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院子相当大,早年的厉家就是在她夫妻二人手里起来的,她和厉父一直住着主宅的大院,四个儿子分了几个小院,后来厉父去世,因院子里一草一木都是夫妻二人悉心布置的,舍不得,便没有般出去挪给已经当家主的大儿子。
院子里种了许多名贵花草,特别是一棵遮住了半个院子的蓝花楹,在夏夜里如满天星般开了一束,整片天空都仿佛遮在了这片美丽的花树下。
树大,因此这院子偏阴。
蒲遥瞧了瞧院子里,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仆人,唯有老管家佝偻着背跟在他身后。
他随在蒲遥的旁边,头一直都低着,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水。
过了两道门,就见看见几间灯火通明的大屋子,那屋子的样式华贵,显然是主屋。
厉家仁牵着蒲遥的手往前走,略微低着头和蒲遥说话:“我娘在屋子里,敬茶很简单的,都是自己人,没有太多规矩。”他笑了笑,“我娘也是你娘。”
他说着已经敲了敲门,“娘,我们进来了。”
屋内没有人答话。
一般来敬茶都是大清早的,婆家的门打开,等着新人双双来请安,但蒲遥睡过头了,一觉到了黄昏。
如今房门是紧闭的,人也没答话。
蒲遥想起了昨日在花轿里让他守规矩的嬷嬷,冷冰冰的声音压迫感十足,这位主母该不会更可怕吧?
成亲的高堂之上已可见她的威严和地位,即使是已经成为家主的大少爷都要听她的。
蒲遥不由得有些紧张,脑子里已经晃过几本057给他恶补的阴私宅斗文,心想着057勘测他这个世界是大凶,到底凶在哪里?该不会是主母很凶吧?
厉家仁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大而有力量感,几乎是随时谁地关注蒲遥的情况,蒲遥不由得安心了下来。
二少爷并不等人回应,直接轻轻推开了门,仿佛是感情极好的母子俩,外面的敲门只是惯来的礼貌,不管母亲答不答都是可以进来的。
这道门推开,是主院的正堂,一般是会亲眷贵客,厉家仁牵着蒲遥的手带着他走进来,轻轻的提醒他,“遥遥,小心门槛。”
蒲遥跟着他进了屋,一进门便是瞧见穿了一声银黑边素净缎子的余氏。
和想象中板着脸小说里威严的主母不太一样,余氏的眉眼生得非常漂亮,鹅蛋脸,皮肤雪白,面相十分温柔。
她双眸红红的,一看见两人进来,竟然激动得从高座上走了下来。
“我儿……”
她双眸霎时间含泪,带着凄厉的哭腔,“你可来了……”
厉家仁被她这悲戚的样子吓到了,连忙上前,“娘,可是孩儿来得太晚了,让您久等了?”
余氏连连摇头,“不晚不晚……”她抓住厉家仁一双手,摸到一片冰凉,眼泪难以抑制的滚落,“娘等着你,多久都行,让娘瞧瞧,让娘瞧瞧……”
厉家仁一只手被他母亲握着,一只手牵着蒲遥,他被母亲浓烈的情绪弄得不知所措,又时刻注意着不要冷落了
蒲遥,他握着蒲遥的手,在他手背和手心轻轻扣了扣,安抚他耐心等一会儿。()?()
厉家仁牵着蒲遥,乖乖的站在余氏的跟前,任由他母亲打量他。()?()
也许是他病了许久,她母亲日日忧心,如今见着他竟然好了,因此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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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身体全无一点不适,全靠余氏操持,名医药材数不尽的往他身上堆,又求神拜佛求祖宗,他如今好了母亲自然欣喜至极。()?()
等余氏打量够了,他把握着时机说:“娘,我今日起晚了耽搁了时间,我带着他来给娘敬茶来了。”
他自小被好好教导,是个温文尔雅懂礼数的好公子,婚姻乃是大事,各项礼仪必然不能少的。
因为自己病着起不来,不得已由大哥代为和蒲遥拜堂已经是他心里一大遗憾,如今他的病好了,一切的寓意和美的礼数他想全部都遵守一遍。
还是有些恼昨日的自己。
如果知道他的妻子是蒲遥、是眼前的遥遥,他就是爬也得爬起来自己亲自拜堂成亲。
他希望这段婚姻是完美无缺的,受着众人祝福,神明保佑的美满婚姻,次日的敬茶必不可少,这是以他为枢纽,他心爱的妻子加入他的家庭的代表。
听说蒲遥从前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小在梨园长大,身边没有亲人,那往后他的亲人就是蒲遥的亲人。
他的一切也是他的。
余氏听见儿子的提醒,这才注意到蒲遥。
这一瞧,竟然被惊到了。
那日在陆家园请了蒲遥唱堂会,她远远近近瞧了多眼,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只对他那双画得乌黑的狐狸眼很有印象,瞧着是个一般的骚.浪戏子,身段中上,算是有几分姿色的小狐狸精。
第二日见她的时候涂了满脸的脂粉,只觉得俗气得很,奈何他那八字乃是他儿命定之人,便花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