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赵老师精心谋划下,村子里的很多年轻人早就不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期待留在这个落后的小地方,已经有一些人决定搬走,当然,闹鬼的事情也传的越来越广。
如果真有人发现汪清不见了,那就说是鬼做的好了。
汪清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老师,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即使是真的有那批宝藏,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长生的法子!”
“闭嘴!”赵老师愤怒的拿起铲子狠狠地砸了一下汪清的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寻找那传说里的神秘力量,一定会有长生的方法,一定会有!”
为了寻找到治好自己的可能,他都把自己整成社会性死亡的模样,即使是儿子死了,也不能去调查真相,他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和代价,怎么可能会输呢!
汪清被砸了一下头,很快就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一路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服,耳鸣与头晕一起袭来,他一时间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赵老师看向一边的女儿,“帮我一起埋了他。”
赵诗后退一步,惶恐不安的说道:“我、我下不了手。”
赵老师眉头一皱,“你和你哥哥相比还真是差太远了!你出去好了,别站这里碍事。”
赵诗低着头,走出了地下室。
她并不想害人,也不想骗人,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真的病死,只能昧着良心和父兄一起做着这样的事情,她内心饱受煎熬,却也没有任何勇气敢反抗。
放着赵司尸身的棺材还摆放在堂屋,幽幽的烛火亮着,纸钱燃烧的灰尘漂浮在空气之中,昏暗的光线里,这间屋子蔓延着一股阴森的氛围。
白瑶走进屋子后,便没有再看到那道小孩的身影,屋子里也看不到任何别的人影,她凭着感觉一路摸索,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见到了一扇半掩着的门。
白瑶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书架上的书又多又杂,在白瑶靠近的时候,一本被翻得古旧发黄的书莫名掉在了地上,仿佛在提醒着她多看一眼。
白瑶捡起了书,借着手机的灯光,看清了这是一本村子的编年史,做记录的人是每一任的村长,因此字迹有所不同。
根据记载,赵家湾在几百年前遭受了战乱之苦,是一位将军平息了战乱,才还给了他们安宁的生活,所以赵家湾里的人都很崇拜传说里的那位将军,才会在编排戏剧时,多以将军为主角。
而在上个世纪,局势动荡不安,赵家湾为了生活安宁,不得不讨好此地的军阀,好在此地的军阀恰好喜欢看他们的皮影戏,尤其是周家的皮影戏技艺出神入化,好几次被请出去表演,还拿了不少赏赐回来,因此赵家湾倒是一直以来没出什么事。
这段历史,和白瑶从老人那里听到的一样,而老人没有提到的是,周家的孩子失踪后,他们才心灰意冷的搬走了。
接着才是军阀发怒,抓了村子里的许多人,逼着他们一家接着一家的表演,若有不符合心意的地方,便是直接枪杀。
后来,戏楼那儿传来了有人表演的比周家还好的消息,军阀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戏楼凑热闹,戏楼却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许多的人。
有人传言,戏楼那儿埋葬了许多的宝藏,然而一场火之后,戏楼废墟消失在了众人眼前,纵使许多人在原来的地址寻找,也不曾有任何发现。
那批宝藏一定还在赵家湾,或许就在他们平时走过的那块地底下,因此,没有人愿意搬出这儿,一代又一代人宁愿在这个落后的小地方消磨一生,就是期盼自己能在某一天发现这批财宝,一夜暴富。
这本书显然经常被人翻动,有人用笔特意在宝藏这里画了个圈。
白瑶翻完了这本书,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躲在门后的一道小小的身影,等她再走过去的时候,那道身影却又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不远处,赵诗的身影从走道里慢慢的浮现,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表情纠结,双眼无神,似乎是陷入到了什么两难的境地。
赵诗没有注意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她跪在棺材前,烧着纸钱,又哭出了声,“大哥,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不想看着爸爸犯罪,可是爸爸说那是唯一能救他的希望了,我是爸爸的女儿,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看着他死……”
“汪清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害他,但爸爸说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否则他会是最大的隐患。”
棺材后隐约传来了点动静。
赵诗抬起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棺材后露出来的半张脸,她叫了一声,身体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白瑶从书房里溜出来,顺着赵诗出来的方向,发现了一个地下室的通道,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又顺便捡起了放在旁边的一根扁担,尽量放轻了脚步,走到了深处。
汪清头破血流,被扔进了半人高的坑里,他神志不清,勉强虚弱的说道:“老师……一直以来,我都很尊敬你……”
赵老师握着铲子的手微顿,不过很快,他就将第一把土铲进了坑里,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汪清身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