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楠央想想,还是去前院寻林榕。
睡什么睡,干活。
“大哥,”孟楠央一进院子就大喊。
林榕打开门,手还扣着胸前的扣子,一脸郁郁的望着她,声音低沉的问道,“做什么?”
孟楠央歪头,看他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就道,“你这是酒还没醒?”
林榕失笑,“没有,刚换好衣服。”
酒醒了,就是头疼。
“走呀,一起去百荟楼呀。“孟楠央热情的招呼着。
“我自己去,你在府里待着吧。”林榕迈步出来,转身关上屋门,扭头就看到孟楠央幽幽的望着他,无奈的笑笑,语气里满是宠溺,“走走走,一起。”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管去哪里,如果不带着她一起,她就会摆出这副模样,小嘴紧紧抿着,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委屈,让人看了无可奈何的同时又心生怜爱之情。
孟楠央这才开心的笑着,蹦蹦跳跳的跟着林榕身边,“你昨晚喝了多少?”
“还好,二殿下喝的才多呢,当场都趴了,”林榕兴致勃勃的与她聊着。
孟楠央不满的撇撇嘴,“又不是他成亲,他那么激动干嘛?”
“因为他想喝趴表哥,”林榕笑道。
两边聊着天出府坐上马车,半个时辰就到百荟楼,门口围了许多人在看热闹。
林榕跳下马车,转身扶着孟楠央下马车。
看热闹的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郡主来了。”
门口围着的人齐刷刷的扭过头,一脸好奇的望着他们。
孟楠央默默的往林榕身后躲了躲,她社恐。
林榕没有说话,护着孟楠央进百荟楼。
“郡主,北蛮人这是过来和谈还是过来报仇的?“
孟楠央望过去,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一脸愤慨的望着她。
“人家这是求爱不成,由爱生恨了。”又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道。
人群里立即爆出笑声。
“郡主,你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就置两国邦交而不顾,你也太自私了吧。”
“就是,人家公主说和亲就和亲,郡主居然还有选择权。”
孟楠央一个个的看过去,记住说话的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着吧。
回去就准备麻袋。
一走进百荟楼,便看到一片狼藉景象。
原本摆在两边的小摊子如今已破碎不堪,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模样。
地面上则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残渣,有破碎的碗碟,被人踩踏的绿叶菜,以及大片大片的油水。
再看大堂内,那些曾经精致华丽的摆设也都变得凌乱不堪。
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甚至断成了两截;花瓶、挂画等装饰品要么破碎一地,要么摇摇欲坠挂在墙上。
整个大堂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味,混合着油烟和烟尘的味道,令人喘不过气。
孟楠央呆愣在原地,她听着西槐的描述,只当是一场小的打闹,没想到人家这是奔着拆楼过来的。
再往里走,康平已经支起了行医摊子,大家都是抱头捂肚子的排着长队。
孟楠央看的有些吃惊,“你们都被打了?”
“姑娘,,”卖炸鸡的摊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因为生闺女坏了身子不能再生,就被婆家休弃,娘家不肯要她,流浪的时候被人拐卖,幸运的是第一任买家就是孟楠央。
“你看看我姑娘被油烫的。”
沈大娘拉着一个十二岁的姑娘走到孟楠央跟前,入目的就是她手上的水泡,密密麻麻的。
她姑娘的左边胳膊上也都是大片大片的烫伤,现在都起了水泡。
孟楠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的时候,她想着就是东西被砸了,花点钱,修缮修缮,小事一桩,没想到楼里的人都被打了,没几个全乎人了。
这样是不是还要夸他一句有人性。
“快去让康师傅给你们看看,这件事我们会给你们做主的,不会让你们白白受了委屈,还有楼里会每人补贴五十两,伤情严重另外再加。”林榕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康师傅,就麻烦你了。”
康平朝他点点头,认真的给人把脉。
大家都知道主家的品性,没人提出抗议。
沈大娘也是因为自己姑娘受了伤,这才急吼吼的过来告状,但看到他们姑娘一副愧疚不已的表情,又有些后悔了。
林榕拉着她去后院看林叔。
“楠央,这不是你的错。”林榕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赶忙安慰着。
“大哥,”孟楠央红着眼,眼眶里蓄满了泪,“是我连累了他们。”
林榕把人搂进怀里安抚,“楠央,不要这样想。”
“北蛮人是有心挑事,我们躲不掉的。”
孟楠央脑子里都是沈大娘女儿胳膊上的烫伤,那该有多疼呀,可小姑娘咬着唇,愣是哼都没哼。
林榕感觉到小姑娘在哭泣,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楠,,,,”周璟良收到消息就紧赶慢赶的赶到百荟楼,看到大厅里的一片狼藉,也是气愤不已,听到孟楠央也在,就火急火燎的寻了过来,没想到,,,,
林榕看到他,倒是没有一点儿心虚,他是哥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