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
陈图生许久未感受过这般的彻底忽视与轻蔑。
陈平的目光越过他,直指身后那百余位镇北军百户:\"身为镇北仙军百户长,竟敢在本世子面前公然亮出兵刃。
唐青峰,按照军法该如何处理?\"
\"在!\"唐青峰立刻挺身应答,全身紧绷:\"冒犯世子,应当受杖责一百!\"
不远处的一队骑兵纷纷身体前倾,恨不能将自己的耳朵扯下来扔过去听清每一句话。长久以来,只要与这些人发生冲突,遭受军法制裁的总是他们。
陈图生从来不分是非曲直,唐青峰替他们顶过数次罪责,每次都遭到了重罚。
他们又能如何呢?只能尽量避开这些人,无论是百户还是千户,他们都无所训练,不赴战场拼杀,只随侍陈图生左右,为其鞍前马后。
他们正在悄然靠近,等待着一旦世子下令,便立即上前擒拿此人。
\"世子,请勿太过分。\"陈图生亦拔出了剑,但他并未打算动手,只是以此表明立场……
这些人皆为他的心腹弟子,若今日在此遭受惩处,他日他在北境戍卫军中的威严又该如何立足?
陈平此举,无疑是在公然打他的颜面。
此刻他却忘却了,当他企图诛灭唐青峦,驱逐陈氏部众时,其内心抱持的目的亦是相同的。
“他们乃是本将军的贴身侍卫,自然应当遵令行事。”
陈平沉默片晌,随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陈将军所言极是,既然并非戍卫军中之人,本世子确不宜妄加处置。
来人,褫夺他们的修炼军衔,逐出北境戍卫军营。”
“遵命!”
“遵命!”
陈家军与戍卫军骑兵齐声应答,旋即蜂拥而上,那一百名百夫长级别的高手竟未能抵挡得住。
“大将军!”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恐惧地呼唤着陈图生的名字。
“陈平,他们可是北境戍卫军的将士,曾立下赫赫功勋,你怎么能这般羞辱他们!”
剑尖直指陈平,杀气隐现,唐青峦欲要上前相助,却被陈平轻轻按住。
单论陈图生本人,固然已有自保之力,更何况何伯紧随其后,旁人岂敢小觑。
然而陈图生若不动手便罢,一旦动手,今日便是他的末路,即便是魏无央事后也无法辩驳。
只可惜,陈图生僵持半晌,始终只是瞪视着陈平,剑尖未曾向前推进半寸。
陈家军与骑兵早已将那些人紧紧按住,静待陈平的下一步指令。
“北境戍卫军之人?”陈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有胆对本世子不敬者,定当依军规处置。陈将军此番行为,皆已触犯军纪。
当然,大将军向来不知廉耻,本世子也就不再与你计较。不过他们……”
“陈图生,你只有一次机会,他们是北境戍卫军的将士,还是你的私人侍卫?”
生死之间,陈图生紧闭双目,几乎难以自制,想必密函即将送达京都的消息已在路上。
唰!
长剑归鞘,陈图生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挤牙缝般说道:“他们是本将军的私人侍卫。”
还未待陈平下令,陈家军和骑兵便已迅速行动,剥去那些人的修炼军服,强行拖曳着离开军营。
其间,不知是谁先递了一个眼神,其余人立刻心领神会。眼看就要抵达南门之际,却又硬生生地转头朝着北门方向拖拽而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人问道。
骑兵立即高声回应:“这些私自闯入戍卫军营地之人,乃是世子殿下命令我们带离此处,各位可都看清楚了,往后务必不得让他们混入军营。”
果然,人群中有人走近细看:“这不是百夫长大人吗?”
“当然不是!”骑兵立即附和着解释,每当无人提问之时,他们会主动搭讪他人:“刚从修炼场回来吗?我等奉命……”
此刻的陈图生尚未察觉这一切,他强抑愤怒:“世子驾临,请移步大帐一叙。”
陈平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似乎愈发看不清陈图生的心思了。
明明他已经告诉手下,除非陈图生愿意改换门庭再来谈论此事,难道路边小厮没有转告?
刚刚得知皇命内容的陈平心绪不宁,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陈图生的面孔。
当下他冷笑一声,冷淡回绝:“本世子不像大将军那般闲适,没时间与你闲聊。”
话音刚落,那人拂袖离去,陈图生欲再阻拦,然而陈家军的亲卫已纷纷拔剑在手,挡住了前方去路。
唐青峰亦活动手腕,显然刚才的较量尚不尽兴,有意再续几回合。
陈平与他的队伍来到大道之上,方才被派出掷人的亲卫满面喜色地返回。
“世公子!”
“是否尽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