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静静流淌,在灯光下波光粼粼,无数河灯在水面漂浮着,缓慢移动,在河面上投下红色的光影,朦朦胧胧,把整条河都映成了喜庆的红色。
岸边还有许多佳侣紧紧相依。
段月和席念玉坐在河边,她认认真真的在河灯上写下愿望,然后递给席念玉一盏:“你也写啊!”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何以再向上天祈愿。”
“许愿嘛!”段月硬塞到他手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望向他:“我的愿望是祝福身边所有的人万事胜意。念玉呢,我很好奇念玉的愿望。”
这个少年仿佛无欲无求,永远是一副清淡从容的模样,段月很想知道他是否有什么愿望。
席念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莲花河灯:“我的愿望……”
他执笔写完,然后把河灯轻轻的放在水面上,轻轻一推,河灯就缓缓的漂去。
灯火忽明忽暗,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投下红色的倒影。
段月看见了上面的字:愿母亲亡魂安息。
她沉默了,也把自己的河灯放了下去,然后静静的看着两盏河灯一先一后的向远处晃晃悠悠的漂去。
“你的母亲,我记得你说过,是明阳门弟子。”她的心情也沉重了许多:“她是怎么……”
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他语气清冷,“我会为她报仇的。”
他似乎不愿意多说。
远处因为河灯太多都阻塞在一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几下河水,波纹荡漾出去,河灯又缓缓的漂动了。
“那你家里人呢,从未听你提起过。”
段月抱膝而坐,下巴搁在膝盖上:“我一家都被魔教害死,那时候我才九岁。是师父把我救下,带回了青山派。”
她顿了顿:“我也是恨的。只是师父当时已经把凶手杀死了,我没有机会报仇了。”
“害人者,必然是要以命来偿的。”席念玉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却冷的像冬日夜里的寒冰,似讥讽,似恨意,眼瞳里倒映出河灯一晃一晃的光亮,夹杂着难以言明的恨杀意。
只是彼时的段月并未察觉。
这日段月正在房间里看苏玄青寄来的书信,席念玉敲门而入,先是搭脉检查了下她的身体状况,见她基本已经痊愈心里也算是放心了。
他道:“瑾夏,我得回去处理一下明阳门的事情。”
段月眼睛一亮:“我也和你一起回去!”
“世道不平,你先在这里等着,待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接你。”
“我都痊愈了!”段月不开心了,又扬了扬手里的信:“二师兄寄信来,说大师兄救了个容貌倾国倾城的女子,我还想回去看看是怎样的绝色呢!”
“倾国倾城?”席念玉微微眯了眯眼睛。
段月笑嘻嘻的道:“你也感兴趣?”
席念玉似乎是冷笑了一下,神色转向段月的时候已经缓和下来:“听话,你留在这里,到时我让你二师兄亲自来接你。”
苏玄青来接?
段月心动了。
席念玉早料到提到苏玄青她会如此反应,便道:“那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就给我传讯。”
段月乖乖的点了点头。
但是席念玉想不到,她会跟来。
修罗门、冥府、合欢派、魔狱谷,四大魔门齐聚青山派。
合欢派领头的是个绝色妖娆的女子,眼波流转之间皆是媚意,她纤纤玉手绕了一圈,一朵娇艳的花朵在白玉一般的指尖绽放,轻轻放在挺翘的鼻尖,巧笑嫣然:“灵笙姑娘,此事不宜久等,还不动手?”
冥府的领头人是个少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怯怯的道:“可是,少主还没回来。”
“他既已发出讯号,计划就该启动,何须等他?”那妖艳女子冷笑一声:“可惜你阵法天赋,生出这样一个不知变通的脑子!”
“对小美人儿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嘛!”修罗门的领头人是个白衣服的修士,男女莫辨,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合欢派女子并不耐烦:“少拿你那不男不女的模样恶心我!”
修罗门领头人脸色一沉,随即脸上浮现出阴柔的笑:“是,你最高贵了,也不想想你派人追杀自己亲妹妹时是怎样的嘴脸。”
合欢派女子顿时杀气腾腾。
“行了。”魔狱谷的领头人发话了。
他转头对一旁怯怯不敢说话的少女道:“就麻烦灵笙姑娘了。”
灵笙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支毛笔来在青山派的护宗大阵上画符。
护宗大阵摇摇欲坠。
青山派的白宗主终于变了脸色:“所有人…警戒!”
吼声有内力加持传遍整个宗门。
话音刚落,护宗大阵响起破碎的声音,所有人都变得惊慌失措,仓皇逃窜。
即便那个冥府少女有着惊人的阵法天赋,护宗大阵也不该如此轻易破损!
“有人研究过护山大阵的核心,有内鬼!”有人叫出声。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沉鱼!站在我身后!”江默大喊,拔出了长剑。
美貌不可方物的女子脸色苍白,他却只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