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性命都不在乎了吗?”
秦和瑟看奥罗巴斯如此执着, 自己的倔脾气也跟着火气, 一起倾泻在言语之中: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和计划, 就算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也不代表你有权利改变我的想法。”
“再说一遍,我·要·去·大·陆, 谁都无法阻止我。”
“谁都不可以。”
……
第三天清晨,秦和瑟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港口, 打算在开港前,提前开溜。
等气消了之后,秦和瑟感觉昨晚自己的语气还是有些重了;虽然他并不为这件事感到后悔,但如果再见到奥罗巴斯,多少会有些尴尬。
还是早点跑吧。
绕路来一趟海祇,除了见证海祇的发展,也是来看看三小只和巫女们过的这么样。
从他离开后,三小只没有从他们原本的职位上下来,仍然在为海祇出力;而慧,则被选为新的现人神巫女,琦则作为副职,与慧共同掌管海祇大权。
这是奥罗巴斯钦定的结构,即使他现在已经不是神明,所有海祇人依旧对他抱有着敬畏与爱戴。
给三小只,还有慧的信,都已经悄悄送到了他们的床头,还有奥罗巴斯,他也留下了一个“小惊喜”,等他去工作的时候,他自然会看见。
此时的港口寂静无声,即使是飞鸟也并未从睡梦中醒来;在这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秦和瑟自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他船边的奥罗巴斯。
还是来了。
“怎么了?来送行?”秦和瑟先发制人,提前打消某人念叨的由头:“劝我就免了,本人去意已决,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
“我知道。”奥罗巴斯苦笑着,微微摇头:“我只是来送行的,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真的?”
“真的。”
秦和瑟上下扫了一眼奥罗巴斯,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异常,搂过大蛇的肩膀,开心道:“这才对吗!干嘛离别还有整这么多问题?”
“你的心意我领了。”拍了拍奥罗巴斯的后背,秦和瑟盯着奥罗巴斯的眼尾的一点红,满是轻松:“放心,等以后有时间,给你带土特产哦。”
“走了。”
秦和瑟放开大蛇走到船边,正准备上船离开,却被奥罗巴斯抱了一个满怀。
“注意安全。”低沉的嗓音掺杂着如同半梦半醒的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血液涌动,让脖颈也随之鲜红。
“祝你一路顺风。”
离……离这么近干嘛?
秦和瑟悄无声息地地抿过嘴唇,疯狂压下脸上的热意,看似正常地推了一把奥罗巴斯,又一脸正常地和大蛇道别。
等距离拉开后,秦和瑟转身迅速溜到船里,把门一关,开足马力狂飙出港。
秦和瑟躺在驾驶座上,回想起刚才对方的一系列举动,没忍住蜷缩了起来。
差点要出糗了。
……
浪船破开浪涛,在奥罗巴斯的远望下,船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外。
当空气中最后一点草木的香气消散,奥罗巴斯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他刚刚“偷渡”到自己的房间,便在书桌旁,看到了一张显眼的纸鹿。
纸鹿细腻精美,每一片纹理都恰到好处,活灵活现;纸鹿压着一封信,心的封面上是秦和瑟行云流水的字迹:
从背包里找到的库存,改了改发现正好能用,就给你了。
信里面是注意事项,虽然它很好养活,但也要好好照顾,记得仔细看完。
不用太感谢我,有缘再会啦。
纸上萦绕着他从未闻过的淡淡花香,像是无形的线牵连着,奥罗巴斯走到神社前厅,见到巫女们围在正中央,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见奥罗巴斯归来,巫女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路,在她们的中心,生长着一棵淡棕色的小树苗。
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奥罗巴斯就明白,这是秦和瑟留下的。
“大人。”慧穿过人群上前,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棵小树的来历,睁着满是希冀的眼神,望着他们的神明:“这棵树……是秦先生留下的吗?”
小树孤零零的生长在道路的正中央,看起来格外脆弱,但又如同秦和瑟坚韧的鹿角,充满奥秘与磅礴的生机。
并且,奥罗巴斯还从这棵树里,感受到和鸣神大社的神樱一样的,与地脉相连的力量。
海祇离世界树太遥远,又离暗之外海过于接近,如果漆黑入侵,最先受到污染的一定就是海祇。
之前奥罗巴斯就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连接地脉的中转,进一步压制地下的漆黑与圣土化,也为以后可能的变故做一些准备。
虽然计划有变,神格被消去,不过奥罗巴斯也想过,只要这具身体还在,等时机成熟之后,捏一个新身体,再用旧身体中转也是可行的计划。
但现在,最后一个问题也解决了。
“是。”奥罗巴斯蹲下身子,轻轻抚过小树幼嫩的枝杈;还算柔软的嫩叶无风轻摇,在奥罗巴斯手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