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抬眸看着谢司珩。
谢司珩见她没回答,便讪讪的挪开目光,看着天边,“哎呀,太阳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沈望舒轻柔如风的嗓音。
“我未曾讨厌过世子。”
谢司珩猛然转头看着沈望舒,看着她漂亮的双眸。
沈望舒和谢司珩对视,红唇轻启,“世子爷很好……”
谢司珩直接就捂住耳朵,看向东边的太阳,“话到这里就可以了,有娘子夸就好了。”
说他好,但下一句肯定说不喜欢。
他不想听!
说了,他也听不见!
沈望舒看他跟小孩子一样的心性,不由得想笑,也确实勾起了唇角,淡淡笑着,“相比初见,确实对世子要喜欢许多。”
“嗯?”
捂着耳朵的谢司珩,猛然抬头看着沈望舒,“娘子刚才说什么?”
他的手松开了捂住的耳朵,甚至还侧头,把手放在耳朵后面,更倾听的模样来。
他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他的喜怒哀乐,在她的面前,从不遮掩。
沈望舒和他相处,很放松,不用费尽心机的去猜测他的心思,不用猜测他的喜怒哀乐。
“我从未讨厌过世子,但相比初见,也确实未曾喜欢过世子。”
沈望舒看着天边,“和世子成婚,不过是母亲定下的娃娃亲,不过是我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好夫婿门第。”
“我嫁的不是哪个男子,而是家世。”
她说的很坦然,事实也是如此,大多女子嫁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他背后的家庭,家世,能不能给她安枕无忧的一辈子。
谢司珩听到这话,又是双手捂住耳朵,“就知道你说我不爱听的,娘子别说了,我不爱听,说了也听不见。”
就慕臣舟是她自己选的男人!
谢司珩有点想杀人了!
沈望舒侧头看他一眼,又接着说,“本就打算着和世子成婚后,无论世子在外怎么玩,要纳多少妾室,和不和我圆房,生不生孩子都可以。”
谢司珩把耳朵捂的更紧,更用力。
“我才不在外面玩,我才不纳妾,我就喜欢娘子一个人。”
和娘子圆房生孩子可以!
这个他喜欢,但不能说出来唐突娘子!
沈望舒,“我原想的,世子无需多大出息,你敬重我,我执掌中馈,做好主母的分内之事,我们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谢司珩双眼亮了亮,“娘子还是想过和我过一生的?”
沈望舒有些无语的看他,他就听见这一句?
“其实我是不大相信感情的,只相信利益,不过和世子相处,倒也觉得没必要因噎废食,所以……”
她停住了。
谢司珩侧头看她,“所以?”
他满是期待。
沈望舒望着天边的太阳,缓缓说,“世子很好,喜欢总是在所难免的,不是今日,也是来日。”
“嗯?”谢司珩自觉聪明,可这次沈望舒的话,他好像听懂,又好像没听懂一样。
沈望舒侧头看着他,弯着眉眼,浅浅的笑看着他,“世子,我们来日方长。”
感情不必急于一时。
不是一见钟情,才是喜欢。
不是因为他一时的好,不是因为他为她做一件事,她就心生感动而喜欢。
是日积月累的相处,是细水长流,心里逐渐生出的欢喜。
我们来日方长这句话,就足以让谢司珩欢喜。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沈望舒抬头疑惑的看他,也跟着站起来,“世子要下山了吗?”
谢司珩看着她说,“嗯,娘子说的是,我们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
沈望舒眨眨眼,就看到谢司珩面对东方,双手做喇叭状。
“谢司珩喜欢沈望舒!”
沈望舒还未想他这般做什么,就听他清冽响亮的嗓音,已经在山谷中响起,不断的回音,惊得山中鸟儿,一飞而起。
沈望舒愣住了,脸红了。
“世子,别喊了!”
这也不是荒山野岭,山下也是有村落的,而且灵芝杜衡他们也在山下。
就他这浑厚响亮的嗓门,她怕是方圆十里,都听见了他的喊声。
“我喜欢娘子的事,是光明正大的事,我就要天下人尽皆知!”
说着,谢司珩更是气沉丹田,声音比刚才还要浑厚响亮,却又字正腔圆,“谢司珩喜欢沈望舒!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一辈子!”
沈望舒真真是被闹了个脸红,害羞。
特别是山林叫飞鸟起,隐约还有田野间干活的农夫的哟呵起哄声。
“世子自己一个人在这喊吧。”
沈望舒红着脸,转身走了。
谢司珩弯腰从地上捡起他的外袍,然后牵着马,快步追上沈望舒,“娘子,上马。”
“不要。”沈望舒不好意思和他同乘一匹马了。
谢司珩走在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