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庭院的另一边走过了一个背着包的高个子少年。
时理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人?”
那个少年身姿挺拔,小麦色的肌肤健康又有几分野性,即使他是沉默着经过,但也很难不引人注意。
白瑶还没有回答,蓝鸽就说道:“那是我老师请的修理工,庄园里有什么需要修缮的地方,都可以请他帮忙。”
罗萱也多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呢,应该比我还小吧,这么早就出来干活赚钱了啊。”
“大姐姐,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被生活所迫呢。”时理神色单纯,目光天真无辜,“我姐姐回罗家之前,可是经常要在学业之余打工才能养活自己,我记得姐姐高二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餐馆里的老板不许工人用热水,姐姐只能用冷水洗盘子,从此就多了个冬天会生冻疮的毛病。”
提起这件事,时理愧疚的垂眸,“也是怪我没有用,如果那时候的我能再大一些,我就能帮姐姐分担点压力了。”
罗肖目光动容,他看向罗绵绵,眼里的愧疚之情也就越多,“绵绵,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把你接回来,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爸爸,我现在的日子很幸福呀。”罗绵绵像是四月里的太阳,笑容灿烂,“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什么吃苦的事情,我都忘光光啦!我现在只记得和爸爸在一起的生活有多么的快乐呢!”
罗肖一把年纪了,面对这个女儿,竟也有了红眼睛的时候。
罗萱低低的哼了一声,“装模作样。”
罗肖皱眉,“罗萱!”
罗萱压根不怕父亲的怒吼,她毫不客气的说:“她们姐弟本来就是在装模作样,我又没有说错。”
这里还有外人,罗肖面子上挂不住,“你看看你这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样子,还没有弟弟妹妹懂事!”
罗萱:“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什么弟弟妹妹。”
“萱萱,少说几句。”程莉拉了拉女儿的手,但罗萱甩开了她,转过身快步走了。
程莉又赶紧对萧北辰说道:“你快跟上去看看,她对这里不熟悉,可别乱走迷路了。”
萧北辰冷淡的“嗯”了一声,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
罗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个女儿被我们惯坏了,让你们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
白瑶聪明的没有接话,而是笑道:“方阿姨应该等我们很久了,你们远道而来,大家先进去休息休息吧。”
蓝鸽瞄了一眼在场的人,也把吃的瓜放在了心底。
罗绵绵走在最后,她小声的对弟弟说:“你怎么又气罗萱了?”
时理之前还是一副无辜的稚子模样,现在没人注意他了,他扬起唇角恶劣的笑了笑,“谁让她那么蠢?”
午后的时间,坐在木屋的窗边,可以看到外面平静的湖泊,气氛静谧而美好。
贺眠即使是忙着工作,也会在午后留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休息。
所谓的休息,不过也是他拿着一把小刀在雕刻着手里的一块木头。
轻轻的风声里,有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一双手从后面捂住了少年的眼睛,接着是故意压低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老套的游戏,对于热恋里的情侣而言却不算幼稚。
贺眠停了手里的动作,佯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是入室抢劫的匪徒?”
白瑶放下了捂着他眼睛的手,从后面靠在他的背上,眼睛盯着他冷硬的侧颜,不满的说:“有我这么好看的匪徒吗?”
贺眠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脸看她,“那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这个答案她喜欢。
白瑶笑出了声,被他一双手拉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时,她感觉到了,还在迟来的青春期躁动里的少年人,那比她还要高的体温。
贺眠低下头,轻轻的触碰着她的唇,细细密密的轻吻,却总是不真正的深吻进来,像是爪子一样挠在她的心底,怪痒痒的。
白瑶被他磨蹭的没了耐心,她张开嘴咬了他一口,这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催促,于是他藏着喑哑的笑声,顺了她的心意,舌尖窜入,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他总是喜欢在这种时候玩这种“小心机”,这仿佛是一种证明,证明了白瑶对他还有着渴望,也就证明着她对他还有着没有消散的兴趣,那他这孤掷一注般的豪赌还没有明盘,他便可以继续放纵自己继续。
白瑶的手要摸进他的衣服时,被他按住了。
贺眠蹭了蹭她的脸,低声说:“别闹。”
他并不是一个自制力强的人,相反,他积压了太多的欲望,如果她再稍微释放出一点别的信号,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白瑶靠在他的怀里,被他抓住的手慢慢的被他弄成了十指相扣的模样,她眼尖,忽然坐直了身子,抽出被他抓着的手,捧着他的脸抬起,生气的问:“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贺眠还没开口,白瑶就说:“又是被树枝刮的?”
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