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心中微惊,平日里便知当今圣上喜欢吟诗作赋,文人在大乾不受宠,但有着绝顶才华的人也会受到陛下的青睐。
皇帝有要考验他的意思。
“是!”周腾恭恭敬敬应了下来。
皇帝身边的太监全公公,立马准备好了上乘的笔墨纸砚,还给周腾搬来一张桌子。
笔墨全公公给磨好了,拿着笔,周腾陷入了沉思。
这不同于给太守写,皇帝高瞻远瞩心胸更为宽阔,不让她打心眼里的折服,她是不会满意的。
周腾思来想去,最后开始落笔。
下笔如有神,笔触强劲潇洒,一呼一吸间,连贯的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周腾满意的放下笔,全公公立马将纸给收上去送到圣上的面前。
叶纾辰坐直身子,细细品尝起写首诗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她慢慢的读,细细的品。
如今大乾王朝的危局之势在她脑海中突现。
她登基正好四年,朝堂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蛮夷小国屡屡进犯。
她真像在水中沉浮的浮萍,任由风吹雨打,苦难艰辛无处发泄无处诉说。
她也曾惶恐、也曾不安也曾畏惧过,但她不能输!
最后一句诗,更是给叶纾辰一个相当大的震撼。
“好!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此等的豪言壮志,朕闻所未闻!那《雁门太守行》果然是你之作,有我大乾之风骨!朕欣赏!”
与那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同样的豪迈、忠义。
周腾似乎在借诗永志。
小小秀才竟有如此大志向,实在是令人感叹。
周腾连忙起身:“身在大乾,志也为大乾,区区文人不能杀敌,以诗词为沙场,易能驰骋!”
“好!那明日便由你来与北晋对垒,若是输了,定不轻饶。”
“赢了,朕自会赏你无限的好处。”
周腾对好处没什么想法,身处这皇宫之中,让他回忆起前世手握十万强兵时。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般豪言壮阔。
周腾突然有了真正的志向,他要在这大乾,成为手握百万雄师的兵王!
等周腾出来的时候,吴景华满脑袋都是汗水。
他生怕龙威虎震,把这文弱书生给震碎了!
“周老弟,如何了?陛下可是愿意给你机会了?”
“陛下同意了。”周腾点了点头。
皇帝还和他商谈了个计划,明日绝不能让嚣张的北晋就这么轻轻松松离开。
吴景华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拍了拍周腾的肩膀:“你小子定力够稳,我衣服都快被汗打湿了,你怎么一点气色也不改的?”
“陛下又不吃人,心怀敬意不必心怀畏惧,自是能从容不迫。”
可谁见了九五至尊还能心无惧意的?
这周腾估计是读书读傻了,这方面的情绪都感知不到了。
周腾被留在了皇宫住下,等明日大比结束之后,才能回家。
而吴景华也是在京城找了一家豪华的酒楼,住了一晚。
周腾被太监引去寝宫时,走在御花园的石板路上,迎面便撞上一位皇子。
这位皇子衣衫板正,仪表堂堂,面容娇好。
但是眼睛中却透着股难掩的傲气,周腾看他腰间别了把剑,那把剑精致极了,剑柄如同被抛过光一样银光闪闪。
而且周腾还发现,他的右手中指上有笔茧,证明这位皇子不仅是习武之人,还是能舞文弄墨的。
朝中只有五皇子,能文能武,颇受女帝偏爱,年岁十九,还有一年就要送出宫封王或侯了。
周腾拱了拱手:“拜见五皇子。”
“你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宫中?”叶询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一股穷酸味他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
“草民是新安郡下文曹掾书佐周腾,奉圣上旨意参加明日文比,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宫中。”
“你要参加文比?!”叶询瞪大了眼睛。
他年少有为,意气风发,也想为大乾争口气。
奈何皇姐说他功底尚浅,让他在修个两三年再说。
反过来,却让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官上,他还比不上这种穷酸乡下人吗,这分明是在折辱他!
就连稷下学宫的言青云都没资格上的文比,让他来上!不知皇姐是怎么想的!
周腾那副样子,风一吹就倒,一猜就是个软蛋!
叶询年纪小,又桀骜不驯,当下脾气就上来了。
抽出腰间的剑来,指向周腾:“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躲的过我这一剑,我便放你过去!”
周腾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就这拔剑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