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萍说自己还有事,便端走药碗,告诉他待会会唤奥小龙和明霄回来,转身轻掩上门。
手里的小蛇被迷蒙着眼被揉搓盘圆,乖巧的不像话,秦和瑟想起之前梦里和“我”的对话,微微敛下眉眼。
他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可还没仔细问清楚,就被踢了回来,还把自己的因果线还了回来。
说是还不太准确,应该是把掌握权交给了他。
其实早就应该给他了,只是之前自己没有建立长远关系的想法,也不想建立,离开时便没有提起,没想到竟然主动送回来。
“我”不该在原世界忙活吗?居然主动抽空跑来一趟,肯定有猫腻……
又是一阵敲门声,但来人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推开门,人还没见,一股肉与花交织的香味先飘了进来,惹得唾液忍不住分泌。
奥罗巴斯从门外探出头来,确认房间里只有秦和瑟之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迅速转身关上房门。
秦和瑟看清了对方手里托着的,一只金黄焦脆的烤鸡趴在盘子里,晃一晃还能看到油润的汁水从缝隙流出,看的肚子都闹起抗议,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萍和留云说你要补一点营养,想用草药来炖鸡汤。”奥罗巴斯痛快地撕开鸡皮,露出鲜嫩多汁的肉:“不过我给你‘不小心’烤成烤鸡了,将就吃吧。”
他哪里没听出来大蛇的暗示,一脸“我懂”的表情,就着米饭狼吞虎咽。
吃到一半,见奥罗巴斯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奥同志,问你一个问题。”秦和瑟戳了戳大蛇的手背,问道:“我昏迷之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为什么这么问?”奥罗巴斯捏着分给他的整片鸡翅,嗦了一口流到指头上的汤,回忆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再加上当时突然来了雷暴,急着躲进壶里,没怎么注意。”
“这样啊……”三下两口解决完最后一点肉,一个饱嗝冒出,好像还带着油花:“那我昏迷的时候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没有。”奥罗巴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三天里你睡的很沉,什么动静都没能把你吵醒。”
秦和瑟松了口气,虽然“我”应该不会像城主一样胡来,但来都特意来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
“是有什么问题吗?”大蛇瞧他如释负重的模样,咬着鸡翅含糊不清道:“仙人们已经诊过脉了,只说是脱力昏迷,其他都没有发现什么,是感觉不舒服吗?”
“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吃完烤鸡神清气爽,最后一点不适也消失地无影无踪,秦和瑟一个翻身下床,一气呵成。
“节庆应该快开始了吧,咱们走吧。”
“别!”
大蛇猛然拽住手腕,刚刚站稳的秦和瑟失去重心,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坐在他大腿上,后脑勺又是一磕,给了对方下颌重重一击。
“你!……”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一只手非常自然的环住他的腰,嘴里的话语顿时失了顺序。
“先别急。”手的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越界,也不在意下颌的疼痛,出声道:“现在是早上,还没到放灯的时候,而且摩拉克斯待会还会过来,想对你表达感谢。”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时间还很多。”
“哦。”秦和瑟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低着头迅速缩回被子里,还不忘趁着理被子偷偷蹬了大蛇一脚。
狗东西,就知道占便宜。
“对了,要感谢的事情是抓卧底和代守璃月对吧?没有其他的?”
“没有。”大蛇像是听懂了弦外之音,很肯定的摇头:“在我的记忆和这几天的接触来看,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唯一的例外似乎是明霄,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之前试探过我,没有明说过。”
眼神交汇之间,奥罗巴斯垂下眼帘,眸中情绪变幻,最后定格在秦和瑟手下的小蛇身上。
他还记得那天,天空裂开漆黑的缝隙,那只满是万千景象的眼眸落下视线,俯瞰众生。
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只眼睛,只有他还记得,当视线投下时一闪而逝的银白残影。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一抹残影在那一瞬间成为无法移开的焦点。
那是秦和瑟,或者说,是他曾提起的“祂”。
祂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在观察自己,像是在观察一个泥胚,检查着各处可能的缺陷。
即使只有一瞬,这份超脱于世界之外的力量依然沉重,压得他无法喘息。
外面的人在看提瓦特的时候,是不是就像缝隙里的那一只眼睛,如同手下微缩的景观,众生皆为蝼蚁。
秦不愿留在提瓦特,是否也是如“祂”一样,只是将这一切当做手中把玩的物件,那自己对他的爱意,在他眼里又是否和面对逗趣的蚂蚁一般,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吸引注意的玩意呢。
那在他眼里,自己和面前这条同样能带给他快乐的小蛇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
奥罗巴斯伸出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