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许可,渡边昭有礼貌地道了谢,和另外两个船员登上了海祇的国土。
这个青年就是伪装过后的秦和瑟,而那两个船员,则是秦和瑟用“欺骗”伪装出来的幻觉。
毕竟一个人开船跨海来此,开的船还是一个花里胡哨,看起来连一个大浪都承受不住的浪船,不仅如此,看起来还毫发无损,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证件也是“欺骗”制造出来的,这样他离开时不会留下痕迹。
为了低调,还是做一些伪装比较好。
还有单边眼镜也“欺骗”了过去,没有人能看到它,只要不遇到奥罗巴斯。
虽然他也看不见,但感觉凭借大蛇的直觉,他很有可能会看出端倪。
希望不要遇到他。
在他人的视线里,渡边昭定下旅馆的房间,“船员”接过了渡边昭给予他们的小费,将行李搬进了旅馆后,搂着肩膀开开心心地喝酒去了。
房门闭合,秦和瑟卸去所有伪装,打开窗户,微咸的海风吹入,一个懒腰将自己拍在旅馆的床上。
房间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并且干净整洁,每一个可能生虫鼠的角落都放上了驱虫的香薰,即使封闭许久,也没感到腐坏沉闷。
在船上躺了一天的硬板床,再躺上这样柔软的大床就格外舒服。
现在时间还早,在床上滚了圈后,感到满意的秦和瑟呲溜坐起,打算出去逛逛。
先去哪里呢……海祇神社吧,看看我那三个学生怎么样了。
秦和瑟定好计划,做好伪装准备出门,窗外的一阵躁动突然吸引到秦和瑟的注意。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和瑟伸出头,望向街道里热闹的人流。
原本还算平静的街道气氛突然狂热,人们拥挤在街道中央,却又主动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
奥罗巴斯行走在道路中央,宽大的兜帽将面目遮挡,只余留浅蓝的长发和锋锐的下颌;明明奥罗巴斯没有看向他,但秦和瑟莫名有种直觉,奥罗巴斯一定注意到了自己。
秦和瑟没有回避,而是像一个没有见过市面,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旅客,一脸疑惑又震撼的看向街道,仿佛没有意识到大蛇的注意。
秦和瑟撑着胳膊,目视着奥罗巴斯的身影离开这片街道,往神社方向走去,但他还没有放松警惕,脸上挂着伪装的疑惑,缩回房间。
秦和瑟蹲在床边,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等他磨磨蹭蹭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后,那份被注意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他喵的!干嘛要手贱去看那么一眼啊?吓死了。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秦和瑟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其实对于见不见一面并不是很在意,但秦和瑟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奥罗巴斯莫名有些……逃避?
为什么要逃避?
秦和瑟想不明白自己在逃避什么,既然任务完成,人情还清,两人关系还不算差,那为什么会对见一面那么抗拒?
真奇怪……
缓过刚才的虚惊后,秦和瑟很快就将刚才的思考抛之脑后;反正想不明白,那就暂时不想了。
现在他是自由之身,又不需要对谁负责,不想见不见就是。
不过……
秦和瑟想了想,如果奥罗巴斯察觉到异常,以他谨慎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在海祇神社坐镇,还有坑底的大门口,应该也会重点关照。
海祇神社现在应该是去不了了,那去哪里呢?
秦和瑟权衡了一下,带好纸笔,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
严寒消去,此时已是春天,正是春耕的最好时机。
里安拿着锄头和种子,在一片专门围出来的空地上,对着满是好奇的新一辈,传授着耕作的技巧。
秦先生曾教过他:名以食为天;食物是一切生命行动的基础,只有发展好农业,才能让海祇得以健康发展。
在秦先生离开的这两年来,里安一直牢记着先生的话语,对于耕作最为在意;每次到耕作时节,里安都会亲自上阵,指导种植和管理。
随着土壤的改造和堆肥逐渐完善,更好的杂交品种的产出,即使田地并不富足,但现在海祇已经不再需要从稻妻大量进口食物了。
演示了一遍后,里安将锄头交给他人,让他们自己也试一试。
这片空地很快就被翻的不成样子,但里安没有生气,而是非常耐心地指正了孩子们的错误,教导他们正确的用法,解答他们的疑惑。
秦先生也曾强调过:教育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动力;没有教育,再强大的技术也只会化为纸上的泡沫,成为一句空谈。
在先生的三个学生里,他是最“笨”的,但秦先生从未抱怨过,从来都是尽职尽责地将一切传授给他。
所以不管是怎么样的学生,他都会全力以赴,将能教的全部教给下一代。
里安指导完最后一个孩子,突然感觉到一份视线;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稻妻青年在记录着什么。
里安看孩子们“学”的火