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孟楠央带着南栀偷偷地翻过院墙骑马去了明堂湖。
一路上黑沉沉的,也没遇到什么人。
离明堂湖近一些,就能听到说话声,再走近一些,就看到湖边停满各种各样样的马车,湖面上飘着各式各样的画舫,还挂着造型不一的灯笼,繁华,富贵,迷人眼。
站在湖边,能听到画舫上传来的丝弦声,眼尖的还能看到画舫里人影攒动。
倒是比白日大街上还要热闹三分。
“二位公子,”一个小伙计看到两人拉着马,立马凑了上来,“可要听曲?我家画舫上的姑娘弹琵琶可是一绝。”
孟楠央看看他,压着声音道,“我想找人。”
小伙计一听自家没了生意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不知公子想找什么人?小人自小就在这生活。”
孟楠央抬头望着湖面上的画舫,伸手指着一个最为普通的二层画舫,“去那个挂着鱼形灯笼的。”
小伙计望了过去,“今晚那艘船被人包了。”
“你送我过去,我认错我再走。”孟楠央扭头望向南栀,南栀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子,“麻烦小哥安顿好我们的马匹。”
小伙计双手接过银子,感激的连连道谢。
他立马招呼人牵走两匹马,自己则带着她们上了一艘小船,一边摇桨一边介绍自家的船。
他们家从爷爷开始就在湖上讨生活,老早是在湖面上打鱼的,后来看到有富贵人家顾船游湖,就花了一辈子的积蓄买了一艘画舫。
现在父亲白天打鱼,晚上开船,母亲做些地道菜,两个妹妹学了一些琵琶曲和琴曲,他就负责出来拉生意。
一家人都在为好好活着而努力。
小船来到画舫边,小伙计小声说道,“二位姑娘,如果不是相熟的还是不要上去了。”
孟楠央有些诧异他的眼色。
她倒不是对自己的伪装多有信心,只是夜黑风高的,所以灯笼多,但没有白天那么清晰可见,她还故意改变了肤色和脸型。
她为了声音露馅,特意寻了一位擅长口技的师傅,学得三分,可以变换音色。
不过想想也对,人家就靠这个讨生活。
“你上去帮我们问问,就说我们是清楼的人。”
小伙计高兴的应着,“好咧。”
他还担心自己是不是多话了,没想到人家没有责怪他,反而让他帮忙。
南栀四处查看,低头,“姑娘,这里离岸边有些远。”
“没事,我们不是会凫水么?”孟楠央望着黑沉沉的水面,“你让那个小哥去岸上接人,我怕西槐不能下水。”
“是,姑娘。”南栀坐直了身子。
小伙计从画舫上下来,小声道,“姑娘,船上的人凶神恶煞的,”
“是我们要找的人么?”
小伙计点点头,“他们请你们上去。”
孟楠央笑着点点头,起身朝画舫走去,直接飞身上了画舫。
小伙计看的眼睛都呆了。
南栀塞了给他一颗碎银子,又小声说了一句,“馄饨摊。”这才飞身跟了上去。
小伙计捏着手里的碎银子,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挂在了裤腰子上,随时要掉。
他也没心情担心别人了,赶忙摇着小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孟楠央刚落在甲板上,五个黑衣人就冲出来,摆出了对敌的姿势。
她悠闲的摇着手里的扇子,南栀站在她的身旁,握紧了手里的剑,眼神警惕的望着那五个人。
孟楠央轻声开口,“你们楼主呢?”
这次她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而是大大方方的用女生的声音,但也不是原声。
“你是知意阁阁主?”一个男人问道,眼神上下打量,充满了怀疑。
孟楠央轻笑,“你又不认识,问有用么?”
她大大喇喇的朝前走去,倒也不是不怕,就是怕有用么?
五人也没有为难她,反而是让开了一条道,就这气度,这胆量,不是阁主,也是阁主的一把手。
孟楠央:我谢谢你,纯属胆大。
进了船舱,外边普普通通,内里实则豪气冲天,离她最近的小圆凳是黄花梨的。
打量完人家的钱,这才正眼看人。
人家端端正正的坐在圆桌前,一身玄色宽袖锦袍,看起来高贵奢华,就是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看不到脸。
人家同样也打量着她,露出的两只眼里有一些疑惑。
孟楠央上前两步,在他的对面坐下,鼻子忍不住动了动,眉头蹙起,望着对面的人,眼睛只能看到眼珠子,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又动了动鼻子,那熟悉的味道又没有了,只有桌子上点心的香味。
她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扇走了那些甜腻的香味。
礼貌开口,“嗯,你怎么不说话?”
她有好多想问的,但在人家的地盘上,太过放肆,好像容易玩完。
周璟良眸子忍不住颤了颤,垂下眸子,心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