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大殿之内,逐渐陷入沉寂之时。
秦天却突然面无表情的上前两步,朝着脸色难看的薛礼裳冷声说道:
“既然阁下已经输了,按照赌约,这件灵器炼丹炉秦某就笑纳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段氏兄弟皆是反应过来,那段暄尚且还好,仅是冷眼旁观这一幕。
可段函却是脸色一沉,但其双目闪烁之下,竟也并未开口多言,更未有任何劝阻之举。
毕竟双方的赌约内容,乃是当着清澜真人的面当众约定,且此刻也已经决出胜负,理应兑现承诺。
如果此时贸然上前阻止,也就相当于驳了清澜真人的面子,甚至有损丹道圣地之威名。
因此即便水月山庄少主段函,再想维护薛礼裳这个太一门丹堂的大主顾,也完全找不到任何借口,若强行为之,还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至于对面的薛礼裳,此刻也是脸色青白交错,眼中亦满是难堪之意,显然是有些难以接受惨败的残酷事实。
见此情形,秦天也不再废话,转而径直朝着薛礼裳身侧的赤色丹炉走去。
其行进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薛礼裳心口,将堂堂高级炼丹师的高傲以及尊严,践踏的荡然无存!
眼见得秦天一步步逼近,对面薛礼裳再也无法忍受,其心中惊惧之下,当即便色厉内荏的怒斥道:
“秦天!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此得罪我太一门丹堂,就不怕影响两宗结盟关系!”
听闻此言,在场之人都不由暗自佩服此人的无耻程度,秦天更是毫不犹豫冷笑一声喝问道:
“愿赌服输,此乃天经地义!况且赌约还是阁下亲自提出来的,现在若是想反悔,就不怕传出去丢了太一门丹堂的脸,玷污了丹道圣地之威名,徒惹天下炼丹师耻笑!”
此一番言论,称得上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直接给薛礼裳扣上了几顶大帽子,使得此事直接上升到了宗门名誉的程度,再无任何回转余地。
见此状况,原本还在暗自思考如何开口劝阻的段函,也几乎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薛礼裳身为高级炼丹师,却为人傲慢、行事乖张,毫无宗师气度可言,平日里仗着太一门的名头胡作非为惯了,今日有此一劫也是罪有应得。
念及此处,段函直接无视了薛礼裳求助的眼神,反而径直微微转身,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于是乎,薛礼裳只能脸色难看的站立原处,颇有些进退两难、骑虎难下之感。
毕竟对于炼丹师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无疑就是炼丹炉,这不仅仅是一种炼丹器具,还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乃是丹师安身立命、获取尊贵地位,以及修炼资源的根本。
更何况几乎每一尊炼丹炉,皆是价值不菲之物。其手中这尊中品灵器“赤虓丹炉”,当初更是耗费了近百万下品灵石,方才委托“神炼门”量身打造,称得上是造价高昂。
且经过多年的磨合,其早已与炼丹炉极为契合,可想而知,要想拿走“赤虓丹炉”,无异于在薛礼裳心口挖肉。
更何况在斗丹之时输掉丹炉,这对于炼丹师而言,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屈辱的事情,日后若是传扬出去,必将惹得天下丹师耻笑,甚至祸及太一门丹堂声誉。
想到这里,原本傲慢无耻的薛礼裳,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悔意。
而在对面的秦天见状,哪里不知其心中所想,当即也不多做无谓之言,反而径直取出重逾数千斤的陨铁长枪,朝着地面轻轻一杵。
“咔嚓~~!”
一道白玉石板裂开的沉闷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之内清晰可闻。
同时还有一股恐怖的血腥煞气,骤然弥漫开来,使得大殿众人皆是心头发寒。
见此情形,再感应到那股惊人的煞气,薛礼裳顿时反应了过来,脑海更是想起了关于秦天的些许传闻,其心中不由暗自惊惧不已,额头顿时冷汗直冒。
于是乎,沉吟了良久之后,眼看着秦天不断逼近,最终迫于无奈之下,薛礼裳只能老脸铁青,心不甘情不愿的抬手掐诀,将“赤虓丹炉”的神识烙印解除。
秦天见状则是缓步上前,脸色稍稍变缓拱手说道:
“既如此,感谢薛大师赠宝!秦某就却之不恭了!”
此言说罢,秦天快速抬手一挥之下,径直将那灵性不俗的赤色丹炉收入囊中。
见此一幕,对面薛礼裳只觉呼吸不畅,好似心头在滴血一般,但迫于形势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黑着脸转身拂袖而去。
一旁的水月山庄少主段函见状,也只能朝着秦天拱手勉强一笑,随即起身紧追而去。
毕竟薛礼裳代表太一门丹堂,乃是水月山庄的大主顾,于情于理,他这个少主还是要前去安抚一番情绪,以免影响了山庄灵药生意。
至于那段暄则是走上前来,脸色极为复杂的朝着秦天拱手道:
“秦兄今日之举,着实大快人心!”
听闻此言,秦天却是苦笑一声叹气道:
“若是有的选,秦某宁愿不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