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那匹先前与我有缘的小白马,一骑当先的我飒沓如风。
我身披恩派尔王国的国/旗,双手挥舞飘扬的恩派尔旗帜,高呼“讨/贼”二字,如惊雷般炸响恩派尔王都的大街小巷。
恩派尔王国的国/旗上有一只翱翔于洁白幕布之上的双首四翼龙,左黑鹰,右红龙,以紫金华边修饰,雄鹰之翼修长凌厉,凶龙之翼遮天蔽日,左右各斜插着两柄宝剑。
在我的身后,是一辆高大的马车,马车的顶部雄据着一位文弱书生。
诺莱基挥舞着宽大的飘扬白布,布上用鲜血书写下“讨伐贵族叛/国/贼”七个殷红大字,作为游/行的旗帜。
满城百/姓,闻者无不惊心,见者无不动容,中青年男子们怀揣满腔热血涌入游/行的浪/潮。
马车里空无一人,只有我精心预备好的数袋红果,堆积着塞满车厢。
在他的身后,缓缓地随上几匹踱步的小马,载着奏乐的学生交响乐团,时刻准备点/燃全城。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阿尔瓦萨特家族,莱昂德罗家族,以及其他大小贵族,预/谋/弑/杀女王大人/篡/位!”
我放声高呼,声音随疾风掠过王/都的每一寸土地,在巷中往来回响。
“贵族们敢不敢站出来给出解释!贵族们必须给我们恩派尔的人/民一个交代!”
我声平而后声浮,学/生团的呼声与我的呼声交相呼应,此起彼伏,像是逆流而上哼着船歌的水手,博得两岸观众的欢呼。
“讨伐贵族叛/国/贼!”
“讨伐贵族叛/国/贼!”
“把贵族们的/脑/袋/砍/下来/当/皮/球/踢!”
“把贵族们的/头/盖/骨/拿来/当/酒/杯!”
人们叫着,人们吼着,人们前进着,人们挥斥着,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演变为最真挚的歌声——那是发自内心的呐喊与呼声。
我回过身去,与对视的诺莱基互相点头致意,准备让浩荡的歌声响彻整个恩派尔王都。
前奏一响,人们霎时陷入沉寂,庄严肃穆地静候演唱正曲的机会。
人们骄傲地跨步/跃/进,昂首挺胸,情感在胸腔中酝酿,时刻准备迸发。
刚劲的鼓点取代了凄凉的铃声,听那鼓点重复响起,消失匿迹,在一瞬间,所有人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倾吐出第一个“创”字。
“创世元年,
吾王登先,
挥剑决云南北连,
众生俯首前。
南北与共,
横断西东,
千里之内俱神通,
乱世大一统。
帝王,贵族,官僚,百姓,
举国皆同庆。
人类,海人,精灵,下族,
君赐众生福。”
是如此的自然而然,人们饱含深情地歌唱自己的/国/度,振臂放声高歌。
“我们伟大的王呵,
是您赋予我们人权,
您乃真神人世间,
降世圣冠衔。”
我望向人山人海的城中街巷,尽力深情地附和/盛/国之音,心里有一颗种子正在人文的温度下生根发芽。
“秀锦飘临,
华彩迎新,
奇珍异宝稀香沁,
国贮万千金。
雅兴俗观,
欢歌乐言,
车水马龙万人盼,
黎民盛世安。”
街上人头攒动,恩派尔的龙/鹰/旗遍布视线所及的各个角落,于风中舞动,像是那永不消减的烈焰,于风中永生。
楼上那些隔窗被唤醒的灵魂,不知是从墙壁上,亦或者柜子里,向窗外兴奋地亮出/国/旗,更有甚者直接踉跄着疾速冲出楼门,化入/游/行的长龙。
“王命,王策,王军,王士,
明令彰王志。
草野,沙海,汪洋,雪原,
举剑定长峦。”
诺莱基顾不上自己失足摔落的风险,在车顶上疯狂地舞动着/讨/贼/大/旗,用沙哑的声音歌唱着自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歌颂着自己/国/度/的/大/好/河/山。
谁又会笑他唱歌难听呢?
比起那些优美歌喉唱出来的靡靡之音,惟有这样真挚深沉的爱方能打动人心。
他的镜片在艳阳下熠熠生辉,晶莹的泪滴静附其上,不愿在这神圣的氛围中移动分毫,他的声音颤抖着,却迸发出了最铿锵有力的朝阳般炽热的呼声。
“我们伟大的王呵,
是您赋予我们人权,
您乃真神人世间,
降世神姿翩。”
我望向街道两侧的人们,在无穷无尽的/百/姓之中,巡查部队和火枪部队往来穿梭,寻找着试图/玷/污/国/歌的不法贵族分子。
素日里不愿在言语上称呼“女王”的阿尔芙莲娜,一边轻声哼着歌附和,一边一本正经地用手势指挥手下警戒;就连看上去不着调的风流火枪兵统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