被那家伙一拳轰脱臼了。
“怎么说话呢!还想不想吃?不想吃就将薯片还给我!”
顿时,奈良鹿丸瞬间暴躁了。
在家中他一点不怕自己的老爹,因为执掌权势的是他的老妈
‘呼、呼’
训练场中央,宇智波躬着背脊喘着气,衣裳破损,有缕缕血痕从臂膀上蜿蜒而下。
他似乎有些疲惫。
至于周遭,已无一人站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下忍,各式忍具散落在地,此刻的他们眼中尽是恐惧,更是恨不得像风间一一样晕厥。
“你们在干什么!”
负责此区域的中忍立于视野的尽头咆哮。
原本吃着早餐的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来自训练场的查克拉波动。但诚如此名,这就是给下忍们自行训练的地方。
那帮年轻的臭小子们,总是喜欢在这里炫耀自己新掌握的忍术。
会有一些切磋、查克拉波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种波动却骤然停止了!
他起初还没有太在意,毕竟谁的查克拉都不是无限的。
直到再也没有波澜掀起,那诡异的安静让他彻底心慌了。
荒没有理会。
兀自调整着呼吸,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狼狈一点。
因为,他想要抓住那个窥视者。
那个狡猾的家伙,明明有几次都释放出能量波动,像是准备出手了,却到了最后又骤然收敛,好似在试探。
“救命,荒,荒想杀了我们!”
看到那象征力量的绿色忍甲,有一位躺在地上的下忍面目狰狞的求救道!
闻言。
荒那漠视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出声的下忍身上。
这家伙的嘴角像模像样地残留着一丝鲜血,但怎么看都没有周边其他同伴那么狼狈,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他记得,最初怂恿周边忍者一起群殴自己的人,就是这家伙。
而且,对方有亲自下场过吗?
荒很疑惑。
“不,你说错了。”
冷冷的低语从他口中道出。
“我只是想要”
看着徐步逼近的少年,植村四郎陡然拔地而起,速度堪比逃窜的野兔。
这家伙,果然是装的!
“废了你而已。”
荒抬起了右手,指向对方逃离的方向。
顿时,两道冰棱凭空而现,将慌忙逃窜的他瞬间钉在了原地,咕咕的鲜血还未流下便已经被冰封冻结。
而作为始作俑者,荒的面颊也悄然泛白了一些,似力竭的征兆。
“宇智波荒!”
姗姗赶来的中忍眼瞳赤红,声音憎恶。
原来,村子内所流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偷袭同伴的罪人!
他就不应该放这个混蛋进来!
也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暗处闪现,后发先至,速度之快与疾风老师相比,亦不分伯仲。
最重要的是,他手持肋差,刃已脱鞘!
再凝神,那家伙的忍具已经捅入了荒的侧肋,虽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失去战力。
“什么?”
赶来的中忍硬生生止步,他对于视野中发生的这一幕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判断。
‘那副装束暗部竟然也在场?’
‘那他为什么没有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施暴?’
不过,下一秒其就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为什么暗部也在的问题了。
因为,荒的身影如梦幻泡影般悄然破碎。
‘幻术?!!’
察觉不妙的暗部刚欲遁离,便被一道迅猛地侧踢横扫在了地上。
他擅长的是隐匿、刺杀之术,直接战力并不是特别强。
坠地后,这佩戴白色面具的忍者立刻想要结印逃离,他清楚地知晓,这场任务已经失败。
但比之结印速度更快的,却是一柄横刀。
‘铿。’
崩碎的石子飞溅在他的脑袋上,一柄逸散寒芒的刀刃就贴着他的眼睛斜插入大地中。及近的距离,甚至将之佩戴于脸上的面具都划出了裂痕,一道浅浅血痕更是印刻在他的面颊上。
“再动?”
耳畔,传来如同恶鬼的低吟。
入眼,是那万分冷漠的写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