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推开院门,看到外面穿着单薄的儿子,忍不住说道:“早晚温差大,咋不多穿点?快进屋。”
“担心您和娘睡下,吃过晚饭就来了,也没想那么多。”陈家瑞一边往里走,一边抬手拢了下身上的衣襟。
听到儿子吃过晚饭就来了,陈父不由一阵心疼,如今三个儿子中,唯独老二最吃苦,每日早出晚归,身边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老大在镇上摆摊虽然也辛苦,但最起码有他和老婆子帮忙,小儿子那边更不用说,下人都有好几个,也累不到。
陈母摸索着重新点燃油灯,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想到儿子这个时辰过来,定是有什么事,立马穿鞋下地,披上外衫就往外走。
陈家瑞刚随父亲走到屋檐下,就看到母亲推门而出,心中一紧,“娘,外面凉,您怎么也出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老二啊!你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吧!”陈母答非所问,直接问儿子来意。
“你这老婆子,没看孩子穿的少吗?有啥话,咱回屋再问也不迟。”陈父直接把话茬揽了过去,率先一步进了屋。
“对,只顾着说话,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还是老头子你细心。”若不是陈父提醒,陈母都没有注意到儿子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瞧着就冷的慌。
刚给孩子喂完奶,准备睡下的张氏,听到院中的动静,就推了下一旁的男人,“醒醒,别睡了。”
此时,梦里的陈家兴,正在他们的大宅子里散步,看到池塘里时不时蹦起来的锦鲤,立马来了兴趣,回到房间用缝衣针烧了个鱼钩,拴上长线和竹竿,就拎着木桶坐在岸边吊了起来。
被张氏这一推,他的手一抖,已经咬钩的鱼儿,瞬间跑掉消失不见了,陈家兴不禁有些生气,嘴里嘟囔着,“都怪你,我的锦鲤跑了,你还我锦鲤……”
本来推一下,见陈家兴没醒,张氏就有些生气,这会听到他说胡话,让自己赔他锦鲤,就更气了,伸手就掐了男人一下。
陈家兴吃痛,瞬间睁开眼,“娘子,今天有点累,早点睡吧!明天一定满足你。”说完,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去了。
“想什么呢!”张氏狠狠地瞪了陈家兴一眼,“我好像听到二弟过来了,只是想让你过去瞧瞧,这么晚了,是不是有啥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二弟每天早出晚归,已经有几日没过来看望父母了,可能就是抽空过来瞅瞅。
陈家兴觉得没啥大惊小怪的,便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能有啥事,也许就是过来看看爹娘,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张氏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白天没时间过来,趁晚上有空过来瞧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便没在催促陈家兴过去,给小儿子掖了下被角,就再次睡下了。
而这边房间里,老两口正询问儿子最近生意怎么样?
“最近生意还不错,每天都能收到不少山货,这么晚过来,是有一事,想求爹娘帮忙。”陈家瑞一一作答,然后直接道明来意。
“什么事?儿子你说,只要是我和你爹能帮得到,一定帮。”儿子无事很少这么晚过来,陈母猜到应该是有事,但具体是啥事,就不清楚了,此刻听到儿子找他们老两口帮忙,不禁一脸紧张。
“爹娘,你们不必如此紧张,并不是啥大事,就是我明日想去县城卖山货,打算把冬梅和两个孩子也带去,但是家中还养了不少鸡鸭……”
还没等陈家瑞把话说完,老两口不禁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吓死我们了,你们放心去吧!家中有我和你爹照看,不用担心。”
“老二,刚才你说的那只山羊是怎么回事?咋从没听你提起过?”所谓听话听音,陈父别的或许没有听清,但儿子说家中还有只山羊,这个绝对听的清清楚楚。
“就是今天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一只野山羊,而且还是怀了崽的母羊,我打算把它养起来。”
想到不久之后,家中又会多只野山羊,陈家瑞的嘴角就挂满了笑意。
“捡……哪里捡的?你爹我咋没那个命呢!”
小儿子采个茶叶都能抓到一只狍子,二儿子更厉害竟然捡了只山羊,对两个运气爆棚的儿子,陈父心中那叫一个羡慕。
陈家瑞便一五一十,把整个过程都讲给了老两口听。
“我们家瑞终于时来运转了,娘真替你高兴。”
儿子自从娶了杨氏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如今终于苦尽甘来,陈母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眷顾。
“爹,娘,时辰不早了,你们二老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陈家瑞坐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就起身准备回家。
“嗯!回去吧!路上小心。”陈父满眼忧虑地望着儿子,虽然没听说有狼进村祸害人的事情,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儿子一个人走在路上,他难免会有些不放心。
陈家瑞当然知道爹在担心什么,他回头安慰道:“爹,您不用担心,我长这么大,也就听说过那么一次野狼进村的事。”
灯笼的光线很暗,也就能看清眼前两三米远的距离。
陈父让儿子等他一下,便提着灯笼去了杂物间,再次出来时,手中就多了个火把。“这个照的远,还是拿它吧!”
“好,听爹的。”为了让爹娘放心,陈家瑞接过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