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只觉得不小心说出了大雷,小心的打量了一下谢少辰的神色,便又装作没说一样,赶紧改口。
“世子刚破了童子身,自个不是很懂,怕是怜香惜玉,便自己憋着,所以上火了。”
到底是别人的房事,谢少辰也不好再提,便转移话题,“我身体可还好?”
府医已经写好药方,“二少爷身体无碍,只是有些忧思,以及有些纵欲了,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谢少辰着急乡试,压力很大,读完书之后,就想放松一下,便在女色的方面上,有些过了。
他面不改色的让人把府医送走,自己却捧着书,细细品着刚才府医的话。
“谢司珩还是童子,那是他还没碰过沈望舒?”
“可也没听说新婚夜的元帕是洁白的,是两人圆过房?”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说不通的地方。”
他得让人查一查,谢司珩和沈望舒的事,若真的是没有圆房,那他的机会就来了。
乞巧节那天晚上,谢司珩没事,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府医说的是真的,哪个女人愿意成亲了,还守着活寡?
所以,他的机会来了!
……
揽月楼。
沈望舒和谢司珩在吃饭。
“世子中案首的喜报,已经给父亲母亲送去了,不知今日会不会回来?”
谢司珩很肯定,“不会,他们只会觉得我投机取巧,兴许还觉得我目力极佳,看了别人作答,才考中的案首,怕丢人,他们不会回来的。”
沈望舒想了下护国公夫妇对于谢司珩科举的表现,轻笑着,“世子爷倒是了解他们。”
不过,她也很疑惑,“世子不是在学堂打瞌睡?怎么才试水,便考中了秀才?”
他不会是装的吧?
谢司珩很是不屑:“学堂夫子教的三字经这些,那都是三岁小孩开蒙的,我去学这些不瞌睡,做什么?”
“还有科举,也不是考书上的内容,而是民生,政治,朝廷,国家大事,就说民生,岂是书上能写出来的?”
“那些书生只知之乎者也,他们知道烈日炎炎之下,河田干裂,颗粒无收,百姓啃食树皮野草?”
“他们可知村妇无钱医治,抱着冰冷的婴孩,还三跪九叩的求上天怜悯?”
“他们可知贪官搜刮民脂,昧着良心也要贪军饷,贪灾银,也要黄金砌墙,白玉铺台阶?”
“有几个书生科举做官,是为了造福百姓?他们大部分只是为了能做官,能光宗耀祖!”
沈望舒错愕的看着谢司珩,不曾想这样为国为民的话,竟是从他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说的时候,心中满是痛恨,恨贪官的不作为,恨书生科举只为光宗耀祖,而非为民谋福。
他若是为官,定是个好官吧?
谢司珩正说着呢,突然感觉到沈望舒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想了一下自己说辞,“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沈望舒摇头,她温软的声音沉了下来,“没有,世子爷说的很好,这人间太苦,您说的只是冰山一角。”
“军饷被贪污,纵是百万雄兵,也无法打胜仗,边疆尘土飞扬,将士们含泪割下瘦马的肚子肉。”
“灾银被贪,十两河堤被冲破,百姓们流离失所,瘟疫横行,都是人间惨剧。”
这些,她在前世都亲眼看到过,触目心惊,难以忘怀,百姓们太苦了。
谢司珩也诧异的看着沈望舒,“娘子竟知道这些?”
他以为沈望舒只是闺中贵女,看到最多的人间疾苦,也不过是街上的乞丐,卖身葬父之类的。
沈望舒淡淡浅笑着,问谢司珩,“世子想当文官?”
谢司珩摇头,“不想,他们太弯弯绕绕,没意思。”
“那世子还科举?”
谢司珩看着她,“考个状元郎,给娘子当状元夫人。”
免得她老羡慕沈宝珠,好像慕臣舟真要考中状元郎一样。
明明她以前说不喜欢书生的,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结果,她自己老是盯着慕臣舟那穷书生。
沈望舒只觉得谢司珩的眼神,有些哀怨,看的她一头雾水。
谢司珩吃过饭,歇了一会儿,便去睡觉了。
沈望舒在院中散步消食。
灵芝跟在她的身侧,“姑娘,府医离开后,二少爷也身体不适,把府医给请走了。”
沈望舒听得皱眉,“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灵芝摇头,“不知道,若想知道的话,怕是要从府医口中问了。”
这种府医前脚刚从她院子走的,后脚就被别的院子给请走,肯定是打探她院子的消息。
谢司珩只是上火流鼻血,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只是被谢少辰给关注了,她这心中就不踏实。
沈望舒吩咐灵芝,“你让人多盯着点二少爷,还有世子爷的药,也要注意一些。”
以前护国公府风平浪静,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