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几个大钱,请大家吃一顿早餐,大爷大妈也都非常高兴,有好事儿的还拉着要给骆涛介绍对象。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一想到朱霖那对白眼,骆涛这浑身就是一激灵。
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连连推辞,说什么自己还年轻不着急。
汝听此为人言乎!
结婚那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还要隐瞒婚姻史。
“夏大爷,您老吃饱喝足了吗?”
众人走后,就剩下两人等待着结账。
骆涛吃好擦着嘴,问还正在喝豆汁的夏大爷。
这可不是真的关心他吃饱喝足。
“我这些就够了,您去结账吧!不要管我。”他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埋着头喝着快要见底的豆汁。
又顺手抄起竹盘子里最后一个焦圈,咬上去特别脆,都掉渣。
夏大爷右手抄筷子夹起,左手小心的接着。
就有一点绝不抬头看骆涛。
起了身的骆涛,看了他一会儿。
心里对这大爷是服了,吃的多见的也多,这不想买账的功夫自然炉火纯青。
骆涛摇摇头艰难的迈开步子,硬着头皮去结账。
自己造的孽,还是要自己一人来承受。
“老板多少钱啊?”骆涛从吃饭的桌子走到老板这里,手就一直都在紧握着自己身上的私房钱,生怕它们跑了。
犄角旮旯翻遍就凑了二十一块五角三分。
心里还是比较忐忑,这是真有点后悔自己瞎大方,吹牛皮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带的钱够不够。
现在可不像后世可以刷脸刷宝宝,都是现金支付。
他刚才那群大爷大妈来时,骆涛粗略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人。
他这店面小,一下也就能做十来个人,这二十多人自然坐不下,便有人出主意说,不在这吃拿家去吃。
坏就坏在这儿,拿家吃那可就没有数了。
这两年物价上涨的也厉害,不前几年一毛钱就能吃个饱。
“您好同志,一共是十八块五角四分。抹个零,您给十八块五角就成。”老板笑脸迎人,骆涛这可是大客户,他笑意很浓,大方的还给抹了零。
听到这个数,骆涛心里的大石头也就一下子放了下来。
八十年代中后期,全国的物价都又上涨了一番,各地方在改革的大潮中也都采取了不同政策。
有好多地方也都开始取消一些票红,京城前年不就取消了棉布票吗?
听说蔬菜的价格以后也不在计划内了,要随行就时。
去年末鹏城做的就更彻底,取消粮、油、猪肉票证,实行议价、敞开供应。
一系列的改革,都在促使着物价的上涨,这早餐店也在其中。
一分两分的时代,也逐渐要走进历史书里,现在大街上几分钱还能买到的东西也开始少了。
大白菜都一毛多一斤。
现在四分钱买一个富强粉的白面馒头,两盒火柴还都是能办到的。
“谢谢您嘞!您点点够不够数。”骆涛先把两张大票给他,又找零钱。
一共给了他十九块钱。
他没有占老板那四分钱的小利,要是缺钱花就另当别论,不缺这个钱还是要实在一点。
他接过骆涛递过来的钱,也没客气,当面点了一下,发现多给了。
笑着说道:“同志,这五毛您多给。”
骆涛摆摆手说,“我有这个钱,再说了您家这豆腐脑做的不错。……您能让我,怎么就不能我让您了吗?”
说完话就走了。
老杨愣着,心里想这人真是奇了怪,别人都想着少给,他倒好想着多给钱。
目视着骆涛回到坐位,看看手里有点皱巴巴的钱,这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便从笼屉里拿了两个肉色,放进竹盘上,准备端过去。
这时候就被他家的大管家看到,骆涛结账她是一直关注,应该说是他们这群人过来,特别是骆涛要请这些人吃饭,她就盯着了骆涛。
这倒不是因为骆涛长的好看,她而是担心骆涛吃霸王餐跑路。
见他付账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正为这一大单正美着呢,就见自己家这败家老爷们要做好人。
这脚下生风,赶紧拦住端包子要走的自家这败家老爷们。
小声斥他:“你干什么?人家不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吗,放回去,两个包子一毛多钱,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这还是位母老虎啊!她这一身膘要不是生在屠户家,真不可能会这么富态。
老杨肯定是惧她,被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动,还紧张了。
这母老虎一手抢过他手里的钱,一手夺过那竹盘。
“看什么,赶紧干活啊!想累死我,是不是。”
她心平气和的时候还是给老杨在人前留点面子,当气头上时,就没了那么多顾忌。
对她来说心里有火就必须要发出来。
老杨只好拿起她抹桌子时用的抹桌布,扭身去收拾客人留下的残局。
“死样子,我这辈子怎么摊上了这货。”
嘟囔了两句,母老虎则拿起包子两口一个,吃完又在围裙上擦擦手,看着钱,心情一下就好了。
“要是天天都能遇到这样的吃主,我那宝贝儿子就能娶方二愣子家的三丫头了。”
想想就美,还不忘多看几眼坐在凳子上等夏大爷的骆涛。
人帅钱多,最重要的他还傻。
老杨夫妻俩的小插曲,骆涛也没有注意到,他正在专心看着夏大爷吃饭。
“夏大爷,您老就别吃了,碗底都亮了。”
碗“啪”一放,瞪着大眼珠子,特生气。
不光要挽回面子,还得训骆涛一句,让他不要小看了大爷。
“嘿!那么大声干什么。年轻人一点都不懂的节俭。”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时候他的脚步一点不显老。
“咳!您老慢点走,还有事儿没聊明白呢,您急什么。”
骆涛就跟在他后面,吃饭的时候,这老头说一事可是把骆涛的猎奇的心勾了起来。
他当年没事做儿,也参与那几年他们厂玩“过家家”。
他虽然没说他得了什么好东西,骆涛看他那含糊的几句,就猜想这老头绝对得了不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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