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秦牙人远去的背影,夫妻俩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捂嘴笑了起来。
“相公,我们终于有铺子了,你再也不用站在太阳下风吹日晒,顶着严寒摆摊了。”
在镇上做买卖春秋两季还好,不冷不热。
但夏季和冬季劣势就出来了。
夏季的天不但酷热难耐,最重要的是雨水特别勤,弄不好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成落汤鸡。
冬天就更别提了,呼啸的寒风,刮得脸庞像被刀割般的疼。
要是下起大雪那就更加麻烦,路面结冰不但出行费劲,也危险重重。
如今好了,家中买了铺子,便可以避免这些季节因素。
再也不用担心刮风下雨天道路不好走,或是做不了生意了……
小溪一直很心疼陈家旺,但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这个家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的风里来雪里去。
“嗯!以后无论刮风下雨都不用担心了。”
回想冬季时,双脚被冻得猫咬一样,陈家旺就不再那么心疼花掉的银子了。
“相公,我瞧铺子的墙面应该才粉刷没两年,只需再打个摆放卤味的货架,在找泥瓦匠砌个三连的灶台,就可以开张营业了。”
来镇上之前,小溪还想着买了铺子后,肯定需要重新修葺一番,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不但省了修葺铺子的银两,就连后院也不用在添置东西了。
陈家旺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好像真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东西了。”
“相公,要不我们买点碗筷和被褥送去铺子吧!也省的日后再买了。”
铺子后院,只需简单打扫下就能住人,小溪想,反正回家也没多少事情要忙,不如提前收拾出来,万一哪日有啥突发情况,也能过来这边住。
“好,都听娘子的。”就算日后搬来镇上过,陈家旺也没想过把家中的锅碗瓢盆等物,通通都拿来这边。
在竹溪村生活了二十几年,那里有太多熟悉的人或事,偶尔不忙的时候,还是要回来看看的,所以他与小溪的想法一样,不打算动家中原有的物件。
陈家旺扬起鞭子,毛驴便载着一家四口,哒哒哒往杂货铺的方向走去。
小溪挑完锅碗瓢盆,又去布庄买了两床被褥,这才回了铺子。
陈家旺刚把驴车停好,身后就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小兄弟,是这个铺子的新东家?”
“嗯!刚刚办完契书,不知您是?”
陈家旺把毛驴在大树上拴好,这才抬起头来打量眼前之人。
只见对方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斯斯文文,如果没瞧错应该是个读书人。
“鄙人,是不远处那家书肆的掌柜,刚好路过这里,看到空置月余的铺子突然有人出现,就顺便问了一嘴,不知小兄弟这铺子花了多少银两?”
原来书肆的掌柜娘子也看中了这个位置,打算租下来开家吃食铺子。
奈何铺子东家只卖不租,这些年攒下的银两,大部分都投在了书肆中,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把铺子买下来。
此刻看到铺子有了新主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觉得是他没本事,赚不到大钱,连娘子的心愿都实现不了。
陈家旺还以为来了个同行呢!得知对方是书肆掌柜,立马面带笑意的说:“哦!原来是邻居啊!这铺子是我花一百三十两买的,您在这条街应该挺久了吧!不知这个价格高吗?”
自从不读书以后,很少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吴掌柜听后心中特别舒坦,连之前失落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吴掌柜连忙摆了摆手,“不高,不高,就隔壁那家成衣铺子,与你这店铺面积差不多大,还花了一百四十两呢!不过他家条件好,不在乎那点银子。”
想到人家开成衣铺,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吴掌柜这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但也没办法,谁让张家家境殷实,父亲与几个哥哥都有各自的买卖做,唯独小儿子闲赋在家,每日除了去斗蛐蛐就是遛鸟。
担心久了小儿子学坏,便给从小只对做成衣感兴趣的他,买了这个铺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也不知啥时才能攒够,给娘子开吃食铺子的银两。
想到这些吴掌柜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只简单与陈家旺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相公,我刚刚怎么听到有人与你讲话,这也没人啊!难不成我听错了。”
从屋内出来,小溪便扫了眼四周,但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不免有些疑惑。
陈家旺抱起一摞碗,笑道:“你没有听错,确实有人与我说话,不过他已经回去了。”
“可是遇到了熟人?”自家在镇上也没有亲戚朋友,小溪还以为遇到了竹溪村的人。
陈家旺摇摇头,“没有,是清风书肆的吴掌柜,向我打探铺子的价格来着。”
来时的路上,小夫妻俩就仔细观察过这条街的所有铺子。
吃食铺子相对要多些,余下的便是杂货铺,成衣铺,铁匠铺,茶馆等。
书肆有两家,清风书肆离自家铺子最近,中间只隔了四家。
吃食铺子虽多,但却没有一家卤味店,不然小溪与陈家旺也不会那么快就下定决心,要买下这个铺子。
“哦!相公,可问过他这附近店铺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